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家众人

“二嫂节哀！”

来人身材魁梧，衣着华丽，却是面露悲切，神色黯淡。正是王王曼的亲弟弟，王商。

渠氏摆摆手，强忍着泪水招呼着王莽两兄弟过来，“永儿，莽儿，还不拜见你们的叔父！”

“王永（莽）见过叔父！”

王永和王莽二人齐齐开口喊道。

“哎！哎！”

王商欣然的答应着，和王凤相比，王商不管是对王莽还是王永都视如己出，关爱有加。

而渠氏与王商交流时，也没有与王凤交流时那般不自在，毕竟王商是王曼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两家时常走动，见得多了，自然也就熟悉了！

“王况，王邑，去祭拜一下你们的亲仲父！”

王商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也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前来。

两个大人还在聊着家常，王永和王莽已经带着王况和王邑前往灵堂祭拜王曼了。

王莽偷偷的打量着两人，只见王况大约十几岁的模样，可人却好似有些木讷。而那王邑，虽然模样看起来比王莽还小，可却是机灵活泼，比王况更讨人喜欢。

“莽哥莽哥！他们说你摔到头后，好多人都不认识了，你还认识我不？”祭拜完王曼，小王邑便围着王莽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不等王莽回答，小王邑便自问自答道，

“我和莽哥关系这么好！莽哥肯定还记得我！对不对？”王邑拉着王莽的衣角，仰头望着王莽，眼睛里好似冒着星星那般可爱。

一旁的王永和王况两人见到这幅场景，皆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只不过两人心中也都有一些好奇，不知道王莽还认不认得王邑？

王莽抬手摸了摸王邑的头，忍俊不禁，开口轻笑道：“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小王邑呢！我当然记得你了！”

哄小孩子而已，可是我的拿手活！王莽在心中窃喜，你老爹刚刚都叫你名了，我当然也就“记得”你了啊！

“嗯嗯！我就知道莽哥肯定记得我！”小王邑一脸开心，呵呵笑个不停。

听闻两人的对话，王永心中的担忧也终于在此刻一扫而空。

看来莽弟是真的已经没事了。

另一边，王商已经从渠氏口中得知了先前所发生的一切，不禁抬手抚须，欣慰的说道：

“莽儿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啊！既然他不想去太学，那便不去！太学而已！”

“倒是如今已然确定永儿去长安，不如等二哥下葬之后，让他与我一同前往吧！”

王商也在长安为官，应该是说，现在他们那一辈的王家人，大多都在长安为官！

自王家王禁之女王政君被封为太子妃之时，王家便开始步入长安。而如今王政君已经成为大汉的皇后，王家已然成为外戚的一员，在长安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阳平侯王禁一共生了八个儿子，四个个女儿！

长子王凤，与其一母同胞的便是次女王政君，与第四子王崇。

次子王曼，与其一母同胞的是第五子王商，第七之王根，还有第三女王力君。

长女王君侠，与其一母同胞的有第三子王谭，和第六子王立。

最后便是王禁晚年纳妾所生的第四女王君弟，和第八子王逢时了。

不得不说，王禁是真的能生！而且质量都很是不错！

以王凤为首，除了已逝的王曼，还有尚且年幼的王逢时，其于兄弟皆在长安为官！

虽然官职只有王凤最高，为九卿中的卫尉。但他们的前途无量啊，毕竟当今太子可是他们的亲外甥！

现在的王家，早已在长安站稳了脚跟！

“如此甚好！那便麻烦五叔了！”

渠氏稍做考虑，便觉得王商的提议很好，当即与他一拍即合。

“二嫂或许不知，当初我与二哥商议，待永儿及冠后，将由我举荐他为官！”

王商与渠氏说着往事，脸上流露出感叹的神色，继续淡淡的说着：

“而如今大哥愿意举荐永儿，这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大哥位高权重，他说的话自然比我说的话更管用！永儿的前途暂且不谈，但起点必然更高！”

王商语气淡然，可渠氏听完却有些窘迫，她是真的不知道有怎么回事啊！

哎！就算是知道王商已经与王曼说好了，由王商举荐王永为官，可那当时的情况在渠氏看来，也由不得她拒绝！王莽已经婉拒了王凤的提议，王永要是再拒绝，岂不是会恶了王凤！

现在木已成舟，她只能歉意的向王商解释着：

“五叔勿怪！夫君生前并未与我说过这件事，我并不知情！”

王商摆摆手，“二嫂说的哪里话！大哥能举荐永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呢？”

王商是真的没有心生芥蒂，一来他是看着王永长大的，是真的已经将王永当做了王家人，更何况王永名义上是二哥王曼的孩子，他当然会将王永的前途放在首位！

二来代替他举荐王永的是王凤，如果是别人，王商还会有些不满，但这个人是王凤，是王家的家主，是阳平侯，是大汉的卫尉！

正如他与渠氏所言，王凤能能举荐王永，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正说着，王莽几人鱼贯而入，原本叽叽喳喳的王邑在看到王商后便立刻安静了下来，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低着头，站在几人后侧。

王莽将王邑的行为都看着眼里，心中猜测，看来这个叔父还是一个“严父”，看把这孩子吓的，都不敢说话了！

王商没有注意到王邑，他见到王永走进来，便开口说道：“永儿！我已经与你母亲商量好了，等你父亲的丧事办完，你就与我一同去长安！”

王永稍稍一愣，将目光移向渠氏，见渠氏微微点头之后，便向着王商躬身道：“多谢叔父！”

“嗯嗯！”

见王永彬彬有礼，王商也点头微笑着回应，随即便开始了他的谆谆教诲。

“虽然你去长安为官已成定局，但是你也不能骄傲自满！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长安乃是大汉的国都！能在长安做官的人要么才华横溢，要么后台够硬！切忌不可嚣张跋扈，与人为恶！”

“当然，我们王家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给我欺负回去！可不能让别人小瞧了我王家！”

王商面容严肃，目光紧紧盯着王永，看得王永心中有些发毛。

“侄儿记下了，一定不会丢了王家的脸面！”

见王永说的铿锵有力，王商满意的点了点头，便继续他的说教：

“你大伯的举荐只是你仕途的起点，未来你要更加努力！你可是在王家你们这一辈中的老大，可要带个好头！”

“如今你父亲也不在了，你就是你们家的顶梁柱！你要负起责任来，撑起一片天！”

“……”

王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越说越起劲，一开始还说的正儿八经的，但到后来像什么“永儿想找什么样的媳妇？有没有心仪的人？”的调侃，还有王永小时候的黑历史都扯了出来。

王永也只得顺着王商回应着，实在是答不上来，就只能朝着他腼腆的笑笑。

王商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说着，中途还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也不管是不是别人喝过的。

王莽目瞪口呆，这位叔父是不是“严父”不能确定，但他肯定是一个话唠！难怪堂弟王邑一看见他就躲在后面，看来他也是“深受其害”啊！

不过刚刚王邑也挺能说的，这还真是一脉相承！倒是可怜了看起来有些木讷的王况，耳朵里天天都是这爷俩的声音，换谁都得忧郁！

终于，喝完最后一口杯中的茶水，王商意犹未尽的吧唧吧唧了嘴，向王永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说的你可都听明白了？”

“嗯？嗯！侄儿明白！”

王永听了这么久，脑袋早就已经晕晕乎乎了，但他立刻回过神来，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侄儿谨遵叔父教诲，日后定然不会辜负叔父的期望！”

看这架势，挺熟练的，熟练的让人心疼……

呼～

总算是讲完了！

王商见他还是这般彬彬有礼，心中也甚是满意。

“夫人！夫人！又有人来了！是王谭老爷！”

阿梅推门而入，喊完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原本大大咧咧的模样立刻收敛，唯唯诺诺的站到一旁，低头扯着衣角，一副等着挨训的模样。

王商立即起身，眉头微皱，“二嫂！我与王谭素来不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我就先告辞，明天再来祭拜二哥！”

“嗯！”

渠氏是知道的，王家虽然一致对外，但内部却是势同水火！除了身为家主的王凤，和不理世事的王曼，其余的人谁也看不上谁！谁都不服谁！

对一母同胞的兄弟还好，但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就如同仇人一般。这其中关系最差的两个人就是王商和王谭了！

他们的父亲王禁在时，大家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但王禁一去世，他们装都懒得装了！

要是在平时，他们见面都会吵起来，但今天是来祭拜王曼的，王商选择了避让，不想在王曼灵堂前大吵大闹。

王商走后，渠氏便又带着王莽和王永两兄弟拜见了王谭。

随后不久，王崇来，王谭走。王根来，王崇走……

王家兄弟几人，皆是保持着“你来我走”的默契。

王莽也得以认识了他的叔父们，另外还有其他的亲戚朋友们。其中有一位让王莽较为关注——叔父王音。

王禁之弟之子，他是除了那些与王曼同父的兄弟外，唯一一位带着自己儿子前来祭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