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沿着林夜的作战靴攀爬,冻结了脚边翻涌的污水。他盯着苏瑶冰弓上流转的幽蓝符文,星陨刀在掌心震颤着发出预警。集水潭底部的青铜罗盘突然发出嗡鸣,冰层下的骸骨开始拼合成人形。
“让开。“苏瑶的机械义眼泛起红光,扫描着林夜右手的石化纹路,“你身上带着腐化源。“
她话音未落,冰层轰然炸裂。二十七具骸骨傀儡破冰而出,它们的指骨上套着星辉圣殿的制式戒指。林夜挥刀斩断扑来的骸骨,却发现星陨刀在接触冰霜的瞬间结出霜花——苏瑶的寒冰竟能压制暗渊能量。
鼠群在冰墙上撞出蛛网状裂痕。苏瑶旋身拉弓,三道冰箭呈品字形钉入裂缝。箭簇爆开的寒气将整面冰墙染成墨蓝色,鼠群尖利的牙齿在超低温下脆化成冰渣。林夜趁机突进,星陨刀劈向她的左肩:“你们在第九实验舱搞什么鬼!“
刀锋撞上突然浮现的冰盾,反震力让两人同时后退。苏瑶的作战斗篷被气浪掀开,露出后背的机械脊椎——那银灰色的金属表面蚀刻着与鼠王芯片相同的SP系列编号。她的义眼红光暴涨,林夜右手的石化纹路突然不受控制地蔓延至手肘。
“原来你就是失控的实验体。“苏瑶的冰弓分解重组为双刃,“圣殿让我回收的污染源。“
骸骨傀儡突然集体转向林夜,它们的肋骨间凝结出冰晶长矛。星陨刀自主飞旋成光轮,斩碎的冰晶却在空中重组为锁链。林夜踩着潭边骸骨跃起,刀尖刺向苏瑶的机械脊椎:“你们连活人都敢改造?“
金属碰撞声震得冰棱簌簌坠落。苏瑶用冰刃架住星陨刀的瞬间,整个地下空间的气温骤降十度。她的发梢结出冰晶,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成暗渊符文的形状:“SP-009,立即解除武装。“
这个编号让林夜太阳穴剧痛。破碎的记忆画面闪现:六岁时被绑在手术台上,韩天朔将星陨刀碎片植入他的脊椎。当他分神的刹那,苏瑶的冰刃刺穿左肩,伤口溢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银色的星辉。
鼠王尖啸从冰墙外传来。三根暗金尾刺穿透冰层,带着腐蚀性能量的液体瞬间融化出直径两米的破洞。苏瑶脸色骤变,双刃合并成冰晶重弩:“不想死就帮我拦住它们!“
星陨刀突然发出欢欣的震颤。林夜发现涌入的鼠群身上都带着暗渊金属,刀身血管纹路开始虹吸这些能量。他顺势劈出半月斩,银光所过之处鼠群化为金属雕像。苏瑶趁机将重弩架在他肩头,冰晶箭矢贯穿三只鼠王亲卫后在空中爆成雾凇。
“东南角!“两人同时喊出。林夜的星轨推演与苏瑶的机械义眼同时锁定鼠群掩护下的金色流光。星陨刀脱手飞射,却在即将命中目标的瞬间被冰墙拦截——苏瑶的冰晶不知何时已包裹住刀身。
噬金鼠王从阴影中显形。这头两米高的巨兽通体覆盖着暗金色鳞片,腹部镶嵌着跳动的腐化晶核。它的尾椎进化成三条合金触手,每条触手末端都长着布满螺旋利齿的口器。林夜隔空召回星陨刀,发现刀身覆盖的冰晶正在压制暗渊能量的暴走。
“晶核必须完整回收。“苏瑶抛出五枚冰棱钉住鼠王退路,机械脊椎展开成蜂巢式发射器,“你的星辉可以暂时净化......“
话音未落,鼠王突然人立而起。它胸口的鳞片向两侧翻开,露出里面被金属包裹的人类上半身——那正是第九号实验舱里最年少的尸体!林夜如遭雷击,星陨刀险些脱手。尸体睁开的双眼里流转着与他相同的星轨推演符文。
苏瑶的冰晶弹幕笼罩鼠王。林夜却鬼使神差地发动星辉闪烁,瞬移到鼠王身前。星陨刀刺入尸体胸口的刹那,晶核突然爆发紫色脉冲波。整个地下空间的冰层全部汽化,沸腾的水蒸气中传来苏瑶的怒喝:“你激活了污染源!“
鼠王尸体开始膨胀变异,暗金鳞片下钻出数以千计的金属蠕虫。林夜星瞳剧痛,看到每只蠕虫体内都跳动着微型晶核。苏瑶的机械脊椎弹出冷冻液喷枪,却在靠近时被林夜身上的星辉能量反噬——他们的能量正在相互抵消。
“用共鸣!“璇玑的虚影在蒸汽中扭曲。林夜抓住苏瑶的手腕按在星陨刀柄,两人的血同时渗入刀身血管纹路。冰晶与星辉交织成螺旋光柱,所过之处金属蠕虫纷纷汽化。鼠王发出不甘的嘶吼,带着半截晶核遁入污水深处。
当光芒消散时,林夜发现苏瑶的机械义眼出现了裂纹。她的检测仪屏幕定格在分析画面:林夜的DNA与腐化晶核的匹配度高达99.8%。两人跌坐在融化的冰水里,星陨刀横在中间,刀身一半结冰一半燃烧。
“他们造你出来当人形净化器?“林夜擦去嘴角的血沫。
苏瑶的机械脊椎收回体内,露出后颈的SP-007编号:“而你,是他们最失败的弑神兵器。“
头顶传来混凝土坍塌的轰鸣。鼠群正在上层管道疯狂啃噬,苏瑶突然将冷冻手雷拍在林夜胸口:“下次见面,我会取出你心脏里的星核。“
她跃入尚未闭合的污水旋涡,临走前甩出的冰晶匕首上,倒映着林夜背后缓缓浮现的六翼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