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巨牙来“串门”,跳墙斧头帮**
“巨牙”的人来了!
暖屋里的轻松瞬间冻结,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矛脸上的尴尬瞬间被冰封,取而代之的是猎豹般的凶狠。他下意识想把还在啃他护腕的二狗子放下,小家伙却死死咬住皮子,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咽,仿佛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快!上墙!”岩的低吼如同岩石碰撞,瞬间点燃了部落的防御本能。他抄起靠在墙角的沉重石斧,第一个冲出了暖烘烘的屋子,寒风裹挟着雪粒子拍在脸上,激得人一哆嗦。
陈默的心脏狂跳,肾上腺素飙升。“淦!真会挑时候!”他暗骂一句,一把将还在发懵的二狗子从矛手腕上薅下来,塞进旁边吓得小脸煞白的花怀里,“看好它!别让它出去送外卖!”随即抄起一根削尖的硬木矛(投矛器用的备用矛),跟着冲了出去,嘴里还不忘喊:“按计划!都按‘龙神’赐下的兵法来!别慌!”
营地外围,简陋但厚实的泥墙上,负责瞭望的“快腿”脸都白了,指着西边密林:“来了!好多人!打头的快到‘臭气区’了!”
所谓的“臭气区”,就是矛之前带人撒了猛兽粪便、制造危险假象的地带。此刻,只见十几个穿着杂乱兽皮、脸上涂着狰狞白泥的“巨牙”战士,正气势汹汹地穿过那片区域,似乎对那刺鼻的“顶级掠食者”气息嗤之以鼻,甚至有人故意用脚踢了踢撒了粪便的泥土,发出粗野的嘲笑。
“哼!蠢货!省得老子驱赶野兽了!”矛已经冲上墙头,看着敌人踏入陷阱区,嘴角咧开一个残酷的弧度,“兄弟们!‘龙神’的绳网,开张了!”
话音刚落!
“啊——!”
“什么东西?!”
“脚!我的脚!”
惨叫声和惊呼声几乎同时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巨牙”战士,脚下猛地一绊!隐藏在枯叶下的麻绳绊索瞬间收紧!巨大的力量并非来自他们自身,而是来自旁边被压弯、此刻猛然弹起的韧性小树!
“啪!啪!咔嚓!”
如同无形的巨鞭抽打!被绊倒的敌人或被狠狠拽倒,摔得七荤八素;或被弹起的树干凌空抽中,骨裂声清晰可闻!更惨的是触发落木阱的!一根沉重的尖头原木从缓坡上轰然滚落,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将两个躲闪不及的敌人直接撞飞,惨叫声戛然而止!
“哈哈!爽!”墙头上的年轻猎人“石牙”兴奋地挥舞拳头。这陷阱的威力远超预期!
“巨牙”的队伍瞬间乱成一团!冲锋的势头被硬生生扼断。剩下的人惊恐地看着同伴的惨状,脚步变得迟疑,警惕地扫视着看似平静的地面,仿佛每一步都可能踩到地狱的开关。
“就是现在!‘木手’队!给老子砸!”矛厉声高喝,声音在寒风中格外刺耳。
早已在墙头准备好的五名最强壮猎人,立刻举起简易的投矛器(木手)。但他们投掷的不是矛!而是陈默临时发明的“土制震撼弹”——用新烧制的、不那么结实的小陶罐,里面塞满棱角锋利的碎石块和…特意收集的、晒干的猛兽粪便粉末!
“呜——!”
投矛器赋予陶罐远超手掷的力量和距离!几个黑乎乎的罐子划着弧线,精准地砸进混乱的“巨牙”人群头顶!
“砰!砰!哗啦!”
陶罐应声碎裂!锋利的碎石如同霰弹般四射飞溅!瞬间又放倒几个敌人!更致命的是那弥漫开来的、浓郁到令人窒息的猛兽粪便粉末!
“咳咳咳!呕——!”
“什么鬼东西?!臭死了!”
“眼睛!我的眼睛!”
粉尘弥漫,臭气熏天!“巨牙”战士们被呛得涕泪横流,咳嗽不止,视线模糊,战斗力骤降!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他们挤作一团,胡乱挥舞着武器,只想逃离这片充满死亡陷阱和恶臭粉尘的地狱!
“神迹!巫祝大人的‘臭云弹’神迹!”墙头上的族人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狂热的欢呼,对陈默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连紧张抱着二狗子的花都看呆了。
陈默躲在墙垛后面,捂着鼻子(那味儿他自己都受不了),心里疯狂吐槽:“淦!生化武器初战告捷!原始版催泪瓦斯加破片手雷!‘龙神’在上,这锅我背了!”他探头看了一眼下面被臭云笼罩、乱成一锅粥的敌人,知道时机到了!
“岩!该你们‘跳墙斧头帮’出场了!”陈默冲着早已按捺不住的岩吼道,“记住!跳下去!砍翻!别缠斗!打蒙他们就撤!”
“吼——!”岩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如同出闸的猛虎!他一手持着巨大的石斧,一手撑着矮墙(仅一人多高),魁梧的身躯如同巨石般轰然跃下!紧随其后的是矛和另外三个最勇猛的战士,如同五颗人形炮弹,狠狠砸进混乱的敌群!
“砰!咔嚓!”
岩落地瞬间,沉重的石斧就带着开山裂石般的威势,横扫而出!一个刚从臭雾中挣扎起身的“巨牙”战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劈飞出去,胸口塌陷!
矛的动作更快更狠!他落地一个翻滚卸力,手中锋利的石矛如同毒蛇吐信,精准地刺穿一个揉着眼睛的敌人咽喉!另外三名战士也如狼似虎,石斧、石矛上下翻飞,趁着敌人混乱、视线受阻的宝贵时机,疯狂收割!
这居高临下的雷霆一击,彻底打垮了“巨牙”残存的意志!看着如同魔神般在臭雾中大开杀戒的岩和矛,看着同伴像麦子一样倒下,剩下的敌人彻底崩溃了!
“跑啊!”
“魔鬼!他们是魔鬼!”
“臭死我了!救命!”
残存的“巨牙”战士哭爹喊娘,丢下武器,不顾一切地转身就逃,连滚带爬地冲向来时的密林,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留下满地哀嚎的伤员和几具冰冷的尸体。
战斗结束得比预想还快。寒风卷过,吹散了些许恶臭,露出战场惨状。岩和矛拄着武器,胸膛剧烈起伏,身上溅满了敌人的血点(主要是岩,他斧头太猛)。另外三名跳墙的战士也挂了彩,一个手臂被石刀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另一个小腿被垂死挣扎的敌人用骨棒砸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
墙头上的欢呼渐渐平息,看着下面受伤的同伴,气氛变得沉重。陈默赶紧带人打开简陋的木门(用粗树干加固过)冲出去。
“快!把受伤的兄弟抬回去!‘花’!准备草药!”陈默一边指挥,一边目光扫过地上那些失去战斗力的“巨牙”俘虏。大部分是刚才陷阱和“臭云弹”造成的伤兵,断腿的、被碎石扎伤的、眼睛红肿流泪不止的,躺在地上呻吟,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巫祝大人,这些杂碎…”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和汗,眼神凶狠地看向俘虏,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陈默心里一紧。他当然知道原始部落处理俘虏的残酷方式。但看着那些伤员,再看看自己这边同样需要休养的战士,一个念头疯狂滋生。
“等等!”陈默拦住矛,深吸一口气,再次祭出“龙神”大旗,声音带着一种悲天悯人(实则是精打细算)的腔调:“‘龙神’有好生之德!杀俘不祥,更会引来‘巨牙’更疯狂的报复!且看他们,断腿折臂,已无爪牙,如同待宰的羔羊!”
他走到一个抱着断腿哀嚎的“巨牙”俘虏面前,蹲下身,用木棍戳了戳对方,确保没有威胁,然后大声宣布:“‘龙神’启示!留他们一命!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站起身,环视族人和俘虏,声音铿锵(带着忽悠):
“花,带人,用‘龙神’赐下的草药,给他们止血,包扎断腿!别让他们死了!记住,只治重伤保命的!轻伤不管!”
“每日,只给他们一餐!稀的!混点草根树皮,吊着命就行!让他们知道,想吃饱?得干活!”
陈默指向正在修建、但人手严重不足的另外几间保暖房地基,声音陡然拔高,“看见那些土坑、那些泥巴、那些木头了吗?那就是他们的‘赎罪之路’!从明天起,这些‘巨牙’的劳力,就给我去挖地基、夯地、扛木头、糊泥巴!直到把咱们的暖房都盖起来!用他们的力气,抵他们的命!”
族人们听着陈默的“神谕”,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俘虏,眼神从愤怒逐渐变得…若有所思。对啊,白捡的劳力!还不用管饱!挖坑扛木头这些重活,有人干了!
岩皱了皱眉,但看着还在流血的手臂和需要休养的战士,再看看那堆需要大量劳力的土方工程,最终没反对,只是瓮声瓮气地补充:“看紧了!敢跑?敢反抗?腿打断!”
矛也收起了杀心,看着俘虏,眼神像看一群会走路的工具:“便宜他们了!干活敢偷懒,老子抽死他们!”
俘虏们虽然听不懂全部,但看着对方首领(岩)和那个凶神(矛)没有立刻下杀手,又看到有人来给重伤的同伴包扎,还听到“干活”“吃饭”之类的词,绝望的眼神中透出一丝难以置信的求生光芒。能活下来,干活?总比立刻被砍头强!
花带着几个女人,忍着不适,开始用草药给重伤俘虏处理伤口(动作绝对谈不上温柔)。陈默则走到一个被碎石擦伤手臂、伤势较轻的俘虏面前,捡起一块锋利的燧石片,又指了指旁边堆着的木材,做了个切割的动作,然后比划了一个“吃饭”的手势。
那俘虏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用力点头,挣扎着爬起来就去搬木头。
“这就对了嘛!”陈默叉着腰,看着开始被驱使去干活的俘虏,内心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免费劳动力!省下的口粮!加速的基建!这波不亏!‘龙神’的剩余价值理论果然放之四海皆准!”
他得意地回头,想跟岩和矛炫耀一下自己的“仁政”,却正好看到花皱着眉头,用草药给那个手臂被划伤的战士包扎。战士疼得龇牙咧嘴,而矛正拿着他那把砍豁了口的石斧,一脸肉疼地检查着。
“淦!”陈默的好心情瞬间打了折扣。石斧砍骨头果然不行!缺口这么大,下次再砍人,怕是要崩到自己脸上!还有战士的伤…光靠草药敷一敷,效果太慢了,万一感染…
他看着手中那根简陋的木矛,又看看俘虏们搬运的木头,再摸摸自己怀里(空的,二狗子在花那儿),一个强烈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出来:
“得搞点硬家伙了!‘龙神’啊,上次托梦说的‘坚硬如骨、赤红如火、能塑万形’的石头…到底在哪儿啊?!没金属,这‘龙炎’部落的安保升级,它卡瓶颈了啊!”
寒风卷着雪花,掠过血迹斑斑的战场,掠过忙碌的俘虏,也掠过陈默紧锁的眉头。战斗的胜利带来了喘息和劳动力,却也像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部落武力的短板。升级武器的执念,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烫在了陈默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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