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涌

晨光透过云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在林晚面前的文件堆上洒下斑驳光影。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面前摊开的日程表密密麻麻标注着云深今日的行程:上午三场并购会议,下午飞往邻市考察项目,晚间还要出席慈善晚宴。

“把这些资料按优先级排序,半小时后我要。“云深将一叠厚重的合同推到她面前,目光却始终没离开电脑屏幕。林晚默默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突然注意到他领口的暗纹领带夹——正是昨天在奢侈品杂志上看到的限量款,价值抵得上她半年的生活费。

打印机突然发出卡纸的嗡鸣,林晚俯身检查时,后颈的细链不小心勾住桌角。她慌乱挣扎间,整个人向前栽去,文件如雪花般飞散。云深及时伸手托住她的手肘,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林晚能清晰看到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以及西装领口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

“下次注意。“云深松开手,弯腰帮她捡起文件。林晚注意到他指节分明的手上有道淡粉色疤痕,形状像朵扭曲的玫瑰。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颤,仿佛窥见了冰山一角下的秘密。

午休时,林晚在茶水间泡咖啡,突然听到几个女员工的窃窃私语。“听说总裁最近带了个大学生助理?““肯定不简单,毕竟云总从来不用实习生......“议论声戛然而止,林晚转身,正撞见云深倚在门框上,手里还握着她整理好的行程表。

下午的航班因暴雨延误,云深临时决定在贵宾休息室召开视频会议。林晚抱着资料小跑跟进,却在门口被秘书拦住:“林助理,总裁吩咐你去买胃药,他胃病又犯了。“

当她冒雨跑遍三家药店终于买到指定药时,手机突然弹出云深的消息:“不用来了,回公司整理会议纪要。“林晚站在雨幕里,雨水混着委屈的泪水滑落脸颊。她想起早上他胃痛时紧蹙的眉峰,终究还是攥着药盒往机场赶。

推开休息室的门,林晚看见云深独自坐在沙发上,领带松散地挂在颈间,苍白的脸色与平日的冷硬判若两人。听见脚步声,他猛地抬头,目光里闪过一丝慌乱:“谁让你来的?“

“药。“林晚将温热的药盒塞进他掌心,“空腹开会三个小时,你不要命了?“云深握着药盒的手微微收紧,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窗外惊雷炸响,暴雨拍打着玻璃,室内的气氛却莫名变得柔和。

深夜的办公室,林晚对着电脑屏幕打了个哈欠。突然,一杯热牛奶被轻轻放在桌角,云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天周末,不用来加班。“林晚转身时,正看见他耳尖泛红的模样,这个发现让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云深的神色瞬间恢复冷硬:“有什么问题?“

“云总,“林晚眨了眨眼,“下次装凶的时候,记得先把牛奶放下。“

空气仿佛凝固了两秒,云深突然低笑出声。这是林晚第一次见他笑,眉眼舒展的模样像是初雪后的暖阳,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就在这时,云深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后,云深迅速恢复成平日的冷漠模样,“你先回去。“林晚看着他重新绷紧的下颌线,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无坚不摧的男人,或许正独自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走出大厦时,林晚回头望去,总裁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她攥紧背包带,突然有些期待下周一的到来——那个藏着无数秘密的云深,正在不知不觉中,让她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