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半惊魂

安静墨回到家已经是六点多了,今天奶奶居然在家,还做了四个小菜,看到柜子上摆着的生日蛋糕,她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墨墨,今天回来这么晚呢?是不是学校里有什么事?”吃饭的时候,奶奶关切地问道。

“没有什么事,我去同学家写作业了。”柔和的灯光下,她发现奶奶的鬓角好像又多了许多白发,她的心底升起一股不安之情。

“奶奶,我爸爸妈妈来电话了吗?”安静墨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在这样的节日里是否有音信。

“噢,来了,今天白天来的,他们还问你的学习情况了呢。”奶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碗里的菜。

“那我能给他们打个电话吗?”安静墨一听爸爸妈妈来过电话,立刻精神百倍。

“嗯,能,一会儿吃完了饭就给他们打。”奶奶抬头看着这个一直都很乖巧的孙女,肯定的答道。

祖孙两个人愉快地吃过了晚饭,安静墨拿过奶奶的老式手机,兴致勃勃地拨着一串号码,电话那头响起一阵嘟嘟声,安静墨噗通噗通跳动的心脏自己能听到,她觉得自己有好多话要和爸爸妈妈说,电话铃声响了一阵后。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接线员的声音传了出来。安静墨按掉了手机,又拨打了一次,还是接线员的声音,她愣愣看着手机。

“怎么了?”坐在阳台上整理物品的奶奶问道。

“没人接。”安静墨慢慢放下手机,轻声说道:“奶,我去复习功课了。”

安静墨的腿像灌了铅一样,客厅到卧室只有几米远的距离,她用尽了力气,却感到自己的腿今天好重,不听自己支配。

“墨墨。兴许你爸爸妈妈有事,改天咱们再打。”奶奶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她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门合上的瞬间,孤独将她包围,赶也赶不走。卧室里没有开灯,她一个人将自己埋进柔软的被褥里,长发在身后自然下垂,肩膀剧烈耸动着。

夜已经深了,安静墨却不想睡觉,她也哭够了,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拉开窗帘,外面皎洁的月光洒了进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她似乎懂了……

一个人走在夜里的街头,路灯昏黄的光照着她茕茕孑立的身影。北纬45°以北的秋天的夜,外面冷嗖嗖,安静墨情不自禁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她想把自己的衣服裹的更紧些,怎奈刚才出来的时候穿的还是白天的那套衣服,白天还不冷,到了晚上,她才感觉到寒冷透骨,路灯下一个身穿短裙,翩翩跹跹,修长的上身,长发撩人,这个14岁的少女外表迷人,谁知道她内心的孤独。她自顾自想着,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黑影正在朝她靠近,黑影一闪身进了道旁的灌木丛。

安静墨站定,看着灯光闪烁的大街,身旁的灌木丛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她扭头盯着灌木丛,咦!灌木在动,好像还有个快速移动的身影,她心里一紧,坏了,自己光顾着散步,要是被坏人盯上拖进灌木丛那可危险了,这样想着,她转身朝马路对面跑去,飞快地过了马路,溜进了一家无人超市。进了超市,她警觉地朝身后看了看,没有人,她闭上眼睛喘了几口大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街上时不时有车子飞驰而过。

她慢慢从前往后走着,超市不大,有三行货架,她搜索了一遍超市确认无人后,慢慢靠近窗户,她想看看,那个黑影是否跟了过来,一个窗户一个窗户检查着,她的心跳的很快很急,走到最里边的窗户时,她感到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她慢慢看着窗外的街道,身体越过了半个窗户,就在她快要靠到后墙时,外侧窗棂处闪出一个穿黑衣的男人,张牙舞爪朝她做着鬼脸。

“啊!”她尖叫了一声,朝后面退去。伸手抓住了一个什么,她也顾不得了,朝外面挥舞着,那个男人把整张脸紧贴在窗户上,安静墨能看见他扭曲变形的脸。

安静墨挥舞的累了,看了自己手里拿的不过是一把笤帚,她把它扔在墙角,窗外的男人坐在地上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安静墨离的窗户远些,她也不敢出去,靠在墙上,眼睛盯着墙角的监控摄像头,幸好有这些监控设备,要不然窗外那个男人早进来了,想到这里,她心安了些,刚才受了惊吓,她困意全消。超市里有椅子,她就找了一个离门远点的地方坐了下去。

安静墨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不恨他们,也许是生活所迫,父母选择把她留下来,要不然,哪一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黑暗里,她觉得心隐隐的痛,她哼着歌,眼泪却不自觉的滑了下来……

天色渐亮时,安静墨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好在奶奶已经出去干活了,没有发现她不在家。她换了衣服,吃过早饭,就骑上车子上学。经过昨晚的一场惊吓,今天心情明显提不起来,人也显得无精打采,就在路上,好悬被一个骑电动车的女子刮倒,索性她下来推着车子走。江城的秋天是迷人的,天色蓝的清澈透明,远处几团白云像棉花一样飘着,清晨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叫着,黄绿相间的树叶子时不时被风一吹,轻轻飘落下来。白云?她想起那个总缠着端木宇昊的女生,不就是学习委员嘛,有什么了不起,还有那个视自己如眼中钉肉中刺的林菲菲,名字挺好听,性格像个假小子一样,什么事都好逞强,就好像这世上没有比她强的。唯一让自己想不通的就是英语老师放着这么多比自己好的学生不用,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参加什么艺术节的表演,前面再过一条街就要到学校了,她用力晃了晃头,好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得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老师自己的稿子丢了。

一上午老师忙的是脚打后脑勺,好不容易盼到老师的身影在教室出现,一转身,老师又拿着本子出去了,安静墨也是上课总是溜号,中午的时候好朋友高思琪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饭,高思琪是一个留着齐耳不等式的女生,右边的头发总是被掖到耳朵后面,左边的头发有时候会垂下来遮住半边脸,个子比安静墨稍矮些,是一个看上去很骨感的女孩。

“诶,我说你今天怎么了?上课总是溜号。”高思琪看着慢慢吃饭的安静墨问道。

“我也不知道,总是觉得魂不守舍。”安静墨低声说道。

“你是不是来……那个了?”高思琪神秘地看着她。

“哎呀!你这都是哪跟哪啊,我昨晚上出去了,看到一个男的跟着我……”安静墨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她不想往下说了。

“那你就是被吓到了,晚上回去让你的家人给你叫叫就好了。”高思琪肯定的说道。

“你还懂这个?”安静墨很惊讶。

高思琪低声凑近她的耳朵说着,安静墨信以为真的点着头。

端木宇昊和韩飞离她们两个不远,端木宇昊朝安静墨和高思琪那边望着。

韩飞顺着他的眼神看了一下,不耐烦说道:“哎呀!看什么看,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