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手术成功

“慧真，叔、婶，今天都还好吧？“

徐慧真原本正要开口回应，可一抬眼瞧见徐东阳这副模样，瞬间愣住了。她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愕，紧接着，心疼与嗔怪交织在一起。“东阳，你这是……咋弄得像刚从泥坑里爬出来似的？”说着，她连忙站起身，快步走到徐东阳身前，动作轻柔地伸出手指，想要擦去他脸上那一道道污渍。

“白天跟着师傅砌墙，一收工就赶紧过来了。”徐东阳下意识地抬起袖子，本想擦脸，却不想这么一来，额头上反倒又添了一道灰印，显得愈发狼狈，“白天没来，心里总觉着不踏实。”

“我们都挺好，倒是你。“徐慧真转身拿起一旁桌上的毛巾，在热水里浸了浸，拧干后递到徐东阳面前，“洗把脸，赶紧回去吧。

徐东阳挠了挠后脑勺，说道：“真没啥，干活的时候一门心思扑在上面，不觉得累。就是刚才跟师傅们吃饭的时候，突然就特别想过来看看你们。“

“看过了就早点回去歇着。”

“听您吩咐！”徐东阳故意做出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这一下，成功逗得徐慧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随后，徐东阳转身面向病床上的徐父，认真地说道：“叔，明早八点我准时来。”

他迈出病房，脚步刚走到门口，却又突然折返回来。他靠近徐慧真，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放心——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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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傅熟练地抹着灰刀上残留的砂浆，一边一丝不苟地示范着，一边语重心长地叮嘱：“东阳啊，泥瓦工这行当，虽说力气是基础，可技巧同样不容忽视。你把我昨天讲的那些要点都吃透了，等干的时间长了，自然就能得心应手。就拿这砂浆配比来说，水泥和沙子按 1:3到 1:4的比例调配最为合适，这可是我们几十年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徐东阳站在一旁，全神贯注地盯着王师傅的一举一动，眼睛都不眨一下，默默地将这些要点记在心底。

他心里清楚，自己学泥瓦工，不过是想着往后家里要是有个小修小改，能自己动手，不求技艺精湛，只求掌握些基础的本事。——毕竟他无意在泥瓦工上深耕，更不打算以此谋生。

徐东阳抬手看了看手表，心想着差不多到去医院的时间了。他急忙向王师傅打了个招呼，旋即脚步匆匆地朝着医院快步赶去。今天对徐慧真一家而言至关重要，他必须陪在他们身旁，给予足够的鼓励与支持，成为他们坚实可靠的依靠。

赶到病房时，护士正在为徐父测量体温、血压和心率。年轻护士轻声细语地说道：“先生，您的血压稍微有点偏高，别太紧张，尽量放松心情。”

恰在此时，常主任走进了病房。他神色和蔼，耐心地向徐东阳和徐慧真讲解手术流程以及注意事项：“手术预计需要两个小时，在这期间，我们会全程密切监测患者的身体状态。你们要是有任何疑问，随时都能问我。”

徐东阳认真地点点头，紧接着详细询问了术后护理的具体细节以及恢复周期。

没过多久，护士便推着病床，准备将徐父送往手术室。随后，另一名护士拿着手术同意书找到了徐慧真。徐慧真接过笔的那一刹那，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连带着笔杆也微微晃动。

手术室外，徐慧真和徐母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虑地来回踱步。徐东阳一方面轻声安抚她们：“慧真，婶，医生说了，这只是个小手术，很快就会结束，你们别担心。”另一方面，他在长椅上坐下，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在一起，心中默默祈祷手术能够顺利进行。

时间在焦虑的氛围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沉重得让人窒息。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那嘀嗒作响的时间，在此刻像是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化作了漫长的煎熬。徐东阳、徐慧真和徐母三人，宛如被定住了一般，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手术室那紧闭的门上，大气都不敢出，仿佛呼吸重一点，就会错过手术室里哪怕一丝细微的动静。

终于，手术室上方那盏令人揪心的灯缓缓熄灭，紧接着，金属门发出沉闷的声响，缓缓地从内向外推开。常主任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他摘下手术帽，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徐东阳见状，“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常主任，急切地问道：“常大哥，我叔叔怎么样了？”说话间，他清晰地感受到身旁的徐慧真，因紧张而不自觉地用力，指甲几乎都要掐进他的掌心，留下浅浅的印记。

常主任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眉梢瞬间舒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众人心中的阴霾。他温和地说道：“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只要遵医嘱好好静养，很快就能恢复。”

这时，护士推着手术车从手术室里出来，轻声提醒道：“患者还在麻醉状态，意识尚未完全清醒，请保持安静。”

徐母听到这话，立刻快步凑到床边，望着徐父那略显泛青的脸，心疼得眼眶泛红，轻声呢喃道：“老头子，你这遭罪了......不过手术顺利，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安心养病啊。”

常主任转向徐东阳，伸出手指，轻轻叩击着手中的医嘱单，郑重地说道：“术后要密切监测生命体征，一旦有任何异常，必须立即通知护士。”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这空旷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重重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坎上，让人丝毫不敢懈怠。

徐慧真原本紧绷得如同琴弦一般的神经，在听到手术成功的那一刻，瞬间松弛下来。积压在心中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泪水夺眶而出。她颤抖着双手捂住脸，泣不成声：“谢谢医生，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我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推着手术推车，缓缓朝着病房走去。一路上，大家都默不作声，生怕惊扰到还在沉睡的徐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