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发家产业
- 火红年代里的沪海咸鱼
- 饼干屑屑头
- 3333字
- 2025-03-24 14:31:23
没想到徐希直和徐耀伟父子俩居然在大厅聊天,今天可是工作日,这都窝在家偷懒,也太没工作纪律了。
一见吴广毅走进大厅,徐耀伟大声说:“广毅,去美国机票买来了,明天的飞机,4个人,你、我、耀阳和王律师,你通知一下王律师啊。”
赶紧地,吴广毅用徐府的电话通知了王银玲,约好明天机场见面。
“广毅,我们正好聊到地产行业,这一两年,地产的发展不大好,想听听你的意见。”
“徐伯伯,你可太抬举我了,您可是地产行业的老法师,我怎么配在关公门前舞大刀呢。”
徐耀伟在旁边敲边鼓,“广毅,我们就是要听听你作为外行人的意见,别啰嗦,快说吧。”
纳琰对这些不感兴趣,示意了一下,朝女性聊天的地方走去,广毅则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那我这个外行就随便说说,说错了也别见怪啊。做地产,卖房子很赚钱。房地产业的两个秘密:一是杠杆,一是土地增值;卖楼花就是房企的杠杆。”
“嗨,你不外行啊,详细说说。”徐耀阳笑着说。
“为什么房地产能挣很多钱,因为它有杠杆,可以用银行的钱、客户的钱、建筑商的钱,所有的钱都是应付款,从来没有应收款。地少人多,造出来就能卖掉。”
“但今年地产楼市不景气啊。”
“五五年江府修改建筑条例,准许建筑物的高度为街道宽度的1.41倍,每层的高度也减至2.74米。目的是鼓励新建筑物向高空发展,以缓解楼宇供应紧张的困境。”
“当年贺大钊投资兴建香江当时最高的大厦——蟾宫大厦。卖楼花、分层、分单元出售大厦等经营方法的革新,是香江地产发展史上一个里程碑。
它加速了地产市场的繁荣,也促进了香江经济的迅速发展。”
“一个楼盘,上面住宅,底层商铺。从开发到售完,18个月以内,投入的资产翻两倍,怎么可能不让人疯狂”
“这几年,整个香江都为了卖楼花而热血上涌,去年江府颁布‘限制售楼花’条例,那就是拿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才导致有一小段时间的低潮。”
“经济学有一个理论:租税同源或者说租税替代。
指官方从房价上涨中获得的租金与从企业获得的税收之间是相互替代的,其核心机制是住房价格上涨将通过降低企业利润率进而降低企业上缴税收。”
徐纳琰端了几杯茶过来,一人一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简单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税负低的地方,地租都特别高;而税负高的地方,地租比较低。”
“香江作为一个免税的自由贸易港,官方庞大的组织系统和公共支出都无法从市场的税收得来,只能以高昂的地租作为支撑的。”
“高额的卖地收入和房地产税负,是香江能够实行低税制的原因之一;也是时至今日,香江能够一直持续维持稳定发展的重要原因之一。”
“所以,我的结论是,香江地价、房租还将继续上升,商业地产出租收入将是家族的万世之基。”
“啪啪啪”徐希直的鼓掌声引得了那边聊天女同胞们的关注。
“还是广毅看得透彻!我们是身入其中,所以“不识庐山真面目”,广毅是跳出圈子,高屋建瓴的提纲扼要,才是真知灼见。”
“我怎么觉得好魔幻啊,一个道士不念经,却去研究什么经济学。”徐耀阳迷惘地说着。
吴广毅哈哈大笑,“所以我不想出家啊,做个在家道士多逍遥自在。”
“啊呸,你自己不学无术,捧着书就要打瞌睡,别人学什么也得你同意?”蒋雅洁恨恨地说,说说就要动手拍打。
“那我们家的纺织行业就没什么前途了?”徐耀伟不甘心地问道。
“不是,纺织行业还是有个十几年好日子过的。主要因为欧美人工高,香江成为价格洼地,产品会大量出口到欧美各国。”
“我认为整个60年代,香江工业发展中,纺织业仍占据重要地位,而制衣等轻工业则迅速发展起来,并赢得国际地位。”
吴广毅转头看向徐耀伟,“现在纺织工人每天收入多少,普通工人和熟练工人。”
徐耀伟低头想了一下说:“普通工人3-4元,熟练工人7-8元。”
“呵,每天工作10小时以上,收入不足1米刀,在欧美,工人能把老板吃了。也就是香江有廉价劳动力。”
徐耀阳忍不住插了一句话,转头看向广毅。
“广毅,我们刚来香江,你说这纺织行业还能不能进去了?”
“我觉得纺织业和成衣业虽然庞大,但哪怕做到顶级,每年盈利也不会有400万。”
“去年我家盈利是300万出个头,纺织业前三的。”徐耀伟插了一句。
“纺织和成衣潜力还很大,却是群雄逐鹿的局面,而且这两个产业需要一直更新机器,否则会跟不上新技术,逐渐没落的。”
“嗯,我先看看香江市场,等爷爷和我爸来了之后再决定做什么行业。”
吴广毅伸手从茶几上把茶杯端了起来,眼角瞟到旁边报纸上有船王童兆荣嘲笑鲍余刚“那算什么船东”之类的小道新闻。
“家里没人做航运吧?”
吴广毅上辈子看到一条新闻《苏伊士运河停航8天,上一次停航竟然8年》,忍不住好奇点开进去。
脑子里就多了点无用的知识,知道了1967年年中将因为中东战争15条船被关在了苏伊士运河中段8年的事情。
知道了五九年到六一年是海运小寒冬,大量船舶报废待拆。如果家里有人做航运,现在就是最好的造大船的机会。
“没有。”徐耀伟顺口接上。
“哦,没有就算了,没事,随口问的。”吴广毅也不在乎,世界上的钱那么多,不在这个行业赚钱,赚其他呗,分身乏术啊。
“哎,广毅,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问这话,有什么消息或者想法说出来听听,说不定对我们就是重要的消息。”
徐耀阳感受过吴广毅的神奇,对他的一点动静就特别关注,一把拉住他的手,一定想听。
吴广毅赶紧地把手缩回来,说话就说话,动不动就拉手,又不是女的,太恶心人了。抬头看去,徐希直和徐耀伟的样子也想听听。
“我10岁左右的时候,晚上睡觉时总有人在我耳边窃窃私语,小孩子根本不想听,只想睡觉。但同一件事被迫听多了,也就记住了。”
听到吴广毅在讲故事,大厅的男女们都有了兴趣,纷纷围坐在周围。广毅见到那么多人捧场,编故事也更圆滑了。
“有个声音说,他的船被困在苏伊士运河已经快8年了,该死的中东战争,把他的一切都毁了,他祈求上帝帮助他,早日运河开通。”
“有这么回事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运河还关了8年?”徐耀伟疑惑地问着,看了看徐希直。
“起码到现在为止,没关过那么久。五六年那次苏伊士运河事件关了10天。”徐希直肯定地说。
“别打岔,让广毅从头说。”汪秀芬狠狠地盯着他们父子两个。
吴广毅笑了,“别急,我慢慢从头说。”
“这人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用他来代替。以前是做货运代理的,五九年的时候海运业务紧缩,世界各大港口停满了二手船,等待人去挑选。”
“当时一艘万吨货轮的价格可能只需要六万美金,还能给你贷款四万美金。当然,这些船年龄相当的老,能不能跑就全靠运气和水平了。”
“他买了几艘自由轮,这种四十年代下水的船经过仔细保养,居然开到70年代中期。五七年的时候问价还是80万米刀,五九年时20万以下就能买到了。”
“他很赞赏香江人的眼光和见识,认为在整个世界都是顶尖的。当时香江人几乎和他同时发现这个商机,从这些港口购船回来拆卸,逐渐就形成了一个大产业。”
“香江公司派人去大量购买船只,好一点的就拿来进行出租和运营,差一点的就直接拆卸卖废钢。”
“巅峰时期有两百家拆船厂,聘请工人几千人。欧美听说香江的拆船业发达后,将报废的军舰、航母都纷纷开到香江,交给拆船厂进行拆卸。”
“结果拆船在香江火起来也就罢了,但东南亚的商人也看到拆船业的赚钱,于是纷纷加入。这样一来,就拉高了二手船的价格,到最后已经无利可图。”
“他的船也开到香江运营,因为船员费用和船上环境的容忍度,亚洲船员都是最有性价比的。”
“他熬过了3年的小寒冬,世界船运业务也渐渐恢复。直到七六年的年中,他的船航行在苏伊士运河里,结果中东战争爆发,被堵在里面了。”
“在运河的中段宽阔的河面,有15艘船一起被堵住,直到整八年后才恢复继续通航,那时他已经破产了。”
“最后一次听到说运河通航以后,我也就再没听过声音了。好了,运河的故事听完了,大家有什么想法?”
吴广毅说完,眼光往四周一转,所有人的神色仿佛被复制粘贴一般,眼睛睁大,嘴巴微张,徐希直一家的神色更夸张点。
“娘希匹,娘希匹。”徐耀阳激动地右拳击打着左手掌,结果被他妈蒋雅洁“啪”地给他头上来了个大巴掌。
“哈哈哈哈”哄堂大笑。
徐希直也很激动,坐直了身子:“来,大家把细节按顺序捋一下,纳琰去拿纸笔写下来,广毅做补充。”
纳琰能参与这件事觉得很激动,匆匆忙忙地拿了纸笔坐在旁边记录。
徐希直直接拍板,无论徐家在海运事业中投入多少,广毅总有两成的干股。无需出资,享受同等股东权利。
“写纳琰名字吧,和给我一样。”广毅把手伸过去,握住姑娘的小手,纳琰感到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