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墨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坐立不安，学习还没心思，内心烦躁得很，教室里也是乱得很，早上同学们都围着窗户朝校门口看热闹，她就隐约听同学们议论说有人跳楼了。
是谁这么想不开？放着大好的生活不过为什么要跳楼？
一连串的问题掠过她的脑海，好烧脑，这事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金淼坐在汪正对面，汪正观察着这个大男孩，高高的个子，长长的腿，身子略微短，一看就是家境挺好人家的孩子。
金淼强压着内心的紧张。
“名字？”汪正问道。
“金淼。”
“年级？”
“初三一班。”
“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没有。”金淼低头答道。
“昨天下午为什么不去上间操？”
“我……我……”金淼的两只手搓着。
“不要害怕，有什么说什么就行，要如实讲。”
“我……我……在教室里做题了。”
“做题？老师让的？”汪正紧盯不放。
“没……没有。”金淼眼神有点漂移不定。
“老师没让，也就是说你是自己主动要在教室里做题，那你上节课没上？”
“哦……不，我肚子有点难受，就……就没出去。”金淼忙改口道。
“那你向老师请假了吗？”
“没有。”金淼摇头。
“为什么不请假？”
“我是下课的时候临时肚子就开始疼了，老师没在班级。”
“也就是说你这是突发的情况，来不及请假？”
金淼点了点头。
“当时班级里还有别人吗？”
“别人……”他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没有。”
“李梦辰当时在哪里？”汪正盯着金淼的眼睛问道。
“李梦辰……李梦辰，我没看见她，当时班级里就我一个人。”金淼的喉结在上下跳动着。
汪正盯着他的眼睛，他感觉到金淼在躲避着他的眼睛。
“那你一个人在班级里干什么了？”
“我当时想写题，可是肚子太疼了，我就趴桌子上了。”
“那你有没有发现李梦辰或者她从教室外进来？”
“没有。”金淼自己扭着细长的手指。
汪正盯着他看了一会，朝祁琛点了点头。
金淼出了那间办公室，站在走廊里长出了一口气。
班主任张老师在教室门口等他，老师踱来踱去的脚步显得有点焦急，看着他回来，就招手叫他过去。
“问你什么了？”张老师低声道。
“就是问我昨天为什么没上间操，看没看见李梦辰在教室里。”金淼如实回答。
“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说我下课的时候肚子疼，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请假，也没去上间操，我说没在教室里看见李梦辰。”
“哦，你和我说实话，昨天下午李梦辰是不是在教室，而且你们两个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张老师推测道。
“老师，我真的没看见她。”
“你在说谎。”张老师肯定地说道。
“老师，我真的没说谎啊。”
“那好，以后无论谁问你，你都这样说，永远不许改口。”张老师望着他说道。
金淼想了想，点了点头。
李梦辰的妈妈一夜之间头发白了许多，眼睛浑浊无光，被泪水浸过的颧骨处的皮肤又亮又红，她已经三顿没吃饭了，哪里有胃口吃饭。李爸爸和家里的几个亲戚把孩子推回了普通病房，麻药劲在一点一点减弱，李爸爸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一动不能动的女儿心如刀绞，他就站在厕所里的窗前一颗接一颗地抽烟，冬天凛冽的寒风吹的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汪正和祁琛朝学校大门外走去。
“你对那个金淼感觉怎么样？”汪正问祁琛。
“那个孩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而且有教养。”
“我问你，你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吗？”汪正瞪他一眼。
“我感觉他好像没说实话。”
“我也有这种感觉，我觉得他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汪正说着自己的想法。
“一个学生能有什么隐瞒的呢？”祁琛摇了摇头。
“现在的孩子？精着呢，我告诉你，你可别小看他们。”汪正比划着说道：“你下午去调一下学校的监控，看看有什么发现。”
祁琛点头，二人出了校门。
李梦辰迷迷糊糊，嘴里还叨咕着什么，李妈妈凑近了听，也没听出她喊的是什么。这个亲妈有些坐立不安，自己的女儿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去跳楼，昨天早上上学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就出了这档子事。她坐在地上，靠着病床旁的柜子，百思不得其解。
老教导主任有些心慌，她思前想后，决定再找初三一班的张老师谈话，不行，这时候自己不能找她谈话，也不能暗示她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但愿她自己知道分寸，眼看着自己快要退休了，可不能惹出什么事来。
同学们都在议论学生跳楼的事，安静墨隐约听说是初三一班的女生，她想找金淼了解一下情况，可是，整个大中午的，她也没看见金淼的影子，安静墨在他教室门口溜达了好几趟，他的座位是空的。
这么个大活人跑哪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