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接通下水道

徐东阳趁着抹灰工作的间隙，脚步轻快地走到正在专心拌砂浆的王师傅身旁。他微微俯下身，轻声问道：“王师傅，您清楚大栅栏保长家怎么走不？”

王师傅正干得热火朝天，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听到询问，他抬手随意抹了把汗，手上沾着的灰浆顺势在脸颊上留下一道灰印。随后，他伸出那根沾着灰浆的手指，朝着西北方向指去，说道：“顺着这条街一直往北走，过了王皮胡同口，有个特别显眼的大青砖门楼，那便是保长家。”

徐东阳听完，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手表，心中暗自估算，按照常理，保长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起床了。就在这一瞬间，他脑海中突然闪过自己空间里的存货，眉头微微皱起，暗自琢磨起来：就我空间里这点东西，拿去当作给保长的见面礼，实在是不够体面。这大栅栏保长家大业大，如今这世道可和后世大不一样，要是空手上门，估计连人家门房那一关都过不了。

虽说自己是个穿越者，按道理犯不着去巴结一个小小的保长，可现实情况摆在眼前，街道下水道接驳许可的审批大权，偏偏就牢牢攥在这保长手里，为了能顺利接通下水道，还真不得不走这一趟。

徐东阳骑上自行车，一边慢悠悠地前行，一边在心里反复盘算着到底送什么礼物合适：太寒酸的东西，实在是拿不出手，可要是送金条的话，又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正绞尽脑汁想着，他猛地一拍脑门，突然记起空间里那箱银元，心中一喜：这玩意儿不显眼，用来当作此次上门的敲门砖，倒正合适。

拐过街角时，徐东阳眼尖，一眼瞧见一家装潢颇为雅致的烟酒铺。他当即停下自行车，稳稳地支好脚撑，而后大步朝着铺子走去，抬手推开了门。“掌柜的，把店里最好的烟酒都拿出来，让我瞧瞧。”徐东阳一边说着，一边迈着步子，眼睛不停地打量着柜台里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货品。

掌柜的原本正坐在柜台后面，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账本，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一亮，一瞧有贵客上门，立马满脸堆笑，热情地迎了上来：“您瞧好了，香烟有三炮台、哈德门、大前门，都是市面上响当当的牌子；酒呢，有绍兴黄酒和汾酒，也都是顶有名的。”

“这都怎么卖？”徐东阳伸出手指，随意地指着那些烟酒，开口问道。

“三炮台八块银元一条，哈德门和大前门四块银元一条。黄酒和汾酒都是三块银元一斤。”掌柜的眼睛紧紧盯着徐东阳，眼神里满是期待，生怕错过了这个难得的大客户。

“每样来十条烟，十斤酒。”徐东阳心里一盘算，反正银元迟早都会作废，倒不如趁着现在换成实物，存进空间里。

“好嘞！一共二百二十块银元。”掌柜激动得声音都微微发颤，这可是笔大买卖啊，能做成这单，这个月的生意都有底了。

徐东阳利落地付完钱，而后眼珠子一转，又给掌柜抛出了一个诱人的橄榄枝：“我有个长期生意，往后每个月都需要大批的烟酒。你要是能按市场价给我供货，质量有保证，以后我就定点从你这儿拿货。”

毕竟钱财放在空间里，就跟死物没啥两样，既不能拿来当饭吃，也没法用来解乏。倒不如换成实实在在的物资囤起来，反正空间里时间是静止的，东西放进去也不会变质损坏。

“您放心！”掌柜一听这话，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我保证给您的货都是真材实料，要是有啥稀罕的好货，一定第一时间给您留着。”

“行，我两个月来一次。”徐东阳走上前，拍了拍掌柜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道，“记着，越是难弄到的东西，我越要，只要货好，价钱都好商量。”

在徐东阳看来，烟酒可是打通关系的硬通货，再加上几箱罐头，配上之前准备好的三百块银元，这些东西加起来，应该足够让保长松口，答应自己接通下水道的请求了。徐东阳骑上自行车，风驰电掣般直奔保长家而去。

可刚到保长家门口，就被一个佣人给拦住了去路。徐东阳心里不禁感叹，还真是应了那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两包三炮台香烟，满脸堆笑地往佣人兜里塞，陪着笑脸说道：“老哥，我是大栅栏的住户，找保长有点急事相商。这点小意思，您收下，能不能麻烦您帮忙进去通报一声？”佣人眼睛一瞥，瞧见口袋里那精致的烟盒，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说道：“行，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问问。”

没过一会儿，佣人就折返回来，领着徐东阳进了客厅。

保长正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的鸟笼，见有人进来，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佣人退下。而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徐东阳手里提着的箱子上。徐东阳见状，赶忙走上前，将箱子打开，把里面的烟酒和银元一一摆放在桌子上。保长原本冷淡的脸色，在看到这些东西的瞬间，立马由阴转晴，原本耷拉着的眼皮也一下子抬了起来。

“大人，我家想接段水管到街面的下水道，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通融通融？”徐东阳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见保长没吭声，徐东阳心里一紧，赶忙又补充道：“我们绝对会注意，不会影响到邻居，也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您放心。”

保长一听这话，心里一盘算，既能有钱赚，又没啥风险，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老弟，在这片儿，我说话还是有分量的，这点事儿，包在我身上。”

“那是，您说一不二，在这大栅栏，谁不知道您办事靠谱。”徐东阳赶紧顺着保长的话应和道。

“行嘞，明天就给你办手续，你就等着好消息吧。”保长一拍大腿，爽快地拍板说道。徐东阳一听，心中大喜，连忙连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