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双剑合璧

雪霁站在葬魂渊裂口处,黑袍猎猎作响,手中混沌戒泛着幽幽青光。

三日前,她从二夫人房中搜出的幽冥令突然异动,指引她来到这处被修仙界列为禁地的深渊——传说十万年前九天玄女在此斩杀幽冥鬼帝,怨气凝结成永不消散的血雾。

“混沌灵根在共鸣……这里果然藏着幽冥阁的秘密。”她纵身跃入深渊,斩天剑劈开翻涌的血雾,露出谷底景象时,瞳孔骤然收缩。

百丈宽的池沸腾如熔岩,池中浮沉着数千具人体,眉心皆被刺入幽冥符钉。池中央悬浮着一具青铜古棺,棺身缠绕九条玄铁锁链,锁链末端拴着九名昏迷的少女——

“以千魂为引,九阴之血为祭……这是复活鬼帝的血煞阵!”雪霁寒毛倒竖,前世记忆翻涌。

九天玄女陨落前最后的画面闪过:同样的青铜棺,同样的九阴锁魂链!

“幽冥阁竟敢重启这等禁术!”她剑指苍穹,混沌之气化作百道剑光刺向血池阵眼。

“轰!”

一道黑影从血池中暴起,元婴巅峰的威压震得山壁崩裂。红面鬼使脚踏骷髅法器,狞笑响彻深渊:“雪霁,你倒是送上门的好祭品!”

十二具尸傀破土而出,结成杀阵将她包围。

斩天剑与尸傀利爪相撞,火花照亮少女冷冽的眉眼。

混沌灵根疯狂吞噬血煞之气,却在元婴威压下渐显颓势。红面鬼使的骨鞭抽中她肩头,黑袍绽裂处血肉模糊:“混沌灵根归我了!”

生死一瞬,深渊上空突然响起清越剑鸣——

“铮!”

霜雪剑气如天河倒卷,瞬间冰封三具尸傀。白衣剑修踏月而至,天霜剑光映得血雾凝成冰晶簌簌坠落。

“玄天宗云无涯?”红面鬼使暴退数丈,骨鞭炸成粉末,“你竟敢坏幽冥阁大事!”

“聒噪。”

少年剑修并指抹过剑锋,霜寒剑气化作冰龙直扑血池。青铜古棺剧烈震颤,九阴锁链应声断裂!

雪霁趁机捏碎三枚混沌符,青光没入九名少女眉心:“醒!”

少女们苏醒的尖叫声中,血煞阵轰然崩塌。红面鬼使目眦欲裂:“你们找死!”

幽冥符钉暴雨般射来,云无涯闪身挡在叶清瑶身前,天霜剑画圆成盾。金铁交鸣声中,他忽然闷哼一声——

一枚符钉穿透剑幕,钉入他右肩!

“天霜剑主不过如此。”雪霁嗤笑,掌心贴上他后背。混沌之气涌入经脉,竟与霜寒剑气水乳交融。

云无涯浑身一震,剑气暴涨十倍:“你……”

“要还人情的。”她轻笑,斩天剑与他剑锋相击。

双剑交鸣的刹那,葬魂渊地脉轰鸣!混沌之气与霜寒剑意交织成螺旋风暴,将红面鬼使绞成血雾。

烟尘散尽,云无涯剑尖抵住叶清瑶咽喉:“你为何会九天剑诀?”

她指尖轻抚天霜剑身,剑吟如泣:“你的剑在哭。”

少年瞳孔骤缩——天霜剑确在震颤,却不是恐惧,而是……共鸣!

青铜古棺突然炸裂,滔天血浪中浮出一枚鬼帝残玉。雪霁飞身去夺,却被云无涯抢先握在手中。

“此物需交予玄天宗……”

“蠢货!”她突然扣住他手腕,残玉触肤瞬间爆出血咒。云无涯整条右臂瞬间爬满狰狞鬼纹!

“幽冥噬心咒。”雪霁冷笑捏诀,混沌之气化作金针封住他心脉,“三个时辰内不解咒,剑骨尽碎。”

云无涯额角渗出冷汗,却见她忽然贴近。

少女气息拂过耳畔,带着混沌青莲的冷香:“求我,就救你。”

葬魂渊底升起篝火,映着两道拉长的影子。

赤着上身盘坐,背后金针随叶清瑶指尖游走颤动。鬼纹在混沌之气冲刷下渐渐淡去,他却浑身紧绷——

她的手指太凉,比天霜剑的寒气更蚀骨。

“玄天宗知道你在查幽冥阁吗?”她突然开口。

少年肩背肌肉骤然绷紧。

“看来不知道。”雪霁轻笑收针,“名门正派的首席弟子暗中调查邪教,有趣。”

云无涯猛然转身,天霜剑横在她颈侧:“你究竟是谁?”

篝火噼啪炸响,映得少女眸中混沌之气流转如星河:

“我是要独断万古的人。”

“而你——”她弹开剑锋,将鬼帝残玉抛还给他,“会是很好的磨剑石。”

幽冥阁——

血祭失败惊动幽冥阁四殿主,夜冥在暗处舔舐獠牙:“小霁儿,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