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敲击着侯府正厅的青瓦,宛如战鼓轰鸣。侯明渊独坐太师椅,手中的玄铁令牌被摩挲得发烫,案头摆着一封密函,信纸边缘焦黑,显是经特殊手段传递而来。这是云中王的求救信,字迹潦草凌乱,透着无尽的惶恐与绝望:“金域大军压境,恳请侯爷施以援手,若云中覆灭,下一个便是……”
与此同时,云中王府内,云中王李霄满身血污,死死攥着最后一支令箭。王府四周杀声震天,金域的血衣卫如鬼魅般穿梭在回廊间,他们的刀刃上泛着幽蓝的毒光。“快!快将信送出去!”李霄将密函塞进亲信手中,“告诉侯爷,金域皇帝吞并矿脉后,已掌控天下七成灵力资源,若再无人反抗,我们都将沦为他的奴隶!”亲信刚转身,一支淬毒的箭矢破空而来,穿透他的后背,密函飘落,被雨水迅速浸透。
侯府书房内,侯明璋展开舆图,手指重重划过金域势力范围:“父亲,金域皇帝以‘聚财’为名,强行征收各方矿脉,表面上是充盈国库,实则是在削弱诸侯实力。李家的赤金矿脉、王家的玄冰矿脉被夺后,家族灵力传承断绝,年轻子弟修为倒退,如今云中王的青玉矿脉也岌岌可危。”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金域的‘星辰熔炉’日夜运转,抽取矿脉灵力注入‘聚灵塔’,皇帝的修为怕是已突破天人境。”
侯明渊摩挲着下颌,沉思良久:“金域皇帝此举看似风光,实则危机四伏。他独吞矿产,断了各方财路,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木域的药王谷因缺少炼丹所需的灵矿,丹药产量锐减;水域的墨家无法打造灵器,势力大减。这些诸侯表面臣服,实则都在暗中积蓄力量。”他望向窗外的雨幕,“云中王虽势弱,但他的青玉矿脉是炼制高阶灵器的关键,金域一旦得手,实力将更难以制衡。”
此时,又一封密函被送入书房。侯明渊展开,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各方势力的动向:西宁府王浩暗中屯兵,与北疆蛮族往来密切;南疆蛊族蠢蠢欲动,似在等待时机;就连一向中立的江南士族,也开始组建私兵。“看来,大家都不愿坐以待毙。”侯明渊冷笑一声,“金域皇帝的集权,让所有人都成了输家。”
侯明璋皱着眉头,道:“那我们该如何抉择?救云中王,可能会得罪金域,引火烧身;不救,金域势力大增,侯府也将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侯明渊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雨中摇曳的老槐树。树皮上的血咒符文在雨水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侯家的千年秘辛。“当年先祖用补天石残片镇压亡魂,才换来侯家百年安宁。”他喃喃道,“可如今,金域皇帝的所作所为,比那些亡魂更可怕。他妄图掌控天下灵力,打破五域平衡,这是在玩火自焚。”
他转身,目光坚定:“传我命令,暗中联络水域墨家、木域药王谷,就说侯府愿与他们共抗金域。同时,集结府中精锐,随时准备支援云中王。但记住,此事需隐秘进行,不能让金域察觉。”
侯明璋领命而去,侯明渊却仍站在原地,凝视着手中的玄铁令牌。令牌上的螭龙纹在烛光下仿佛活了过来,张牙舞爪,似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金域皇帝,你以为掌控了矿产,就能掌控天下?”他低声自语,“却不知,人心才是最难以掌控的。”
而在云中王府,李霄背靠着染血的城墙,望着远处金域的军旗,眼中满是绝望。他想起半月前,曾派人向其他诸侯求救,却都石沉大海。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侯府身上。“侯爷,你一定要来……”他喃喃道,手中紧握的玉佩突然碎裂,仿佛预示着他摇摇欲坠的命运。
暴雨依旧在下,侯府与云中王府,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地方,却因金域皇帝的集权,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每一个决定,都将影响着五域的未来;而云中王的生死,也成了这场权力博弈的关键棋子。在这乱世之中,没有人能独善其身,唯有抉择,才能决定是生,还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