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里把整瓶汽油浇在赌场老虎机上,火苗顺着她甩动的马尾辫窜上天花板。霓虹灯管在热浪中炸裂,她踩着满地玻璃碴跳踢踏舞,染血的校服裙摆扫过燃烧的扑克牌:“姐姐快看!红桃皇后在流眼泪呢!”
我拽断监控线路往酒柜泼酒精,液体划过空中时被陈佳慧掷出的打火机点燃。蓝色火浪吞没刘赢收藏的雪茄,烟叶燃烧的焦香混着胡里撕碎的钞票,在穹顶下卷成金色旋风。长河突然尖叫着撞碎彩绘玻璃,抱着台老式游戏机从二楼跃下,电子音效混着玻璃碎裂声炸开死亡摇滚的节奏。
“找到好玩的了!”胡里踹开变形的储物柜,掏出把装饰用的青铜剑。她赤脚踩过满地筹码,剑尖挑起燃烧的窗帘布抛向轮盘赌桌:“给命运之火添点柴~”
刘子诚带人冲进来时,我们正在用鸡尾酒调炸药。胡里把薄荷糖塞进莫洛托夫燃烧瓶,舔着指尖的糖粉朝人群抛媚眼:“请你们吃冰火两重天哦!”爆炸气浪掀翻水晶吊灯,她趁机攀上钢索荡到对面吧台,双腿绞住调酒师的脖子旋转三周半。
陈佳慧在钢琴上拆解枪械零件。当《月光奏鸣曲》混着AK47的扫射声响起时,她忽然把消音器当成话筒:“第三小节换弹夹——”音阶攀到最高处的瞬间,长河把改装过的游戏机掷向敌人,迸射的电流在积水地面织成电网。
胡里突然扯开衬衫扑向我,背后的条形码在火光中渗血。她咬住我手腕上的银铃发绳,齿尖扯断红绳的刹那,几百只白鸽从炸开的墙壁缺口涌进来。“我偷了马戏团的鸽子!”她在羽毛雨中仰头大笑,眼瞳倒映着天花板的熊熊烈焰,“让纯洁见证我们的肮脏!”
我们撞破消防通道时,暴雨正冲刷着后巷的涂鸦墙。胡里突然把我按在潮湿的砖墙上,用口红在墙面狂乱书写:“他们往我血管里灌过圣水——”艳红的字迹被雨水冲成血溪,“现在我该还一场血雨了!”她撬开消防栓,高压水柱冲垮追兵的瞬间,我从她裙底摸出粘着口香糖的遥控器。
跨海大桥在雷暴中摇晃。胡里倒挂在钢索上拆炸弹,双腿缠着我的腰像条巨蟒。她齿间咬着七根不同颜色的导线,含糊不清地哼着儿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突然咬断绿色导线,炸弹倒计时停在0.7秒。
“惊喜!”她翻身骑上我肩膀,湿透的裙摆蒙住我的眼,“前面有刘赢的镀金劳斯莱斯——”轮胎摩擦声与子弹同时抵达,我们撞碎车玻璃滚进后座时,她正用高跟鞋跟戳司机的颈动脉。
车载音响突然自动播放《欢乐颂》。胡里扯断方向盘砸碎中控台,掏出个还在跳动的GPS定位器:“老东西在听歌剧呢~”她将定位器塞进香槟瓶,抛向桥下经过的运油车。爆炸的火球腾空时,她对着后视镜涂口红:“这个色号叫地狱新娘。”
陈佳慧骑着偷来的哈雷撞进车流,后座绑着昏迷的刘子诚。她甩来条浸透汽油的领带:“点火!”胡里点燃领带当成火鞭挥舞,火星点燃了整条车龙。我们在冲天火光中冲进隧道,车顶摩擦隧道的火花像婚礼彩带。
安全屋的冰箱里塞满胡里准备的“礼物”。她撬开冷冻层,掏出二十支冻硬的玫瑰——每片花瓣都嵌着微型炸弹。“庆祝我们相识108小时~”她舔化花瓣上的冰霜,“等春天来了,把这些种在刘赢祖坟上。”
暴雨拍打着铁皮屋顶。胡里突然撕开所有绷带,伤痕在月光下组成星座图谱。她拉过我的手按在胸口:“这是猎户座,这里是天蝎座——”指尖顺着刀疤滑动,“而这里...”她突然咬破我食指,用血在腹部画下黑洞图案.
“是吞噬一切的爱。”
长河踹门进来时,我们正在用子弹壳摆银河模型。胡里把最后一颗子弹推进我掌心:“这颗留着。”她眼中跳动着疯癫的温柔,“等世界烧成灰烬那天,我们用它玩俄罗斯轮盘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