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弄巧成拙
- 虹猫蓝兔光明剑:雪霁初晴
- 天香盈袖
- 5875字
- 2025-06-14 15:54:54
为雪儿驱除寒气后,七侠一行人趁着夜色继续赶路。荒野寂寥,星月黯淡,唯有马蹄的声响在空旷中回荡。行至后半夜,途经一座废弃的破旧宅院,院墙倾颓,屋瓦残破,在凄清月色的勾勒下透着一股荒凉与阴森。然而,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能寻得一处遮风挡雨的栖身之所已是万幸。
“今晚就在此歇脚吧。”路昭珩勒住缰绳,带着一众伙伴进了院门。
除了寒毒初愈的雪儿,七侠都要轮流在外警戒,第一个是霍斩霆。其他人纷纷动手清出屋内杂物,拾缀出休息的地方,路昭珩则是先去沐浴,赶了一天的路,想要快些洗去身上的尘土。
厢房内,一只半旧的巨大木桶热气蒸腾,氤氲的水汽模糊了斑驳的墙壁。路昭珩褪去衣衫,将疲惫不堪的身体缓缓沉入温热的水中。“呼……”一声满足的喟叹溢出唇齿,紧绷的肩线在暖流的浸润下渐渐松弛,感觉全身的疲惫都被热水缓缓驱散。他闭目仰靠,任由暖意包裹全身,思绪放空。就在这难得的松弛时刻,耳边突然捕捉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正朝自己的厢房靠近。
他倏然睁眼,望向门扉方向,沉声喝道:“谁?!”
门扉吱呀作响,老旧的门轴艰难转动,来人携着微凉的夜风进了屋内,正是雪儿。她反手迅速掩上门,一双清冷的眸子如探照灯般在狭小的厢房内四处扫视,掠过简陋的家具、散落的包袱,最终目光牢牢锁定在放置在床榻之上的长虹剑上。
看到是雪儿,路昭珩一张俊脸顿时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染上了血色。他下意识地将身体往水里猛地一缩,高大的身躯几乎完全没入水中,只露出脖颈以上,试图用桶壁遮挡住自,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窘迫与慌乱:“雪儿姑娘?!你……你有事吗?”温热的洗澡水此刻仿佛变成了滚烫的岩浆,让他坐立难安。
雪儿全然没注意到他的尴尬,此刻她的心神全被长虹剑所占据,无暇顾及任何人或事。她淡定地展开随身携带的折扇,步履不停,径直朝着床榻走去,“我正在研究如何破解寻宝密码,须借长虹剑一用,天亮之前定会完璧归赵。”
未等路昭珩回应,她已将长虹剑拿在手中,一刻都没停留,迅速离去。
“雪儿姑娘,等等!”路昭珩下意识地就想站起来阻拦,刚起身,一阵凉意袭来,他才猛然惊觉自己此刻未着衣物,只得作罢,眼睁睁看着雪儿消失在门口。他无奈地重新沉入水中,水珠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滚动的喉结滑落,砸在水面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苦笑着自我安慰:‘罢了,她也是为了破解寻宝密码,都是自己人,长虹剑暂离片刻想来也无大碍。’随即又自嘲地摇摇头:“这姑娘倒是个急性子。”
雪儿走出厢房,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才稍稍松了口气。‘终于到手了。’一丝计划得逞的兴奋与即将完成任务的紧张交织在一起,心中暗自盘算:‘只等莫仇一到,我便与他里应外合,将此剑送出。’
这厢已经拿到了长虹剑,那厢的火炎师徒还在被追杀,完全摆脱不了穷追不舍的黑风黑雨夫妇。
“只要雪儿姑娘吃下这副药,明天身体就能复原,我们就可以开始全力破解寻宝密码了。”赵怀真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鼓囊囊的水袋,里面盛着他精心熬制的药液,带着几分雀跃低声自语道。
与此同时,雪儿并未如赵怀真所想安心休养,她抱着长虹剑在院中来回踱步,眉宇间凝结着挥之不去的焦虑。灵山门的信使黑鹰已经悄然抵达附近,莫仇已经赶到附近,按照计划,她必须用灵山渡把长虹剑传送给莫仇。
‘媒介……需要一个合适的媒介物……’目光扫过院子里的摆设,最终定格在院子中那个沉重无比的石磨上,‘就是它了。’无形的气劲自掌心涌出,控制着石磨缓缓升起。
“雪儿姑娘!雪儿姑娘!”赵怀真那带着几分雀跃的声音,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合时宜地打破了夜的寂静,也打断了雪儿高度集中的精神。
‘不好,我得赶紧收回灵山渡。’
雪儿心里一惊,强行中断了内力运转,再加上情急之下收力过猛,失控的内力如同脱缰野马,竟反冲着她身前的石磨,沉重的石磨盘狠狠撞在她的下腹。
“唔。”雪儿脸色煞白,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痛得她几乎直不起腰,额头上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好在她根基深厚,强提一口真气,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有狼狈摔倒。
祸不单行,失控的石磨在撞到她后,失去了内力的支撑,直直地朝着坚硬的地面急速坠落,若是摔到地上,声响必然惊动所有人。雪儿顾不得腹部钻心的疼痛,急忙飞身上前接住石磨,整个身子都扑到了地上,险之又险地在石磨落地前的一刹那用双手死死托住了它。
恰在此时,赵怀真已端着药袋推开了虚掩的院门,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雪儿姑娘!”赵怀真大惊失色,慌忙冲上前,伸手就要去扶她,“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摔伤了没有?”
送剑不成反被砸伤,又被赵怀真这个不速之客打断计划,雪儿正一肚子火,猛地甩开赵怀真伸来的手,力道之大,竟将毫无防备的赵怀真推得一个趔趄,一屁股跌坐在地。
“走开。”她强忍着腹部的钝痛,挣扎着自己站起身,白皙的额头已经沁出一层冷汗,显然刚才被石磨砸得不轻,怒气冲冲地瞪着跌坐在地上、一脸错愕的赵怀真,厉声质问:“我正在研究寻宝密码,你来干什么?!”
赵怀真被她这一推一吼弄得有些懵,讪讪地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水袋:“雪儿姑娘息怒,你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我特意熬了药来给你喝。”
雪儿急着把长虹剑送出去,只想快些将他打发走,好将长虹剑送出去,“我身体早就好了,哪里用得着再喝你熬的药。你快点给我出去。”
“可是……”赵怀真还想再劝几句。
“你到底走不走?!”雪儿的耐心彻底耗尽,见他还在磨蹭,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她不再废话,玉手一翻,精钢折扇“唰”地展开,运足内力,对着赵怀真猛地一扇。
“哎哟!”赵怀真惊呼一声,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袭来,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被这股狂风直接扇得倒飞出去,狼狈地摔出了院门。
雪儿毫不留情地将破旧的院门重重关上,甚至插上了门栓,隔绝了那个让她心烦意乱的声音。
得赶紧把长虹剑送出去,不能再耽搁了。
院门外,被扇飞出去、摔得灰头土脸的赵怀真挣扎着爬了起来,揉着摔疼的胳膊,心里一股怨气无处发泄,“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嘛!就这么不讲理?”他握紧手中的药袋,一边生闷气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委屈极了。
‘我得加大灵山渡的力度。’
赶走赵怀真后,雪儿继续运功,控制着石磨慢慢升空,脚尖一挑,地上的长虹剑应声飞起,“锵”的一声脆响,剑身精准地插入石磨中心的孔洞之中。
在院外守候的莫仇眼尖,瞬间捕捉到了石磨上那抹熟悉的赤红剑鞘,惊喜万分:“长虹剑!”他不敢怠慢,立刻运转起灵山渡,一股无形的吸力自掌心涌出,只待与雪儿发出的灵山渡功力相接,便能隔空取物。
另一边,赵怀真气鼓鼓地离开了雪儿的院子,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了脚步。“不行,我得让雪儿把药喝了才行。”于是又折返回来,用力推门,因门栓的缘故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门都关上了,看来雪儿心情不好啊。”赵怀真皱眉思索,忽然眼睛一亮,一拍大腿,“有了。她肯定是心情不好才不肯喝药,要是我能把她逗乐了,说不定她就愿意喝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主意在他脑中形成。
没承想他整的那一出恰好破坏了雪儿的灵山渡,她收功不及,被石磨重重撞倒,差点没忍住呻吟出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院墙外,正全力运转接引神功的莫仇,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猛然袭来。
他闷哼一声,被震得连连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体内气血翻涌,脸上满是惊疑不定,“奇怪。灵山渡怎么突然中断了?难道是雪儿那边出了意外?”
雪儿正郁闷着呢,见着使尽浑身解数耍宝的赵怀真,瞬间火上心头,话也不想多说几句,折扇一展,直接把他扇出了院子。
“好心给你送药,却屡次被你痛殴,我这是何苦啊?”被毫不留情地轰出院子的赵怀真摔得七荤八素,对着紧闭的院门悲愤控诉。
院内一片狼藉,雪儿气得几乎咬碎银牙,狠狠跺了跺脚,‘可恶的赵怀真。害得我又得重新找媒介物。’她的目光在破败的院子里逡巡,最终落在角落里的破旧大水缸上。‘好。就它了。’
只见越挫越勇、执着得近乎疯狂的赵怀真仍不死心,他非要雪儿把药喝了不可。于是爬到了雪儿院落旁边一棵歪脖子树上,双腿夹着树干,一手抱着药袋,一手并指如风,竟是想从空中突袭,点住雪儿的穴道,强行给她灌药。
他这出其不意的一扑,角度刁钻,速度奇快,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那个悬浮在半空的水缸上。
“哗啦!”
“哐当!”
水缸被赵怀真撞得四分五裂,里面的水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劈头盖脸地将他浇了个透心凉,长虹剑“哐啷”一声掉落在湿漉漉、满是碎片的地上。
水缸破碎的声音瞬间惊醒了在远处一棵大树上打盹放哨的霍斩霆,他一个激灵坐起,睡意全无,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
几次三番失败,院墙外的莫仇心中疑窦丛生,‘三次中断……雪儿那边定是出了问题,难道……身份暴露了?’他再也按捺不住,决定立刻潜入查看雪儿的安危。
院内,一片狼藉的水洼中。
“雪……雪儿姑娘……你……你没事吧?”赵怀真自己也摔得不轻,浑身湿透,沾满了泥污,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浑身狼狈不堪、脸色铁青的雪儿,心虚又忐忑地问道。
看着掉落在地的长虹剑,再看看眼前这个阴魂不散、彻底毁掉自己所有计划的家伙,雪儿积压的怒火终于冲破了临界点,冰冷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长虹剑,霍然起身,“唰”地展开折扇,扇骨在月光下闪烁着森然寒光,直指赵怀真。
“别……别生气,雪儿姑娘,你听我说。”赵怀真被她这杀气腾腾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一边手脚并用地向后倒退,一边语无伦次地解释,“这药真的很重要,你不喝下去会有性命之忧的!”
此刻的雪儿哪里听得进去半个字?只想教训这个坏了她大事的罪魁祸首。
“我让你送药!”伴随着一声冷喝,折扇破空而至,如刀似刃,裹挟着凌厉无匹的劲风朝着赵怀真当头劈下。
赵怀真大惊失色,一个懒驴打滚狼狈地向旁翻滚,堪堪避过这一击。还未站稳,折扇又如流星追月般激射而出,直取他胸口。
他仓促闪身避开,谁知雪儿手腕一翻,折扇竟回旋而来,直取他的后心,逼得他连连闪避,身形不稳。
七侠中就数他武功最差,至今不过勉力招架,却终究不敌雪儿的凌厉攻势,被逼得连连后退,依旧不肯退让:“只要你肯喝药,我任打任罚,绝无怨言。”
雪儿闻言,动作微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好,这可是你说的。风卷残云!”
刹那间,狂风骤起,精纯的内力化作无数道狂暴的龙卷气劲,将地上的碎石、落叶、泥水尽数卷起,形成一道道骇人的小型风暴,呼啸着朝赵怀真席卷而去,整个小院飞沙走石,如同风暴过境。
天啊。赵怀真骇了一跳,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被狂暴的气劲冲击得东倒西歪,发髻散乱,狼狈到了极点,“你……你来真的啊?”他万万没想到,雪儿竟然动真格了。
“怀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霍斩霆匆匆赶到,见赵怀真被打得连连后退,又惊又怒,急忙飞身而下,“小妮子欺人太甚,给我住手!”
雪儿冷冷一笑,折扇一收,出言挑衅道:“霍斩霆,你要是不想难堪的话,就赶紧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看打!”霍斩霆哪里肯退?他双臂用力,软如水蛇的软剑卷了几圈,朝着雪儿所在的方向攻去。
或许是怒火攻心导致招式出错,或许是软剑本就难以操控,只见那柔软如带的剑身在半空中诡异的一扭,几圈盘旋之后,竟然没有刺向雪儿,反而“嗖”地一下,如同长了眼睛般,缠绕在了旁边刚刚挣扎起身的赵怀真的脖子上。
赵怀真瞬间僵住,眼珠瞪得溜圆,急忙去抓那冰冷的、紧贴着他咽喉的剑刃,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岔了气:“斩霆,你干嘛呢!”
霍斩霆也懵了,看着被自己的软剑缠住脖子、面如土色的赵怀真,连忙上前帮忙。可越是着急上火,那软剑反而缠得越紧,场面顿时变得极其尴尬。
这极其滑稽荒诞的一幕让原本杀气腾腾的雪儿都忍不住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如银铃般在空中回荡“霍斩霆,你就是这样替赵怀真‘讨回公道’的?真是让本姑娘大开眼界啊。”她以扇掩口,眼中满是戏谑。
闻言,霍斩霆又气又急又羞。“你……你……你太嚣张了。小妮子,看打。”霍斩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笨拙地挥舞着软剑,气急败坏:“你太嚣张了!小妮子,看打!”
恼羞成怒之下,他再度挥剑攻向雪儿,剑招凌乱,气劲忽左忽右,软剑如同喝醉了酒般左摇右摆,毫无章法。雪儿轻松地一一避过他的攻击,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
她足尖一点,轻盈地跃上树梢,瞬间消失在原地。
“斩霆,别打了,别打了!这是个误会!”赵怀真眼见情况不妙,赶紧冲上前阻止,生怕这场闹剧继续下去。
雪儿站在树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霍斩霆,眼中满是戏谑,轻笑道:“憨大个,让本姑娘来教教你如何使用软剑吧!”
她合上折扇抬手一挥,卷住了霍斩霆手中的软剑,用力一扯,轻而易举地将剑从他手中夺了过来:“拿来!”
内力灌注入剑,原本柔软的剑刃顿时变得如钢铁般坚硬,雪儿身形一转,反脚猛踢,将软剑踢回。
软剑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刺霍斩霆面门,他仓促之间来不及反应,急忙沉腹下腰,堪堪躲过这惊险一击,背上已满是冷汗。若非他反应快,恐怕已被自己的爱剑所伤。
雪儿轻巧落地,笑容狡黠而自信,仍是游刃有余的模样。
就算他们两个一起上,她也不怕。
霍斩霆却是喘着粗气,目光复杂,显然被雪儿的实力震慑住了。
就在三人僵持之际,院门突然被打开,路昭珩如风般掠入院中。他见几人互相对峙,心中顿感不妙,急忙道:“雪儿,雪儿姑娘手下留情!”
紧随其后的兰心妤见他们这架势也吓了一跳,也跟着说:“雪儿,手下留情啊。”
惊动了其余五侠,雪儿心中暗道不好,‘糟糕,我一时冲动把众人都惊动了。必须得赶紧支走这些人,我才能送出长虹剑。’
她收起手中的折扇,怒意未散,“七侠都来齐了,是想来欺负我吗?”
这话太重了些,路昭珩慌忙解释:“雪儿姑娘说笑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何来欺负?雪儿姑娘,你一定是误会了。”
局面闹成这样,赵怀真也是后悔不迭,“都怪我,都怪我。雪儿姑娘,我不该为了让你喝药便接二连三的胡来的。”
路昭珩转身面向雪儿,抱拳行礼:“对,对,怀真刚才的做法是欠妥,但念在他一片诚意,还请雪儿姑娘多多谅解。”
‘他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找个台阶下了吧,赶紧送走长虹剑要紧。’雪儿听了他的话,心中微微一动,怒气消退了几分。
她冷冷道:“好吧,他的心意我领了。不就是要我吃药吗?”她接过装有药液的水袋一饮而尽。
“吃完药睡上一觉,明天身体就能复原了。”赵怀真见她终于肯吃药了,心下大安。
路昭珩见状,也松了口气。
“好了,各位请便吧,我得继续研究寻宝密码了。”
“好,我们告辞。”几人纷纷往院外走去。
‘这下可以顺利送走长虹剑了吧。’
雪儿拿起长虹剑,突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便没了知觉,倒地不起。
脱手而出的长虹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听到动静回头的几人吓了一跳,喊着她的名字往回赶。
“这是她吃药后的反应,没事的。”
这一幕落在前来一探究竟的莫仇眼里。
雪儿怎么会昏倒,而且刚才似乎听到了打斗之声,难道是雪儿身份暴露被七侠挟持了吗?
莫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决定赶紧报告灵山门主,设法救回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