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家长会的暗涌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漏下来，斜斜地洒在课桌上，像一条金色的小河。林小满盯着那支蓝色钢笔，目光久久没有挪开。它安静地躺在抽屉角落，仿佛一个无声却带着挑衅意味的存在。她的手指迟疑了一瞬，终于还是伸了过去——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金属表面，心底却莫名泛起一阵暖意。这种款式，她太熟悉了，分明是陈墨常用的。

“喂，你又在发什么呆？”程野的声音插了进来，懒洋洋中夹杂着些许不耐烦。他刚打完篮球，额前还挂着几滴未干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林小满迅速将钢笔扔回抽屉，随手翻开课本，语气轻描淡写：“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程野挑眉，视线落在她的课桌抽屉上，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是不是有人又给你送东西了？”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一支钢笔……跟陈墨用的一模一样。”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程野的表情微微僵硬，但很快恢复如常。他的声音听上去漫不经心，可眼神里的锋芒却藏不住：“别多想，可能只是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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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家长会如期举行，校园里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清新味道。林小满站在讲台上，攥着发言稿的手指微微颤抖。台下的家长们或低头记录，或交头接耳，而其中一道冷冽的目光始终让她感到如芒在背。

程母端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一身香奈儿套装与周围朴素的衣着形成鲜明对比。她手中的铂金钢笔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快速书写，每一页翻动都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接下来，我来谈谈物理竞赛的备赛计划。”林小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余光却不自觉地瞥向程母的方向。果然，当她提到“物理”两个字时，对方原本流畅的笔迹突然停顿，随后用力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紧张？”周雯坐在最后一排，朝她挤眉弄眼，“再这样下去，程野都要急死了！”

林小满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程野正隔着三排座位频频回头，篮球鞋不安地磨蹭着地板。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复杂，直到周雯狠狠掐了一把他的手臂，他才勉强坐直身体。

“谢谢大家。”林小满终于结束了发言，长舒了一口气。然而，当她整理讲台上的资料时，却发现程母已经起身朝门外走去。她假装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实际上是在拖延时间，希望能找到机会观察更多细节。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脚步声回响。林小满故意磨蹭了一会儿，然后悄悄探出半个脑袋，透过窗户看向教室内部。程母正弯腰拾起一张被遗落的草稿纸，上面画着几个潦草的篮球小人——显然是程野随手涂鸦的作品。

那一瞬间，程母的动作顿住了，似乎在认真端详那些图案。林小满屏住呼吸，心跳加速，仿佛预感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妈！”程野突然冲进教室，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他几步走到母亲身边，试图抢过她手中的笔记本，却被轻轻避开。

“这是什么？”程野指着散落的纸页，语气中透着一丝慌乱。

程母没有回答，只是将草稿纸折好放进自己的包里，然后递给他一份文件。“回家再说。”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程野愣在原地，手里捏着几张残页，神色复杂。他低头扫视了一眼内容，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竟然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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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降临，教学楼逐渐陷入寂静。林小满独自留在教室里，望着窗外渐暗的天空发呆。掌心的汗水浸湿了草稿纸，模糊了她刚刚写下的一句话：“如果未来我们不在同一所学校，你会怎么办？”

她迟迟没有勇气问出口，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还没走？”程野走进教室，脸上依旧挂着几分疲惫，但眼神却比白天更加柔和。

“嗯，你呢？”林小满抬起头，勉强笑了笑。

“我……”程野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其实，我今天发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林小满的心猛地一跳，隐隐觉得他要说的内容非同寻常。

“我妈……”程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她并不是真的反对我们在一起。刚才那些笔记，全都是关于重点大学的招生政策，还有针对物理特长生的优惠条件。”

林小满怔住了，脑海中一片混乱。“所以，你是说……”

“我是说，也许我们可以试着相信她一次。”程野靠近了些，双手撑在她的课桌上，目光灼热而坚定，“不管未来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林小满抿了抿唇，心底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低头看了看掌心的草稿纸，又抬头望向程野，最终还是没能说出那个未完成的问题。

窗外，夜幕彻底降临，星光点点闪烁。而在教室的另一角，那支蓝色钢笔静静地躺在抽屉里，仿佛在等待某个关键时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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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林小满打开课桌时，发现蓝色钢笔旁多了一张折叠整齐的小纸条。她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

**“有些答案，不需要问出口，因为你早就知道。”**

她怔怔地看着纸条，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程野的眼神。与此同时，教室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低沉的嗓音：

“今天的物理作业，我帮你做完了。”

林小满转过头，看到程野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手中，赫然拿着一本画满批注的练习册。

“为什么？”她脱口而出，语气中夹杂着惊讶与不解。

“因为，”程野慢慢走近，将练习册放在她的课桌上，“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需要它们。”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燃烧起来。林小满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意识到，这场关于未来的博弈，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