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瞪了云无涯一眼:“得了吧你，我刚才搜到了一副地图，你现在最需要龙血灵芝，事不宜迟赶紧走吧。”
云无涯一剑劈开洞口的藤蔓，天霜剑气扫过之处，冰晶簌簌而落。他回头看向正在研究地图的雪霁，剑眉微蹙：“你确定这鬼地方有龙血灵芝？”
“混沌戒感应到的灵气波动就在这。”叶清瑶指尖划过羊皮地图，在某处重重一点，“瘴气最浓处，必有异宝。”
幽绿磷火在洞壁上跳动，映出满地森森白骨。雪霁突然拽住云无涯的腰带往后一扯，一道黑影擦着他鼻尖掠过——竟是只三眼魔蝠，翼展足有丈余。
“剑修的反应就这水平？”她嗤笑甩出三枚混沌符，符箓化作锁链将魔蝠钉在石壁上。云无涯反手削掉魔蝠头颅，冰晶顺着伤口蔓延：“你腰带系松了。”
雪霁低头看了眼被剑气割断的衣带，随手扯过他的剑穗绑上：“赔我。”
剑穗上的冰玉珠子贴在她腰间，随步伐轻响。云无涯盯着那晃动的弧度，耳尖发烫:“行了行了，我们继续走吧。”
洞穴深处，龙血灵芝在血池中摇曳生辉。池中突然窜出九条赤鳞毒蛟，元婴期的威压震得洞顶碎石如雨。
“我引开它们，你取药！”云无涯踏着蛟首跃至半空，天霜剑光织成冰网。雪霁却反手甩出捆仙索把他拽回地面：“逞什么英雄？”
混沌之气化作青色巨蟒缠住毒蛟，她借力腾空，斩天剑直刺血池阵眼。云无涯挥剑斩断偷袭她的蛟尾，鲜血溅上白衣如红梅落雪：“小心左侧！”
双剑交错间，九蛟尽殁。雪霁挖出龙血灵芝抛给他：“凝血草呢？你伤口渗毒了。”
云无涯漫不经心的道:“嗯，我知道，我们得快离开这里。”
——
篝火噼啪作响，云无涯赤着上身靠在岩壁上。雪霁的指尖带着混沌之气按在他腰腹伤口，激得他肌肉紧绷。
“玄天宗没教过你受伤要包扎？”她扯开他攥着的金疮药瓶。
“……男女有别。”
“当你是兄弟，别矫情。”她一巴掌拍在他渗血的绷带上，疼得他闷哼出声。火光映着她专注的侧脸，云无涯忽然别过头。
洞外传来夜冥阴恻恻的笑声，十二盏幽冥灯悬浮半空：“小霁儿，你怎么能碰其他男人呢？”
夜冥的骨鞭卷着幽冥鬼火横扫而来，云无涯的天霜剑刚抬起半寸就被雪霁踹开。
“叮——”
斩天剑架住骨鞭的刹那，混沌青焰顺着鞭身倒卷而上。夜冥猩红的瞳孔里映着雪霁冷冽的脸，竟笑着松手任火焰吞噬整条右臂：“小霁儿的火，烧起来真痛快啊。”
“疯子。”雪霁剑锋一转直取他咽喉，却被突然炸开的鬼雾逼退三步。
十二盏幽冥灯结阵封锁洞口，夜冥断臂处蠕动着生出白骨新肢。他舔去唇角血渍，目光扫过云无涯腰间的混沌青丝剑穗：“玄天宗的狗也配戴你的东西？”
云无涯剑气暴涨，洞顶冰锥如暴雨坠落。雪霁却反手甩出捆仙索把他拽到身后：“别中计，他在引你心魔。”
夜冥突然闪现在云无涯影子里，骨爪掏向他心口：“剑修的心头血最补……”
混沌符在云无涯胸前炸开青光，雪霁的剑已刺穿夜冥虚影。真正的幽冥灯阵却在此时发动，万千冤魂哭嚎着形成锁链缠住两人。
“小心噬魂咒！”云无涯挥剑斩断缠向雪霁脚踝的鬼链，霜气顺着剑刃结出冰莲。雪霁突然抓住他手腕将剑气引向阵眼：“霜火同源，破！”
天霜剑气撞上混沌之火，冰火龙卷轰然炸碎幽冥灯阵。夜冥闷哼着撞上石壁，胸前玉佩裂开细纹：“你们竟能……”
雪霁的剑尖抵住他眉心，混沌之气封住所有退路：“上次的噬心咒，还你的。”
夜冥突然低笑，任由剑气划破额角。他沾血的手指轻轻摩挲剑身，在霜雪剑气中灼烧得皮开肉绽：“小霁儿可知，你越护着这剑修，我越要把他炼成尸傀？”
云无涯的剑突然发出异常嗡鸣，霜气中竟混入一丝黑雾。雪霁瞳孔骤缩，斩天剑调转方向劈向天霜剑：“松手！”
剑刃相击的刹那，夜冥化作黑雾消散，癫狂的笑声在洞穴回荡：“好好享受我送的混沌魂契吧——”
云无涯单膝跪地，天霜剑插进岩缝不断震颤。剑身浮现的诡异黑纹正顺着虎口往他经脉蔓延，雪霁并指按住他颈侧动脉：“别运功！”
混沌之气强行冲入经脉的剧痛让云无涯闷哼出声，他盯着雪霁近在咫尺的睫毛：“你早看出剑气有异？”
“从你冰封血池时就发现了。”雪霁抽走他发间玉簪，沾着血画出净化阵，“夜冥的噬魂咒混在鬼帝残玉里，专克你的至纯剑骨。”
阵光亮起的瞬间，云无涯突然抓住她画阵的手：“为什么不用捆仙索？”
雪霁把凝血草塞进他嘴里：“绑着你画阵太费劲。”
黎明时分，两人站在分岔洞口。云无涯摩挲着恢复清明的天霜剑：“幽冥阁不会放过你。”
雪霁把玩着从夜冥身上扯下的半块鬼面玉佩：“我要去北荒找解除魂契的方法。”
“玄天宗在北荒有分坛。”
云无涯突然把剑穗抛还给她，转身走向相反洞口:“我们只是兄弟吗？”
雪霁接住带着霜气的剑穗，沉默不语。
“嗯，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