金代女真与汉文化[1]

一

金朝开国以后，女真社会迅速地从奴隶制进入封建制，社会结构的变化是非常明显的。另一方面女真民族文化素质得到了空前的提高，由开国前那种较为原始的、蒙昧的文化形态，提高到了初具封建文化规模的文化形态。就个人的文化心理而言，作为游猎民族的成员，女真人素以粗犷蛮勇著称，“俗勇悍，喜战斗”[2]，而在进入金代中期以后，女真人竞以儒雅为尚，文风大盛，很多世袭的猛安谋克都弃武修文，世风多喜文采风流。就文学创作来说，金源一代的诗文成就，蔚然可观，远轶辽、元文坛。其中，女真作家如完颜璹、金章宗、完颜璟等人的诗词创作有相当高的艺术水平，并已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其他女真贵族也多有能诗善文者。这种崇尚儒雅风流，以诗文为能事的风气，比起开国前没有文字，“赋敛科发射箭为号，事急者三射之”[3]的原始形态的“落差”，何啻霄壤。女真民族文化层位的提高，主要的原因在于大量地吸收、融合了汉文化元素，改变了原有的文化构成。汉文化元素的大量渗入，有力地刺激了女真民族文化层位的提高与民族文化心理的位移。那些本来“只识弯弓射大雕”的猛安谋克健儿，渐渐地开始厌武修文、吟诗作赋，主要是汉化的结果。不难看出，在女真社会的发展中，汉文化的介入，是最关键的助力。本文仅从共时性维度，对精神文化方面一些基本元素进行横切面剖解，来考察女真人与汉文化的关系，并且试图探索女真人迅速接受汉文化的主要原因以及对女真民族本身带来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