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位,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盖好,按压进行止血,用夹板固定好骨折的部位,做完了这些以后才将她抬上担架,放到平板车,推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一路呼啸着开进了医院,李梦辰被推进了手术室。
她的母亲哭着冲进了医院,在走廊里哭的死去活来,昏厥了好几次,家人给她掐人中,醒过来,又开始新一波歇斯底里,浑浊的眼泪涌出眼眶,沿着两侧的脸颊刷刷地流,流到耳朵里、脖子里、胸口上,她抬手去擦,眼泪又流到手上,在她的手掌上流,也在她手背上流,她扒着墙,朝手术室靠近,她的家人努力搀扶着她的身体,嘴里还不停地低声规劝着她。
她的泪水在她的脸上纵横交错地流,就像雨水打在窗玻璃上,就像裂缝爬上快要破碎的瓷器,就像蓬勃生长出去的树枝,就像渠水流进了田地,就像街道布满了城镇,泪水在她的脸上肆虐着。
李梦辰的父亲蹲在地上,他刚忙完了住院交款等一些事情。父亲是一座大山,这话说的一点不假,他没有像孩子她妈那样嚎啕,就是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大气不敢出,他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腿已经没了知觉。
江城三中办公室里,校长咆哮着拍着桌子,初三一班班主任张老师站在桌子前,低头不语。
“怎么回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一个班主任敢说你一点责任没有?”校长的声音在走廊里就能听见。
“那校长到是说说我有什么责任?我又没批评她,我也是按时放学。”张老师为自己争辩道。
“你班的学生没走完你不知道吗?每天不是你们老师把学生都送到校门口,交到家长手里的嘛,你敢说……”校长一口气没上来,停下了,他抚着自己的胸口。
副校长道:“张老师,你知不知道这孩子是因为什么事这么做的?”
“我不知道,事情也是刚刚发生,教室里就她自己,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需要等她醒过来,你去问她自己。”张老师也是憋着一肚子气,自己辛辛苦苦地把这届学生带到了初三,眼看就快要毕业了,出了这档子事,无论如何她是脱不了干系,幸好人没事,就看治疗和恢复情况。
大晚上的,金淼家的门被一阵拍门声惊扰,今晚他自己在家,父母出去应酬去了。
是尚小贤,金淼闪开身体,让他进屋。
尚小贤贼头贼脑地朝屋里看看,低声道:“你父母在家吗?”
金淼奇怪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尚小贤才踏进门内,金淼让他进屋坐。
“坐什么坐呀,我来是告诉你,李梦辰跳楼了。”尚小贤一脸害怕的样子说道。
“什么?”金淼吃惊地问了一句。
“李梦辰跳楼了,就是放学之后的事情,我问你,今天下午你们两个都没上间操,是不是在教室里发生了什么事?”尚小贤观察的够仔细的。
“没有啊,我就写题了。”金淼下意识地撒谎道,他不能说,他的腿在抖,表面上他强烈地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你对我都不说实话,是吗?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个消息,刚才我和别的班同学在外边玩,听他们说的,估计不会有假,你做好心理准备,看老师要找你谈话。”尚小贤说完就告辞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金淼哆嗦着手不知所措,他扶着墙慢慢地滑下去,坐到地上。
这也太突然了,李梦辰这是疯了吗?
金淼捂着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一夜,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失眠了。
夜里,老教导主任把手机里的那张照片删除了。
一大早,江城三中门口“热闹”极了。
李梦辰的妈妈带着自己家的亲戚在校门口哭喊着,非要冲进学校,保安在门口阻拦着,放学生进门,把家长拦在门外。
李梦辰的妈妈和她的姐妹还有舅舅和保安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保安的脸被挠伤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抓破了,但是他们都没有还手,几个人承受了十多个人的袭击。
最后,李妈妈一看这也不是办法,就叫嚷道:“叫你们学校管事的领导出来说话。”
学校里,校长的办公室里烟雾弥漫,他是从侧门溜进来的,没办法。
正当家长在校门口闹的时候,江城市红旗派出所刑侦队长汪正和队员祁琛来了。
李梦辰的妈妈一把抓住一个公安局的工作人员的衣服,喊道:“你们……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你们一定要公平执法……”
汪正昨天已经带人勘察了现场,今天是来了解情况的,他拍着李妈妈的胳膊,镇静地说道:“请家长放心,我们一定会认真、严肃处理这个事情,给家长一个交代。”
李妈妈还是不松开汪正的胳膊,紧紧地抓住他,不让他进校门。
祁琛走过来,道:“您一定是孩子的妈妈,我很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是您这样抓住我们办案人员,我们也不能正常工作,还请您等候我们的消息,带着家人先回去,等需要了解情况的时候,我们会联系你们。”
李妈妈的家里人听民警这样说,也扶着李妈妈,掰开她抓住民警的胳膊。
李妈妈就如一滩泥一样,任家人搀扶着,看着民警走进了校园,她又开始嚎哭起来。
校门外一大早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大家在低声交头接耳议论着,说什么的都有。
医院里,李梦辰躺在病床上,她已经一夜滴水未进,腰部昨晚刚进行了切开复位内固定手术,麻药劲还没过,她现在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动不能动。
“张老师,我们想了解一下,昨天下午你们班发生了什么事?”汪正看着初三一班班主任张老师说道,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也没什么事,都挺正常的,按时上课下课,按时放学。”张老师说道,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害怕。
“那李梦辰同学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汪正直入主题。
“她……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是没有异常还是你没察觉出异常?”警察就是警察,能辩证地看问题。
张老师努力回忆着昨天下午李梦辰的情况,她想起来了,她好像没去上课间操。
“她……好像没去上课间操……其他的,没有。”张老师想了半天说道,除了这一点她实在想不出李梦辰有什么不对劲。
“李梦辰不上间操的原因你知道吗?”汪正问道,祁琛在一旁拿着笔记本记着。
“我们女生有的时候每个月可能会有几天不舒服,一般的谁要是不想去上间操,应该和我请假,但是,昨天,李梦辰没有和我请假。”张老师皱着眉头边想边说着,她努力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尽量让自己变得清醒。
副校长在校长办公室里看着校长在地上来回踱步,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晃的他头直晕,他还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