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恶奴殒命

贾赦竟是要当场对钟成执行家法。

钟成虽然在凤姐手底下做事，但贾赦怎么说也是荣国府袭爵人，处置个奴才没有任何问题。

话毕，钟成吓得浑身筛糠，“求大老爷饶命，小的冤枉啊，冤枉啊！”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报复贾琮，却反了过来。

贾赦充耳不闻，他阴沉着脸，大手一挥，厉声道：

“来啊，把这不知死活的狗奴才拖下去，按最重的规矩处置，打死就打死了吧！”

贾母淡淡瞥了一眼贾赦，对黛玉道：“我们走，等会打出血，会污了眼。”

黛玉低头称是，扶起贾母，那双小眼睛与贾琮悄悄对视一眼，便往院外走去。

几人离开院子后，几个如狼似虎的小厮立刻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把钟成从地上提起来，拖到一处角落。

钟成双腿发软，拼命挣扎，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

“大老爷，饶命啊！小的是被人陷害的，是太太让小的这么做的啊！”

他自知这一顿板子下来，不死也残，要不是邢夫人那日承诺，怎会走到这一步。

邢夫人一听，脸色瞬间煞白，她没想到钟成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敢攀咬自己，忙不迭地辩解。

“你这狗奴才，血口喷人！”

贾赦才不管钟成的喊冤，只吼道：“还不快打！别让这狗东西坏了我的耳朵！”

板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打在钟成身上。

钟成惨叫一声，身体瞬间弓起。

很快，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浸湿了他的衣衫。

一下又一下，板子不停，钟成的叫声越来越微弱。

周围的奴仆们都低着头，不敢看这血腥的场景。

贾琮站在一旁，眼神冷漠，对于这个贪婪又愚蠢的舅舅，他没有丝毫的怜悯。

小人行径，该有如此报应。

邢夫人站在贾赦身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心里又悔又怕，悔自己不该轻信钟成，怕招致贾赦痛骂。

渐渐地，钟成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气声。

贾赦依旧没有令人停手的意思，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戾气，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钟成身上。

终于，在又一阵密集的板子落下后，钟成的身体微微一颤，随后便一动不动了。

有人上前查看，战战兢兢地回禀，“老爷，钟成......已经没气了。”

贾赦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

他看了看钟成的尸体，冷冷道：“把这狗东西扔出去，别脏了府里的地。”

“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都写清楚，呈送官府便是。”

说完，他转身又看着贾琮，“你很好，次次都有人救你，以后可得当心了。”

大戏就此结束，贾琮不紧不慢地回到了住处。

一路所见，无论是丫鬟还是小厮，都远远避开。

经今日之事，谁也不敢再瞧不起昔日那个毫无主子模样的少年了。

钟成的尸体这会还没凉透呢。

他要是泉下有知的话，会不会后悔招惹贾琮？

接连两次，众人才发现贾琮变得如此巧舌如簧，甚至有些狠。

三言两语就借贾赦之手活活打死了钟成，那可是他的舅舅啊。

同为庶子，西院的贾环还有着赵姨娘疼爱，还不是见了贾政就和老鼠见了猫一样。

而这位琮三爷，处境较贾环要差得多。

大老爷本就行事乖张，肆意妄为。

二老爷虽然严肃古板，但一副儒生做派，最起码讲道理。

一时间，奴仆们暗自打定主意，绝不能招惹贾琮。

贾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冷笑不止。

贾赦的警告，他并不多么在意。

只要他贾赦不打死自己，有什么可怕的？

若无故打死了，贾赦轻则夺爵，被废为庶人，重则流放或者斩监候。

大靖宗人府专管皇室和类似四王八公十二候之类的官爵之家。

乾昭帝对开国武勋这些混吃等死的后代十分不满，将他们盯得很紧。

一旦犯了错，必严苛处理。

除此之外，都察院也能插手。

一年来，都察院和宗人府各奉旨，分别将一世袭侯爵夺爵抄家。

谁不怕？

贾赦带着怒气回房后，邢夫人低着头跟了进去，正要开口，却见贾赦回身就是一巴掌。

“蠢货，害得我丢尽老脸！”

邢夫人被这一巴掌打得一个踉跄，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

她捂着脸，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哭哭啼啼地说道：

“老爷，我也是被那钟成那狗奴才给骗了呀，我哪能想到他如此没用，事情会弄成这样！”

贾赦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骂：

“哼，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被人当猴耍还不知道！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我这老脸都被你丢光了！”

邢夫人抽抽搭搭地哭着，见贾赦火气稍减，便凑上前去，可怜巴巴地说：

“老爷，如今事已至此，咱们光生气也没用。那孽畜小小年纪就如此嚣张，今天让咱们这般难堪，定是逆子无疑。”

贾赦停下脚步，眯起眼睛，冷哼一声，“哼，自那个贱人死后，那小子确实越来越放肆了。眼里哪还有我这个老子？”

“我堂堂国公府袭爵人，一等将军，竟被黄口小儿难住？”

“传出去了，我的老脸往哪搁？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肆意教训！”

邢夫人明白贾赦这是彻底记恨上贾琮了，心里有些高兴，似乎肿着的脸都不那么疼了。

她擦了擦眼泪，眼珠子一转，讨好地说：

“这不怪老爷，在老太太跟前，咱们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对付他，得想个周全的法子。”

“还有黛玉丫头，铁了心护着贾琮，孽畜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不成？”

贾赦冷哼一声，“不用管她，老太太看重孽畜都是因为宝玉和他走得近的缘故。”

“没关系，我会找机会让孽畜犯些大错，就算老太太想护着他，也站不住理。”

“到那时，我要看看，他经得起几顿板子抽！”

“打断他的腿就好了。”

邢夫人眼睛一亮，说道：“老爷说得是，这是个好主意。

两人说着，脸上都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贾琮痛哭哀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