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狗屁清官

陈晗回到家里，春晴从被窝起来帮他更衣。

随后陈晗躺在春晴暖好的被窝里，而春晴则躺在另一侧。

“那宅子大是大，就是好些地方坏了。需要买纸糊上窗户，才能入住。

那些抄家的人没几个安好心的，但凡有个缝隙都被他们撬开。”

春晴说起宅子的情况。

陈晗说道：“不着急，将前三进院子收拾出来。后两进院子找砖头砌上，我有别的用处。”

“好。家里人口少，三进的宅子也够住了。”

陈晗将手放进她肚兜里暖着，想起了秋菊，说道：“秋菊虽然冷淡了些，但她的身子比你要好。”

春晴有些吃醋，将他的手拿出来，“你去找秋菊了。”

“小阁老的十二花魁，我迟早要收集一遍，这也轮不到你来吃醋。”

“奴家不敢，也只能盼望大人能怜惜一二。”春晴不敢表现出自己的吃醋。

“选上花魁的人换了一遍又一遍，这十年里唯独秋菊的位置没变过。”

“秋菊向来自恃清高即便是小阁老到了，也得哄她一两句。

你才见她一面，她怎么就乐意将身子给你？”春晴想不明白。

陈晗单手放在脑后枕着，“许是为了放籍文书。”

春晴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被送出来了，不然自己还需为贱籍而卖笑。

老爷还没见她真心，等时日长了，再求老爷给她放籍文书，这般她就不是贱籍。

次日，陈晗起床准备去府衙。

陈晗拉扯一下腰带，发现这官袍被修改了，更适合他的身段。

送来的官袍的是统一大小，肥瘦不一的官员需要自己找人修改才合穿，显然是春晴帮他修改了官袍。

“辛苦了。”

春晴欢喜地笑道：“不辛苦，老爷喜欢就好。”

“前日送来的礼物都清点出来了？”陈晗问。

“都记录好了，银钱五万三千两，玉器十二件，瓷器三十八件，文房四宝三套多其中有一块是歙砚。”

“陈启。”陈晗喊道。

“在的，叔叔。”

陈晗走出门外说道：“早膳过后，你带上清单，带上所有器物送到户部去，就说是我凑的赎身银子。”

“全部都送吗？”陈启不舍得地问。

陈晗坚定地说：“全部都送，还有带上我的本子与印章去户部将那些未有发放的俸禄领了。

领了你也别拿，是俸银就直接入赎身银里，是禄米等物你就说折成银子，转到赎身银里。”

陈启一一听清楚了，又在心中默背了一遍。“全都记住了。”

春晴感叹地说道：“老爷是要做清官！”

清官？

狗屁才做清官。

陈晗坐下吃早餐，“不会短你银子花。”

他不会亏待自己的女人，做他的女人每个月都会有定例领。

卯时

孙捕头到府衙应卯，了解他不知道的事，并为手下的捕快安排今天的工作。

孙捕头察觉到府衙今日多了几分刻意的安静。

“老贵，今天怎么了？”

老贵指了指后边说道：“还没到卯时通判大人就来了。”

通判大人来这么早！

孙捕头很吃惊，通判大人以往都是过了卯时才会到府衙来。

还没等他们说两句话，就有人示意府丞大人来了。

府衙的两班捕快同时闭嘴，谁都不敢乱说话。

等两位大人过去，等大人们的师爷们进了府衙，他们才敢交头接耳。

“治中大人与府丞大人一同进的府衙！”

“这是有大事发生？”

“卯时一刻进的府衙，这是等着府尹大人呢。”

府尹大人要是不能在卯时出现，府丞大人是不是就会举报上去？

诸多捕快等着看好戏。

而孙捕头却不是这样想，他知道几位大人同时出现是害怕府尹大人。

孙捕头有些担忧，害怕自己的靠山被搞了下去，那他这捕头的位置就不保了。

卯时二刻，陈晗出现在顺天府。

赵松等人亲自出来迎接。

其他没入流的官员看到这一幕很是吃惊，这几位大人怎么了？

昨日是四个人都不出现，今日是四个人同时出现。

不该是同时撂挑子，或是架空府尹大人的权利吗？

赵松拜了陈晗后，温和地说道：“大人昨日走马观灯，怕不是很了解府衙的布局与职能划分，不如由下官再给大人讲解一番？”

诸多不了解内情的小吏见到赵松躬身的场景大吃一惊，赵大人认输了！

敢与吴心经作对的赵大人居然对陈大人卑躬屈膝！

还是陈大人有能耐，居然一夜之间就让赵大人伏低做小。

陈大人手段了得，千万不要得罪。

小官后怕，还好昨日没有得罪陈大人！

陈晗摆手，“请，有劳赵大人了。”

昨日那些小吏躲躲藏藏，对他有所保留，对于府衙的事务说得不清楚。

今日由赵松带路，一路解释过去，倒也说得详尽。

如有不详尽的地方，还会有该负责的官员补充。

这般走了一圈，陈晗真正了解到了顺天府的管辖事务与职责。

一个顺天府几乎管尽了民生大小事。

府衙的官吏比想象中的要少一些，那些师爷或是文书好些是官员自己聘请的。

众人走到了府衙后堂，赵松说道：“这里是众大人商议政事的地方，后面两间直房是大人休息的地方。”

陈晗走进会议室看了一下，转身对身后的吏官说道：“诸位事多责任多，先去忙公务，有事本官自会找你们。”

众多吏官拱手，“遵命。”

陈晗坐到主位上，而赵松则坐在他右边的椅子上，这是与陈晗平起平坐。

周髯等官员找到各自的位置坐了下去。

有眼力的茶房立刻给诸位大人送上茶水，悄悄地退了下去。

陈晗说道：“大家都在官场上浸染多年，规矩都懂就不需要我多说。

我也不是个喜欢为难人的人，现在将我的规矩说一说，也好让你们会办事，办好事。”

惯会谄媚上峰的官员立刻转移身躯，面向府尹大人，做出聆听的姿态。

苏通判也跟着偏了一下身形。

陈晗很满意他们的态度，至少没有敷衍的。

“本官的规矩就八个字：各司其职，各管其事。”

苏通判谄媚地问道：“大人高见，有包青天的意志，是我等楷模。

这八个字很好理解，就怕我等愚笨理解不够透彻，还请府尹大人多说几句。”

苏通判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陈晗解释道：“做好你们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不属于你管的事别插手。可懂？”

众人连忙站起来拱手：“下官明白。”

陈晗端起茶杯喝一口茶，说道：“赵松、周髯、苏海丰、吴天港留下，其余的都去忙吧。”

“下官告辞。”

被留下的就是府衙的核心层，他们还要商议更重要的事，下去的官员不敢多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