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野蛮人

餐厅内灯光昏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晕，映照在餐桌上。

四周墙壁挂着黑夜女神教会，风暴之主教会，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三大教会的种种圣像.....

埃蒙斯金色瞳孔微张，嘴角似有似无地勾着一抹笑，眼神玩味地看着他，和伦纳德一样，同样在等待着答案。

“埃蒙德先生，你这是要关照作为后辈的我吗？”布鲁斯怔怔地看着埃蒙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可惜我们和你很不一样。”

埃蒙德端起一杯血色葡萄酒，手腕轻轻一抬，遥敬了一下伦纳德。桌上除了这杯红酒，还摆放着精致的水晶醒酒器，以及装着苏打水的细长玻璃瓶。

“这律师这一行当，没有什么前辈和后辈，到了法庭上就得各位其主，不是吗？”

他金色的瞳孔缓缓扫过众多精美的菜肴，烛火摇曳下，最终停在布鲁斯胸口上，

“从某方面来说，我和你一样都是一条忠犬，无比忠诚于自己的雇主。”

餐桌上，银质餐盘里盛着法式鹅肝，搭配酸甜可口的果酱与酥脆的面包片；

一旁的龙虾浓汤，盛在精致的陶瓷汤盅里，表面还漂浮着些许奶油与新鲜的香草碎。

埃蒙斯作为一个从业十多年的律师，擅长谈判的同时，也擅长察言观色。

毕竟眼神和微表情中透露的嫌弃和鄙视是骗不了人的。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接受我的好意，不过没有关系，既然不能接受我的馈赠，就谈谈合作.....”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桌上的银质餐具摆放得整整齐齐，折射着微光。

布鲁斯刚准备开口，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艾默里克的脸，这个人太过狠毒，与他有什么交集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这么想着，他旋即闭上了嘴。

“准备做律师，鲁恩法典看得怎么样？”埃蒙斯看向夹在摊开菜单上的那只签字笔，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律师考试可是很难得，当初我也是考了好几次才通过。”

说着，埃蒙德弯下腰，从桌子下掏出一本泛黄、厚重的鲁恩法典放到了桌子上，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接着小心摊开。

“这东西，我每时每刻都带在身上。”

布鲁斯的目光在摊开的法典上停留了许久，眼神变得十分的复杂。

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体小字，几乎每页都有折痕，一块块的文字之间颜色也有不同，显然他一直有在不停地作记录。

埃蒙德伸出手指，指着上面或蓝或黑的字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我不太聪明，只能更努力一些，但你不一样，只要同意我的请求，我可以帮你拿到律师从业证书。”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知道的，让一条金毛拿到律师从业证书，可不太容易。”

听到这，布鲁斯心中一动，毕竟所有事情都让梅丽莎帮自己做，总归有些不太合适，毕竟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埃蒙德注意到了布鲁斯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将一盘炖得软烂的牛骨头，轻轻递到了布鲁斯的身边。

牛骨周围还摆放着烤得金黄的胡萝卜和土豆块，搭配浓郁的肉汁。

“那你现在和以前差别还挺大的。”

布鲁斯看了一眼递到眼前的骨瓷盘，被浓芡糊满的牛后腿，正冒着一股浓香。

他也没有客气，自顾自地啃食起来，只是没有梅丽莎的贴心服务，嘴边的绒毛被芡汁弄成了褐色，看起来有些不太雅观。

“这是南大陆的牦牛，你若是喜欢，我明日叫人，给你送上几条。”埃蒙德道。

“打住。”布鲁斯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看向埃蒙德，眼神中满是警惕，语气里多了一些警惕。

“你会这么好心，埃蒙德先生，到底有什么事，快说吧？”

“既然你这么直接，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埃蒙德站了起来，身形挺拔，看向伦纳德。

“我想让你们对艾默里克和弗兰奇先生的死因严格保密。”

“就这？”布鲁斯眉头轻皱，疑惑地问道。

埃蒙德补充道：“当然，我们想借此机会赢得愚者先生和伦纳德先生的友谊。”

布鲁斯有些好奇地看了伦纳德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

“我们伦纳德先生可是很高贵的，就这点东西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说完，伦纳德一口红酒直接喷到了桌上，动作太过突然，将雪白的餐布染得一片浅红。

餐布上的刺绣花纹，在酒渍的晕染下显得有些模糊。

埃蒙德看了伦纳德一眼后，神色平静，语气波澜不惊。

“当然不止这点东西。”他从菜单取下签字笔，然后撕下一页便笺，开始刷刷地写起来，最后将纸条递到布鲁斯的面前。

布鲁斯扫了一眼纸条，顿时目光一滞，心脏开始砰砰直跳。

那便签条上，赫然写着律师途径序列八野蛮人的魔药配方。

“虽然可能入不了伦纳德先生的眼，但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埃蒙德谄笑道。

伦纳德抬手，刚想拒绝。就听到布鲁斯快速，铿锵地喊道：“我同意。”

在回水仙花街的马车上，车厢随着车轮的滚动微微摇晃。

伦纳德拿着从饭店顺来的里耶琴，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自顾自地弹唱起来。

搞得想眯会的布鲁斯，怎么也睡不着。

他皱着眉，没好气地抱怨道：“你能不能回去，再弹这什么琴啊？”

伦纳德微微一笑，脸上带着一丝促狭。

“你刚在饭店把我给卖了，我都没说什么，弹会琴怎么啦？”

“我只同意我和他的友谊，可没把你算在里面！”布鲁斯眼睛一瞪，狡辩道。

伦纳德拨弄琴弦的速度开始变快，音乐也随之轻快，富有节奏起来。

“我一直以为你真只是想当一名律师而已呢？”他幽幽说道。

“当好一名律师，可不能只当律师。”布鲁斯意味深长地答道。

伦纳德：“那想不想，让我教你神秘学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