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凉冰仍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黎歌起身站了起来，示意她跟上来。
凉冰暗骂了一句，老实的跟在了身后。
两人朝着中央的传送门走了过去，边走黎歌边说道：“古星河的存在是事实，无论你信或者不信，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不会说谎。
至于为什么古星河会消失，我也不清楚。因为，目前我还没有资格接触这方面的知识。”
凉冰沉默了片刻，道：“存在超过六千万年的文明啊，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她消失的时间太长了，几乎占到已知宇宙诞生至今时间的一半。
况且，即使是这样的文明最后也消失了。也就是说，不排除终极恐惧存在的可能。只不过，或许那个时候古星河遭遇到的终极恐惧，比起旧神河遭遇到的更加强大。
又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在古星河存在的年代或者是更早的时候，终极恐惧不存在。但在古星河消失之后的一段时间，终极恐惧诞生了，并且抹除了过去所有文明的痕迹，并且造成了如今文明存在时间不超过二十万年的现状。”
黎歌皱了皱眉，还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不过，当时提起终极恐惧的时候，离歌脸上的表情似乎对此不屑一顾啊。
一时间，就连黎歌都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二人通过传送门，径直来到了弥罗城的实验中心。黎歌带着凉冰直奔运算中心，此时的运算中心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个端口在静静地维持着运转。
“来吧，我给你开放万象的一定权限，给你算力支持，给你创造模拟运算的一切条件，尝试着去复刻那场实验。”
黎歌转了过来，背对着极具压迫感的运算端口，向凉冰说道。
看着眼前一个个运算端口，凉冰一阵的头晕目眩。她没想到，已知宇宙中这位最神秘的星河元首，竟然会给她这么大的支持。
凉冰咬了咬牙：“我需要付出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我对终极恐惧也很好奇。”黎歌坦然道。
“不管怎么样，这次多谢了！”凉冰郑重地点了点头。
黎歌让了开来，然后给凉冰开通了权限。
当然，这种权限是处于他之下的，凉冰使用万象的任何痕迹都会被他尽收眼底。如果凉冰利用万象干其他事情，那么黎歌也乐见其成。毕竟，其中涉及到的一些知识和相关的算法，都算是凉冰的独门绝技了。
凉冰也没有和黎歌客气，连接了万象之后，便将自己最初的实验数据输入了其中，开始设置实验条件，准备进行数据模拟。
一上手，凉冰就察觉到了万象的优越远超大时钟。不管是从运算的效率，还是显示的能耗来看，都超过他对大时钟的体验。
当听到凉冰的夸赞，黎歌轻笑着伸出了手指，将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露出了一条缝隙：“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大时钟所要承担的运算任务太多，能分配给你的运算资源，只有那么一丢丢呢？”
“额，这也有可能啊。但是你们的万象，就不需要承担运算吗？”
黎歌的笑意收敛了一些，没有给出回答。
实际上万象也承担着复杂的运算任务，只是他不能向凉冰说罢了。
按照凉冰的估算，运算还需要持续一段时间。她决定就守在这里，等待结果出来。
黎歌倒是还有其他事情，也没在这里陪她，只是吩咐莎菲娜给凉冰提供一些她所需的生活物品，便自行离开了。
……
暗通讯之中，黎歌和鹤熙说着凉冰的近况。
得知凉冰在黎歌那里，鹤熙松了一口气：“凉冰那个家伙没有和凯莎打一声招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有了下落就好。”
“凯莎会过来见一见自己这个叛逆的妹妹吗？”
“我不知道。”鹤熙揉了揉脑门儿：“她们姐妹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了，我不太想管。
我还记得凯莎曾经和我闲聊的时候提起过凉冰，她们俩做姐妹的日子其实并不长。甚至在还年轻的时候，凉冰犯了个错，以至于险些让凯莎身死。”
“还有这种事？”黎歌很是惊讶。他没想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凯莎女王，竟然会有这种经历。
怎么说呢，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鹤熙情绪有些低沉，不太愿意提起那个黑暗的年代。那个时候，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那你呢？”黎歌询问道。
“什么？”
“你的过去有什么特殊的故事吗？”
鹤熙微微一怔，很平静的回答道：“我啊，没什么好说的。在那个黑暗时代，得益于我的科研能力，被一个地位挺高的家伙庇护……
嗯，现在回想起来，也算不上庇护吧，只能说是合作。他利用我的技术爬的更高，拥有更强的战力，我则是不受那些死变态的打扰，基本上没受到多大影响。
只是后来我也见到了被欺压的女天使的凄惨，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所以和他们闹掰了，拒绝为他们提供一项关键技术。在那之后，那帮天渣囚禁了我，直到行刑前被凯莎带着人救了出来，就这么参加了反抗军，一路走到了现在。”
“是吗？能听出来，你平静的叙述下那波澜壮阔宛如史诗一般的故事。”黎歌叹息道。
“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吧。我先去找凯莎汇报了，也不知道她会如何处置凉冰。”
“用得着这么严肃的词语？”
“谁知道呢，希望两人不会闹得太僵吧。”
鹤熙叹息一声，和黎歌道别挂断了通讯。
看着面前的公式，鹤熙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自从那晚凯莎说了那句话之后，她就时常走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察觉到自己异常的鹤熙甚至是有些恐慌，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心中的问题。
“呵，或许，我该学学那些小天使，学会禁欲吧。”鹤熙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凯莎从鹤熙口中得知凉冰目前在新星河，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去找自己那个叛逆的妹妹，就好像始终不知道这件事一般。
鹤熙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有心劝解，却也不知从何处开口，只能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