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想和牛爷学手艺

牛爷听到这话，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好奇地问道：“孩子，你跟我说说，为啥这么想学木工啊？”

在牛爷看来，木工这门手艺，看似简单，实则需要极高的造诣——它不仅要有水滴石穿般的耐心；还要有百折不挠的毅力，面对各种困难和挫折都能坚持下去；更重要的是，得拥有浑然天成的悟性，能够领会其中的精髓和奥秘。牛爷收徒向来谨慎，因为这门他传承了一辈子的手艺，承载着无数的心血和期望，绝不能轻易托付给他人。他要对这门手艺负责，也要对自己的名声负责。

徐东阳抬起头，眼神坚定：“牛爷，我跟您说实话——我想学木工，是想从最基础的地方学起，一步一个脚印。我一直有个想法，就是想把身边所有美好的事物和那些难忘的瞬间都记录下来。以前在山里打猎的时候，我看到老家山林间那如诗如画的风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那一刻，我就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掌握更多的技艺，把我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留存下来。未来，我还打算学习木雕、玉雕，把那些转瞬即逝的美好，通过我的双手，凝结成实实在在的作品，让更多的人能够看到、感受到这份来自大自然的美。”

牛爷静静地听着，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的思绪不禁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因为对木工有着纯粹而热烈的热爱，才不顾一切地投身到这一行中，几十年如一日地钻研、探索。那些为了学手艺而吃过的苦、受过的累，如今都成了他宝贵的财富。然而，牛爷心中还是有些顾虑——他担心徐东阳只是一时兴起，对木工的热情只是三分钟热度，未必能真正吃得了学手艺的那份苦。毕竟，木工这一行，不仅仅是手上的功夫要精湛，更需要通晓美学、力学等多方面的原理，还要熟知各种木料的特性，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学精的。如果收了一个半途而废的徒弟，不仅会浪费自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更会砸了自己多年来积累的招牌。

但当牛爷再次看到徐东阳那真诚而又充满渴望的眼神时，他的心不禁软了下来。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四处拜师学艺的艰难历程，无数次被拒绝，无数次失望，但他从未放弃。他深知，对于一个真正热爱手艺的人来说，遇到一个好的师傅、一个学习的机会是多么的不容易。他何尝不想让自己这一身的手艺能够后继有人，传承下去呢？如果真的能遇到一个可造之材，将自己的技艺倾囊相授，于他而言是幸事一桩，也算为这门手艺的延续尽了一份力。

牛爷微微眯起眼睛，沉吟了片刻，似在斟酌着言辞，而后缓缓开口，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你要知道，想学木工这门手艺，绝非易事。这其中的艰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不仅得能吃苦受累，耐得住那漫长时光里的寂寞，还得有持之以恒的决心和坚韧不拔的毅力。你若真的铁了心要学，不妨先从给我打下手开始，做些力所能及的杂活。我也好借此机会，考考你的悟性和耐力。倘若你能踏踏实实地坚持下来，那咱们再坐下来，好好商议商议。这可不是儿戏，可不能凭着一时的热情和冲动就做决定，你可得慎重考虑清楚了再做打算。”

徐东阳听闻此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之光。他连忙重重地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牛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绝不会半途而废。只是现在我实在抽不开身，急着修缮房屋。您看能不能容我先把房子收拾妥当，再去您那儿帮忙？”

牛爷看着徐东阳那一脸焦急又为难的神情，不禁哑然失笑，笑着摆了摆手，温和地说道：“不急不急，你先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要是事情没做完，到时候跟着我学木工，也没法儿全神贯注，学不扎实，是不是这个理儿？等你把房子修缮好了，什么时候来我这儿都行，我这儿随时欢迎你。”

一旁的片儿爷满脸好奇，忍不住插嘴问道：“东阳，你不是已经请了王师傅他们来修缮房屋了吗？怎么自己还这么拼命地干，忙得不可开交呢？”

牛爷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赞赏的笑意，开口说道：“刚才我进去的时候，瞧见东阳那股子干劲儿，又是砌墙，又是搅拌砂浆的，一个人干起活儿来顶两个人用，一刻都没停歇过。这孩子干活儿可真是踏实卖力，一点都不偷懒耍滑。”

片儿爷听了，脸上满是佩服之色，不禁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东阳，真有你的！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干起活儿来这么厉害！”

徐东阳抬头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天边的晚霞也慢慢褪去了色彩。他见拜师一事已经有了着落，便起身告辞，说道：“牛爷、片儿爷，你们慢慢喝着，我这就去隔壁接着开工了。还有不少活儿等着我呢，可不能耽搁了。”说罢，他便转身，脚步匆匆地朝着门外走去，准备继续投入到房屋的修缮工作中。

“东阳，有件事儿得麻烦你去处理一下。”王师傅看着徐东阳搅拌泥料，猛地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

“啥事儿啊，王师傅？”徐东阳闻言，赶忙放下手中正忙活的活儿，一脸好奇地看向王师傅。

王师傅神色认真，说道：“就是咱们挖的下水管道，得和街上的主管道接通。可现在有个问题，要是保长不点头同意，那咱们就得另寻他法处理生活废水了。”

此时的四九城，城市发展的步伐日益加快，人口也在不断增长，可下水道系统的排水能力却远远跟不上这迅猛的势头。每逢暴雨倾盆，大街小巷瞬间积水成渊，内涝情况十分严重。并且，不少下水道管道因年代久远，长期缺乏维护，存在诸多问题，管道破损不堪，堵塞情况频发，排水效果差到了极点，居民们深受其扰，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