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刀插进最后一块暗渊金属锭时,林夜右眼的星瞳已经渗出血泪。刀身吸收的腐化能量在血管纹路里奔涌,将他的皮肤映成半透明的暗金色。苏瑶的机械脊椎发出过载警报,她背后展开的冰晶羽翼正在融化,滴落的液氮在污水中蚀出冒着蓝烟的坑洞。
“东北角缺口!“两人异口同声地嘶吼。噬金鼠王自爆产生的金属狂潮正在重塑形态,数以万计的暗渊符文从污水里浮起,在空中拼合成覆盖整个地下空间的炼金矩阵。林夜挥刀斩向阵眼,星陨刀却突然弯曲成诡异的弧度——刀刃在抗拒破坏这个与圣殿同源的阵法。
苏瑶甩出冰锁缠住林夜腰身:“用我的血!“
她割破手腕的瞬间,淡蓝色的血液竟让星陨刀发出愉悦的嗡鸣。林夜感到某种古老的契约正在建立,当他的星辉与她的冰霜在刀身交融时,整片污水区突然静止。漂浮的金属液滴折射出万千星辰,两人的倒影在虚空中无限延伸,最终汇聚成持剑的巨人虚影。
极光屏障成型的刹那,金属狂潮轰然撞上。七彩光幕泛起涟漪,林夜看到每道波纹里都闪过记忆碎片:十二岁生日那天的基因手术,苏瑶被钉在炼金台上的惨叫,还有韩天朔将腐化晶核植入鼠王体内的画面。屏障外,暗渊金属正在凝结成三头六臂的魔神雕像;屏障内,苏瑶的机械脊椎开始解构重组,齿轮咬合声与她的闷哼交织。
“你的心跳在加速屏障崩解。“苏瑶的义眼投射出倒计时。林夜低头看见两人被星辉与冰霜缠绕的手腕,他们的血管正通过某种能量虹吸连接在一起。当金属魔神的重拳第三次落下时,他清晰感受到苏瑶的肋骨在自己胸腔里断裂的幻痛。
“换位!“林夜扯动冰锁将苏瑶甩向阵眼。星陨刀插入她留下的冰晶王座,爆发的寒气将方圆十米污水泥沙冻成镜面。苏瑶在空中完成冰弓重组,射出的箭矢拖着星辉尾焰,精准命中魔神额间的腐化晶核投影。爆炸的气浪掀飞林夜的作战服,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圣殿实验编号——SP-009的刺青正在渗血。
金属魔神突然分裂成九只鼠形傀儡。林夜的星轨推演首次突破十秒预判,他看到其中三只正在啃食屏障的能量节点。苏瑶的机械脊椎弹出液态氮喷射器,却在冻结两只傀儡后突然卡壳——极光屏障抽干了她的生物电能。
“接住!“林夜劈开扑向苏瑶的傀儡,将星陨刀掷出。刀身贯穿第三只傀儡时,苏瑶的冰晶手套突然生长出星辉脉络。当她握住刀柄的瞬间,两人脚下的污水逆流成河,托着他们升到炼金矩阵顶端。
腐化晶核的本体在矩阵中央浮现。这颗跳动的暗紫色心脏表面,浮现着韩天朔的面容。林夜感到星陨刀在疯狂震颤,刀柄处睁开七只布满血丝的眼睛——这些瞳孔的形状竟与苏瑶的机械义眼完全相同。
“就是现在!“苏瑶的冰晶羽翼裹住两人。星陨刀刺入晶核的刹那,林夜看见她后背的SP-007编号开始燃烧。晶核内部爆发的记忆洪流中,他目睹了最残酷的真相:所有SP系列实验体的心脏都埋着微型晶核,而苏瑶的机械脊椎正是为收割这些晶核而存在。
极光屏障轰然炸裂。林夜在坠落中抓住苏瑶的手腕,她的机械义眼浮现出倒计时归零的红光。当两人跌入重新液化的金属狂潮时,星陨刀突然自主进化——刀身分裂出冰晶与星辉双重刃面,将腐化晶核钉死在炼金矩阵的核心。
“契约达成。“璇玑的声音从虚空传来。林夜感觉有冰冷的手指探入胸腔,当他看到苏瑶的机械脊椎刺穿自己心脏时,腐化晶核的碎片正在两人的血管中重组。金属狂潮骤然平息,污水中浮起无数星辉与冰霜交织的并蒂莲。
苏瑶抽出沾满星辉的机械触须,末端缠绕着半颗跳动的心脏:“这才是圣殿要的钥匙。“
林夜按住胸口新生的冰晶护甲,发现自己的心跳频率正与苏瑶的机械脊椎同步。在他们脚下,噬金鼠王残留的暗渊金属自动拼合成青铜巨门,门缝中渗出星辉圣殿地底才有的熏香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