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深夜总是安静得让人想说实话。
但安知道,她还不能说太多。白昼虽然每天都与她并肩工作、偶尔开玩笑,但他的眼神里仍有一道不可轻易跨越的警戒线。
她已经经历了八十八次轮回,白昼的心门她也尝试敲过八十八次。这一次,她不急于推门而入,而是换了方式:从生活的缝隙,从那些被忽略的细节里,慢慢渗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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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便利店手册计划
安在后仓偷偷写了一本《白昼便利店习惯观察记录》,包括但不限于:
•白昼习惯将热咖啡放在左边架第2层,因为右手抓取更顺;
•他每次下雨前会备好五把备用雨伞,因为“客人总有忘带伞的”;
•他凌晨两点最容易犯困,这时最适合送他一块糖和一个故意“摔倒”制造接触的机会;
•他看监控时偶尔会走神盯着街角猫窝看,那是他小时候养猫的地方——第17次她曾亲手埋葬那只猫。
白昼渐渐开始察觉——这个女孩不只是“适应力强”,她简直是为这个便利店量身定做的一样。
他曾怀疑她偷看了监控系统,甚至还悄悄调过后台记录,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而安只是默默地,在他的每一个疲惫点上恰好递上一杯温水。
她没着急谈感情,她只是把他身边每一件琐碎小事,做得让人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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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情报失手事件
某天深夜,白昼难得主动问她:“你以前是不是也住过这片区?你怎么知道这附近的夜猫子几点来买烟?”
安随口回了句:“因为你上次跟我说过……”
“我没说过。”白昼眼神顿时警觉起来。
空气忽然凝固。
安意识到失言,急忙低头:“我可能是记错了。”
白昼却站了起来,逼视着她,语气里第一次带了真正的敌意:
“你到底是谁?”
她看着他眼里的防备,呼吸一窒。八十八次,她最怕的就是他这样看她——像看一个陌生人,一个侵入他世界的“变量”。
她别过头,声音低低的:“你……上辈子说我可以赖在你身边。”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被风抽真空。
白昼后退半步,脸色微变。
“你是哪个神棍介绍的?还是你精神有问题?”
他彻底设下界限,开始主动保持距离,甚至在店内安排了其他值班生顶替她的班。
安那天晚上坐在便利店门外的长椅上,望着橘黄色的灯光和玻璃窗里他的背影,第一次想过:第22次,会不会也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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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安自我检讨计划:收心重修
她开始重新修正“攻略路线”——不再暴露过多他的信息,不再走捷径,而是让他看到她真正的“现在”。
于是她把那本《白昼便利店习惯观察记录》撕掉,重新写了一本新的便利店手册,叫做:
《我在便利店学习的一百种生活技能》
从如何换灯泡到怎样核对进货单,她一项一项学,一项一项问,有时候还故意做错,让白昼来教她。
白昼起初冷着脸,只回她一句“自己查手册”,后来看到她认真得像考试一样的神情,又忍不住蹲下来帮她纠正。
“螺丝拧反了,灯泡就会炸。”
“你不早说?”
“你不是说自己聪明吗?”
她笑:“我是想让你夸我笨,然后顺便夸我努力。”
白昼嘴角动了动,最后摇了摇头:“你脑子一定有点奇怪。”
安在心底悄悄打了个勾:今天,他骂我“奇怪”了第五次。比前几次次数增加,表示他对我越来越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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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他开始梦见她
某天夜里,白昼独自在后仓休息时,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站在废墟中,怀中是一个陌生女孩,她满脸是泪地说:“我只想救你一次,不想再让你替我死了。”
他惊醒,望着手心,不知为何,有一阵隐隐的痛感。
他起身走到便利店前厅,看到安蹲在货架前理货,脸上是专注又温柔的神情。
她还没察觉到他在背后。
他轻声开口:“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只是我没看到?”
安一愣,缓缓转头。
她的眼神平静而坚定,像从某个时间之外穿行回来,只为回应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