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幽冥矿骸 密宗达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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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洞入口的铁门被尸油锈蚀成黑红色,门缝渗出腐臭味。谢御的青铜算盘珠在指尖翻飞,卦象投在岩壁上——卦纹竟与钨矿脉走向完全重合。“乾位生门被堵死了…“他左眼的《连山易》刺青渗出金砂,“这矿脉是条盘尸龙!“

祝台的九节鞭突然暴长,鞭梢银铃炸碎岩壁表层的钨砂壳。砂壳下露出密密麻麻的炼器纹,纹路间嵌着人牙与指甲:“紫轩阁用活人养钨砂!“他琉璃右臂插入矿壁,拽出一具倒吊的矿工尸体——尸身胸腔嵌着未成形的**天乾卦**,卦纹间爬满血线虫,虫背刻着“汪精监制“!

“钟郎…看这个!“唐嫣媛的嫁衣金蚕丝缠住矿灯,光束扫过矿车残骸。车厢内堆满青铜匣,匣面烙着**冢棺派**的炼尸符,符纸下压着半张泛黄契约——“戊寅年七月初七,杨远清购钨砂三百斤,以生魂抵资“。

矿道尽头的血池蒸腾着汞雾,三百具青铜人俑跪拜池边,人俑掌心托着的油灯芯竟是蜷缩的婴胎。池中央浮着**幽冥鉴**,镜框密宗伏魔印已裂,镜面映出我们变形的倒影——钟觐无头,谢御自缢,祝台浑身虫噬,唐嫣媛的倒影正将匕首刺入我后心!

“汪长老,别藏了。“谢御突然甩出算盘珠,珠串缠住池底铁链。

哗啦一声,紫轩阁长老汪精被拽出水面,他手中炼器锤的锤头竟是**七煞剑**的残刃:“钟少爷,当年你祖父用这剑斩下三百矿工的头…“锤柄突然射出刻着**三清坛**符文的锁魂钉,“…今日该还了!“

祝台的九节鞭卷住锤柄,苗语咒文震碎锁魂钉:“苟莜那伪君子也掺和了?“鞭梢银铃映出幻象——三清坛主苟莜正与杨远清对饮,酒坛上贴着“钨砂镇魂“的封条。

汪精的袖管突然炸裂,无数血线虫凝成炼器炉虚影。炉口喷出的尸火中混着钨砂,谢御以血画出的“离火卦“竟被反噬。唐嫣媛的嫁衣金蚕丝织成唐门毒网,却见虫群中浮出**卧盟门**谭长老的脸:“江湖恩怨,紫轩阁出价最高!“

“钟觐,用剑!“谢御的算盘珠突然嵌入矿壁,布成“震雷卦“困住汪精。我挥动七煞剑斩向幽冥鉴,剑刃却被镜面吞没。镜中浮现祖父的身影,他手中的**量天尺**正指着我的眉心:“戊寅年血契是你亲手签的!“

幽冥鉴突然翻转,镜框伏魔印渗出黑血。血滴化作十名密宗武僧,手持刻着“秦靖“法号的降魔杵。祝台冷笑:“连密宗都成了老堇的狗!“九节鞭绞碎武僧咽喉,却见他们伤口处钻出紫轩阁的炼器金蚕。

唐嫣媛的素纱嫁衣突然裹住幽冥鉴,金蚕啃噬镜面激出刺耳尖啸。镜中浮现我遗忘的记忆:十岁那年,祖父带我入矿,我的血被抹在幽冥鉴上,三百矿工在**冢棺派**姜谌的咒文中剜心而亡。

“看看你换命的代价!“汪精的炼器锤砸碎岩壁,露出矿脉核心的钨砂棺椁。棺盖浮雕竟是鬼道门主章敬岩的脸,棺内传出心跳声——与我的脉搏完全同频!

谢御的《连山易》刺青离体化作帛书,裹住幽冥鉴的镜框:“乾三连,坤六断!“卦象却显示大凶之兆。祝台的琉璃右臂插入棺椁缝隙,拽出一条青铜链——链头锁着**卧盟门**的调解文书,落款处签着“谭长老“与“杨远清“!

七煞剑突然与幽冥鉴共鸣,剑身浮现小篆刻文:“九器噬主,幽冥开路“。钨砂棺椁应声炸裂,初代鬼道门主的半颗头颅浮出,眼眶内嵌着**天乾卦**与**地坤卦**。卦象交织成网,将汪精炼成血雾——雾中竟凝出老堇的身影!

“好徒儿们…“老堇的右手化作祝台的琉璃骨,左眼变成谢御的算盘珠,“…这钨矿才是真正的天地大同阵!“他脚下的汞雾突然凝固,显出矿脉全貌——每条支脉都对应一个门派的命脉!

唐嫣媛的嫁衣金蚕突然暴走,啃穿幽冥鉴镜面。镜中滚出三百颗矿工心脏,每颗心上插着刻有工号的紫轩阁名牌。她脚镣锁眼突然飞出我的半根断骨,直刺钨砂棺椁——棺内传出初代门主的叹息:“钟觐…你本就是我啊…“

热浪裹着沙粒抽打在脸上,像无数把小刀在剐蹭皮肉。我扯紧面巾,靴底却突然陷进流沙——那沙竟是温热的,仿佛下面埋着活物的心脏。谢御的黑袍被风撕成褴褛,他蹲下身抓了把沙,青铜算盘珠在指缝间咔哒作响:“砂里混着紫轩阁的铜渣…还有三清坛的镇山符灰。”

沙丘忽然隆起,一具青铜骆驼破沙而出。驼铃早已锈死,脖颈处却缠着条褪色的黄绸,绸上用血写着“杨远清借道鄯善”。祝台的九节鞭卷住驼峰,琉璃右臂青筋暴突:“驼腹有东西!”鞭梢银铃震开驼皮,腐臭的内脏里滚出半块密宗转经轮,轮轴刻着“秦靖监制”。

“钟觐…东面…”唐嫣媛的残魂在嫁衣里颤动。我转头望去,沙暴中隐约有座斜塔,塔顶悬着半截青铜钟。那钟在风里摇晃,却发不出声响,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斜塔的阴影里盘坐着个红衣人影。靠近了才看清,那僧袍是用血浆反复浸染的赭红色,衣摆下露出半截人腿骨制成的木鱼。他缓缓抬头,脖颈挂的念珠竟是一百零八颗人牙,每颗牙根都刻着生辰八字。

“贫僧达瓦。”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枯骨,左耳缺了半边,伤口处趴着只沙漠毒蝎,“钟施主可知,这无间钟为何不响?”

我握紧七煞剑,剑柄缠着的嫁衣布条突然绷直——那布条正指向达瓦胸口的刺青:蚩尤战纹的边角,分明混着鬼道门的招魂符!

谢御的算盘珠突然飞旋布卦:“密宗叛徒也配谈因果?”卦象刚成,达瓦手中转经轮猛地炸开——轴心竟是颗孩童颅骨,骨缝嵌着地坤卦碎片!

沙粒忽然簌簌流动,三十匹白骆驼从沙丘后冲出。领头人独眼蒙着黑罩,右臂纹的狼神图腾在烈日下泛青。他反手抽出翡翠弯刀,刀刃淬的毒在空气中蒸出紫烟:“钟少爷的头颅,够换三车波斯琉璃!”

-黑金缠头巾渗着汗碱,独眼罩嵌的波斯琉璃映出七煞剑寒光。

-弯刀柄暗藏机关,一按绷簧便弹出三清坛的破煞符。

-坐骑白骆驼的驼峰鼓胀异常,随着呼吸渗出冢棺派的尸油腥气。

刀锋劈来时,我闻到他身上混杂的膻臭——是沙匪特有的、常年睡在死骆驼堆里的味道。祝台的九节鞭凌空拦截,银铃震碎三只从他袖口窜出的毒蝎:“杨远清连沙匪都驯成狗了?”

斜塔突然倾塌,青铜钟坠地的瞬间,唐嫣媛的嫁衣金蚕丝暴长裹住钟身。蚕丝与青铜摩擦发出厉鬼尖啸,钟内竟渗出黑血!血珠落地成字,是鄯善古文写的“戊寅年七月初七”——正是祖父逼我签换命契的日子。

“钟不能醒!”达瓦的人牙念珠突然炸散,牙齿在空中凝成密宗真言。谢御的道袍被真言灼穿,后背《连山易》刺青离体飞向铜钟。卦象触钟的刹那,我听见十万个声音在颅骨内哭嚎——是鄯善国灭族时的悲鸣!

沙里飞的弯刀突然调转,斩下达瓦的左臂。断臂坠地化作毒蝎群:“秃驴念经不如听驼铃!”他刀尖挑起沙地里的天乾卦残片,独眼闪过贪婪:“杨老板要的是这个吧?够买下半个河西走廊!”

无间钟突然自鸣,声波震塌沙丘。流沙如巨蟒缠住双腿,我挥剑劈向青铜钟,却见钟内嵌着具鄯善童尸——那孩子手里攥的玉牌,竟与我幼时的长命锁纹路相同!

“钟郎…看脚下!”唐嫣媛的残魂突然凄厉尖叫。流沙漩涡中浮出无数青铜匣,匣盖震开,露出里面穿各朝服饰的“我”——每个“我”的眉心都钉着紫轩阁的镇魂钉!

达瓦的转经轮在沙暴中疯狂旋转,颅骨轴心喷出黑血:“钟施主,你才是镇钟的活牲啊!”他的独眼突然爆裂,血箭直射青铜钟。钟面应声龟裂,露出内层密密麻麻的咒文——那竟是谢御的笔迹,落款日期是百年后的甲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