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正式营业

阴沉的天空下，细密的雨丝如银线。

布鲁斯坐在马车里，漫不经心地瞥了伦纳德一眼，那眼神里满是怀疑，显然不相信眼前这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吟游诗人能有什么大本事。

伦纳德注意到了布鲁斯怀疑的表情，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里拉琴上。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曲风陡然变化。起初，琴声低沉，紧接着，又变得高亢激昂，节奏凌乱无序，让人听着莫名有些心烦意乱。

“埃蒙德所说的‘愚者先生’是谁？”布鲁斯皱着眉头，望向伦纳德，眼中满是疑惑。

伦纳德四指迅速按住琴弦，音乐戛然而止。

他停顿了片刻，随后又开始拨弄起琴弦，这次的曲风变得庄重而肃穆，像极了黑夜女神教会里歌颂神灵的赞歌。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愚者，灰雾之上的主宰，执掌好运之王……”

“这么好的颂歌，为什么在你嘴里那么好中二。”布鲁斯撇了撇嘴，满脸嫌弃地吐槽道。

“你懂什么？”伦纳德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当即反驳道，“歌颂英雄，当然要深情并茂地喊出来！”

“我同意！”布鲁斯突然提高了音量，大叫道。

“同意什么？”伦纳德微微一愣，疑惑地问道。

布鲁斯一本正经地说道：“同意你当我老师，教授我神秘学知识！”

马车缓缓停下，布鲁斯在水仙花街下了车。

刚一进门，梅丽莎就匆匆从屋里跑了出来。

她双手紧紧握住布鲁斯的两只前爪，焦急地问道：“哦，布鲁斯，那个混蛋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还给了我一根比胳膊还粗的红酒炖牛腿。”

布鲁斯耷拉着脑袋，他倒是很想和埃蒙德撕破脸皮，找个由头大干一场，好好发泄一下心中的无名怒火。

只可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那就好！”梅丽莎长舒了一口气。

布鲁斯说：“梅丽莎，我们得赶紧做一面招牌，最好是金属的，可别搞得和黑荆棘安保公司一样。”

梅丽莎摸着微卷的金发，一脸疑惑地问道：“诶，要做一块招牌？不是还没通过考试吗？”

“埃蒙德都已经安排好了，走个过场而已，甚至连考试都不用参加……”布鲁斯说着，翻了个白眼。

梅丽莎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这么随意的吗？可证书是鲁恩司法部发的哎，不用考试能行吗？”

布鲁斯闻言，身体猛然一颤，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用担心，埃蒙德说一定能办到。我们今天去廷根金属器具市场定招牌吧！”布鲁斯镇定地说道。

“名字想好了吗？”梅丽莎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就叫‘布鲁斯&梅丽莎律师事务所’！”布鲁斯挺了挺胸膛，自豪地宣布道。

“把我的名字放在前头，不然就不给钱……”梅丽莎叉着腰说。

布鲁斯白了梅丽莎一眼，只得放弃了把自己名字放在前头的念头。

梅丽莎回了卧室，布鲁斯回到了自己的狗窝。

他轻轻摊开鲁恩法典，把埃蒙德写的魔药配方放在上面，然后坐下来，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一副蛮牛心脏，七片死刑犯浸泡过的荆棘叶，以及三勺巨人后裔汗水与火山岩混合而成的浓稠膏。

为一个死刑犯翻案后，当场服下魔药。”

布鲁斯看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默吐槽：除了第一个，好像都挺难弄到的。

他暗自思忖，这离晋升还远着呢，还是先把现有的魔药消化完吧。这般想着，他打了个哈欠，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一连几天焦急的等待后，从贝洛伯格寄来的信送到了水仙花街2号。

梅丽莎迎着布鲁斯期许的目光打开了信封，两本蓝色封皮、印着王室徽章的证件随之显现出来。

证件上布鲁斯的相片，是在饭店时，埃蒙德找专业摄像师拍的照片，很有艺术成分，只是背光有些太暗，金色毛发显得不太亮。

梅丽莎的照片还是14岁时自己身份证明上的照片，满脸雀斑，脸还没完全张开，看起来有点呆萌。

梅丽莎也无力吐槽自己的丑照，毕竟更离谱的是，他们还真的给狗办了证件。

“这埃蒙德的势力还挺神通广大的。”梅丽莎下意识吐槽，“能办到这事，不是王室，至少也得是部长级以上的高官了吧。”

“谁说不是呢？”布鲁斯说，“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梅丽莎带着布鲁斯去了廷根市政厅，花1苏勒办好了工商登记。

他们还给《老实人报》和《廷根晚报》付了连续一周的广告费用。

最后回到家里，站在门口那块金漆招牌下。

“布鲁斯，目前一切都顺利，明天要开业了，你有什么感想？”梅丽莎大声问道。

“要做就要做第一！”布鲁斯表示。

一连几天把邮箱翻烂也不见有任何信件的布鲁斯，被打回了现实。

同样待在家里的梅丽莎也彻底绷不住了，“布鲁斯，要不我们去发传单吧，这生意也太惨淡了些。”

布鲁斯像一摊烂泥一样趴在地上，“你以为是买菜、开超市呢？我们要找准市场方向，精确定位客户。”

梅丽莎双眼无力地看着布鲁斯，“那你好好说说，怎么找准市场方向，精确定位客户？”

“你说，一般来说，谁打官司打得比较多？”布鲁斯问。

“煤钢联合体之类的大型公司？”梅丽莎反问道。

布鲁斯答道：“他们法律纠纷是多，但是一般都有自己的法律团队，也轮不到我们来做！”

“那还有谁？平常人一辈子都不会上一次法庭吧？”梅丽莎彻底没了想法。

布鲁斯站了起来，“当然有，他们一年之内不上一次法庭，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成功人士……”

“谁？”梅丽莎被搞得满头雾水。

“那些个剃刀党，大象党，还有……”布鲁斯一本正经道，“按这个思路，肯定可以大干一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