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崖顶喋血,龙吟碎凰

断魂崖顶,风声呜咽。

残阳如血,将嶙峋的怪石和稀疏的枯草染上一层凄厉的红。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与崖底飘散上来的、若有若无的蚀骨瘴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头发紧的诡异气息。

十名身着暗红色皮甲、气息剽悍的林家铁卫,如同沉默的磐石,结成严密的战阵,拱卫在崖边。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牢牢锁定着下方翻滚的云雾,手中紧握着淬毒的兵刃,闪烁着幽蓝的寒光。气氛凝重得如同绷紧的弓弦,一丝风吹草动都能引发雷霆之怒。

林豹,铁卫统领,一个身材魁梧如铁塔、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汉子,正焦躁地在崖边踱步。他时不时探出头,望向那深不见底的深渊,眼中充满了不安和疑虑。林枭执事下去的时间……太久了!那深渊下方传来的、如同地龙翻身般的沉闷震动和隐约的咆哮,更是让他心头蒙上了厚厚的阴影。

“统领,林枭执事他们……”一名铁卫忍不住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闭嘴!”林豹猛地回头,眼中凶光毕露,厉声打断,“做好你们的事!执事大人修为高深,定能……”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就在他回头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

呼!

一道模糊的、如同融入阴影的乌金流光,毫无征兆地从崖壁下方、一块凸起的巨大岩石阴影中暴射而出!速度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如同瞬移!

目标,赫然是战阵边缘,一名正警惕望向崖外的铁卫!

“敌袭!!!”林豹的咆哮如同炸雷,瞬间撕裂了崖顶的寂静!他全身灵力疯狂爆发,肌肉虬结,如同炸毛的凶兽,就要扑过去!

但,太迟了!

那名被锁定的铁卫,甚至只来得及将惊骇凝固在脸上!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撕裂败革般的闷响!

一只覆盖着暗红龙纹、闪烁着乌金冷芒的手掌,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积雪,毫无阻碍地从那名铁卫的后背贯入,从前胸透出!手掌之中,赫然握着一颗还在微弱跳动的、布满惊恐血丝的心脏!

“呃……”铁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中的生机如同潮水般褪去。

“炼!”

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气的字眼,如同死神的低语,在铁卫耳边响起。

嗡!

乌金光芒瞬间从那只贯穿胸膛的手掌上爆发!

【炼天化骨】!发动!

那名炼骨境巅峰铁卫的强壮身躯,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绝对零度的熔炉!坚韧的皮甲、强健的血肉、乃至淬炼过的骨骼,在至高法则的伟力下,瞬间被分解、剥离、湮灭!如同烈日下的冰雪!

噗!

一声轻响!

一个活生生的、剽悍的武者,瞬间化为了一具覆盖着厚厚灰白尘埃、保持着临死前惊恐表情的干尸!一道带着浓郁生命精气和骨之本源的惨白中夹杂血色的能量流,被强行抽取出来,如同被巨鲸吞吸,瞬间没入那只乌金手掌主人的体内!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从现身到击杀、炼化,不过一个呼吸!

直到那具干尸被随意地甩在地上,摔成一地骨粉,剩余的九名铁卫和林豹才堪堪反应过来!

“老七!!!”

“魔鬼!杀了他!”

恐惧瞬间化为暴怒!剩余的铁卫目眦欲裂,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长期训练形成的战斗本能让他们瞬间做出反应!九道身影如同出闸的猛虎,带着狂暴的杀意和淬毒的兵刃,从不同角度,朝着那道刚刚显出身形的、笼罩在淡淡乌金光晕中的身影,疯狂扑杀而去!刀光剑影撕裂空气,编织成一张致命的死亡之网!

“结阵!绞杀!”林豹更是狂吼一声,炼骨境巅峰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手中一柄沉重的、布满尖刺的狼牙棒带起凄厉的破空声,如同陨石天降,朝着苏沉舟的天灵盖狠狠砸落!势要将这诡异的敌人砸成肉泥!

面对九名炼骨境巅峰铁卫的含怒合击,以及林豹这势大力沉的绝杀一击,苏沉舟那被乌金光晕笼罩的面容上,却看不到丝毫波动。乌金色的瞳孔深处,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以及……一丝被体内龙魂残念冲击带来的、压抑不住的暴戾!

他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半分。

“万劫……龙威!”

一声低沉的、如同龙吟深渊般的咆哮,从他喉咙深处炸响!

轰——!!!

一股比在深渊之下更加凝练、更加霸绝寰宇的真龙威压,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彻底苏醒,以苏沉舟为中心轰然爆发!这股威压不再是无形无质,而是如同实质的重锤,裹挟着冰冷的龙吟和毁灭的意志,狠狠砸向四面八方!

嗡!!!

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扑杀而来的九名铁卫,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万载玄冰和星辰精金铸就的法则之墙!

噗!噗!噗!噗!

冲在最前面的四名铁卫,脸上的暴怒瞬间化为极致的惊骇和痛苦!他们的护体灵力如同纸糊般破碎,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向后弓起,口中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狂喷而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人在空中,气息便已断绝!

紧随其后的三名铁卫,如同陷入了粘稠的铅汞泥沼!恐怖的压力让他们动作瞬间变形、迟滞!手中的兵刃变得沉重无比,连抬起都变得困难!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七窍之中鲜血狂涌!他们如同被钉在了原地,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只有最后两名实力稍强、位置靠后的铁卫,以及正面主攻的林豹,凭借着更雄厚的修为和一点运气,勉强抗住了这第一波龙威冲击,但也是气血翻腾,灵力运转滞涩,攻势瞬间被打断,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龙威!真正的龙威!这怎么可能?!

“吼!!!”

就在林豹心神剧震、攻势一滞的瞬间,苏沉舟动了!

他的目标,正是那三名被龙威钉在原地、如同待宰羔羊的铁卫!

乌金光影一闪!如同鬼魅穿梭!

噗嗤!噗嗤!噗嗤!

三道沉闷的撕裂声几乎同时响起!

苏沉舟的身影如同幻影般在三名铁卫之间一闪而过!布满暗红龙纹的双手,如同最锋利的龙爪,带着撕裂一切的乌金锋芒,轻而易举地洞穿了他们的胸膛!没有惨叫,只有骨骼碎裂的轻响和生命飞速流逝的呜咽!

“炼!”

冰冷的意志驱动法则!

嗡!嗡!嗡!

三道比之前更加浓郁、更加精纯的惨白中带着血色的能量流,瞬间从三具被洞穿的身体中被强行抽取,如同归巢的倦鸟,没入苏沉舟的体内!万劫龙脊发出一声低沉而满足的龙吟,乌金光芒更加深邃内敛,脊骨两侧那能量构成的乌金龙翼骨棱,边缘的锐利寒芒如同实质!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从苏沉舟现身,到发动龙威,再到瞬杀七名铁卫并炼化其中三人,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三息!

“啊!!!畜生!我杀了你!!!”林豹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带出的精锐如同猪狗般被屠宰、炼化,双眼瞬间变得赤红如血,几乎要滴出血来!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彻底淹没了理智!他彻底放弃了防御,全身肌肉如同吹气般膨胀,皮肤表面青筋虬结如同小蛇,燃烧着最后的精血,将全部的力量灌注于手中的狼牙棒!

“狂兽碎岳!!!”

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沉重的狼牙棒裹挟着刺耳的破空尖啸和狂暴的血色灵力,如同失控的蛮荒巨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朝着刚刚炼化完最后一名铁卫、背对着他的苏沉舟的后心,狠狠砸落!这一击,威力远超之前,空气都仿佛被砸得凹陷下去!

眼看那布满尖刺的恐怖狼牙棒就要砸实!

苏沉舟却如同背后长眼,缓缓地、极其自然地转过了身。

面对那足以将小山丘都砸碎的狂暴一击,他眼中没有半分波澜,只是极其随意地抬起了右手。

五指张开,掌心朝上。

掌心之中,暗红色的龙鳞纹路骤然亮起,构成一个更加清晰、更加威严的龙首图案!

“万劫……龙鳞壁!”

嗡!

一面凝练如实质、流转着暗红龙纹的乌金盾牌,瞬间在他掌心上方凝聚!

铛——!!!

一声震耳欲聋、如同洪钟大吕般的恐怖巨响,在断魂崖顶轰然炸开!

狂暴的气浪如同海啸般席卷而出,将地面坚硬的岩石都刮掉一层!飞沙走石!

林豹那燃烧精血、足以威胁凝脉境初期的绝命一击,狠狠砸在那面不过尺许方圆的乌金盾牌上!

结果,却让林豹眼中爆发出无边的绝望!

盾牌……纹丝不动!

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荡起!

那狂暴的冲击力和血色灵力,如同泥牛入海,被那面流转着暗红龙纹的乌金盾牌无声无息地吞噬、化解!反震之力顺着狼牙棒传来,震得林豹双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

“不……可能……”林豹看着手中那布满裂痕、灵光尽失的狼牙棒,又看向盾牌后那双冰冷无情的乌金瞳孔,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灵魂!

苏沉舟缓缓放下手掌,那面凝练的乌金龙鳞壁也随之消散。他向前踏出一步,仅仅一步,却如同缩地成寸,瞬间出现在因反噬而僵直的林豹面前。

布满暗红龙纹的右手,如同死神的请柬,轻轻按在了林豹的丹田之上。

“炼。”

冰冷的字眼,宣告终结。

嗡!

【炼天化骨】法则发动!

“啊——!!!”

这一次,林豹发出了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他感觉自己的丹田气海、全身经脉、乃至骨骼骨髓,都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力量强行撕裂、抽离!生命和力量如同开闸的洪水,疯狂流逝!他的身体如同漏气的皮球般迅速干瘪、枯萎下去!

一道远比之前任何一道都要粗壮、如同血色长河般的精纯能量流,混合着凝练的骨之精华,被强行抽取,涌入苏沉舟的万劫龙脊!

轰!

万劫龙脊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乌金光芒!暗红龙纹如同获得了大补,疯狂流转、生长,几乎要透体而出!脊骨两侧的能量龙翼骨棱彻底凝实,边缘闪烁着足以切割空间的锐利寒芒!一股更加磅礴、更加接近某种临界点的恐怖力量感充斥全身!体内奔腾的龙元如同沸腾的星河,发出低沉的咆哮!

林豹这位炼骨境巅峰统领的生命精华,如同最后一剂猛药,不仅让苏沉舟的力量再次暴涨,更让体内那蠢蠢欲动的龙魂残念发出一声满足的、低沉的龙吟,冲击封印的力度再次减弱,暂时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沉寂。

噗!

当最后一丝精华被抽干,林豹那魁梧的身躯彻底化为了一具覆盖着厚厚骨灰的干尸,被苏沉舟如同丢弃垃圾般随意踢开,滚落在崖边,与之前那些铁卫的骨粉混在一起。

崖顶,瞬间死寂。

残阳如血,映照着满地骨粉和那唯一站立的身影。

苏沉舟缓缓转过身,乌金色的瞳孔,如同两轮冰冷的太阳,穿透渐渐弥漫的暮色,死死锁定了不远处一块巨大的青石之后。

那里,两道身影,正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般僵立着。

一人身着华贵的冰蓝色长裙,容颜绝美,却脸色煞白如纸,娇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如同风中落叶。那双曾经清纯灵动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惊骇!正是林雪薇!

另一人,身着锦袍,须发微白,面容威严,正是林家外务长老林震山!他同样脸色铁青,眼神惊骇欲绝,死死盯着苏沉舟,如同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的恶魔!他手中紧握着一枚闪烁着微光的玉符,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似乎想捏碎,却又被那恐怖的龙威震慑得不敢妄动!

“雪……雪薇……快……快捏碎传讯玉符!通知老祖!”林震山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对着身旁几乎瘫软的林雪薇嘶声吼道。

林雪薇如梦初醒,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她颤抖着抬起手,就要捏碎手中紧握的、同样款式的玉符!

“想走?”

冰冷沙哑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吹过冰棱,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苏沉舟的身影,如同瞬移般,一步跨过数十丈的距离,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面前!那恐怖的龙威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将两人笼罩!林雪薇和林震山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如同陷入了万载玄冰之中,连抬起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

“沉……沉舟哥哥……”林雪薇看着近在咫尺、那双冰冷无情的乌金瞳孔,巨大的恐惧让她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和一丝刻意的柔弱,“你……你没死……太好了……我……我是被逼的……是老祖……是爷爷他们逼我……”

她试图用昔日的称呼和柔弱来唤起苏沉舟的怜悯。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苏沉舟眼中那如同万载寒潭般的冰冷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如同看垃圾般的厌恶。

“被逼?”苏沉舟嘴角勾起一抹残酷到极致的弧度,那弧度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刻骨的恨意,“亲手挖骨……亲手将我推下深渊……也是被逼?”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林雪薇的心上,让她娇躯剧震,脸色惨白如金纸。

“小畜生!休得猖狂!”林震山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色厉内荏地吼道,“你敢动雪薇一根汗毛,老祖必将你碎尸万段,神魂俱灭!你现在束手就擒,交出那邪骨,或许……”

“闭嘴,老狗!”

苏沉舟猛地转头,乌金色的瞳孔如同两道冰冷的利剑,瞬间刺入林震山的眼中!一股更加恐怖的龙威混合着滔天的杀意,狠狠压向林震山!

“噗!”林震山如遭重击,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后面的话被硬生生堵了回去!他眼中充满了惊骇,这威压……竟然比刚才更加强大了!

苏沉舟不再看林震山,冰冷的目光重新落回林雪薇那张充满恐惧和哀求的俏脸上。

“林雪薇,”他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你欠我的……该还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布满暗红龙纹的右手,如同穿越了空间,无视了林雪薇身上瞬间亮起的、一层薄薄的冰蓝色护体灵光,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积雪,毫无阻碍地、狠狠地扼住了她那纤细、白皙、曾经被他视若珍宝的……脖颈!

“呃……不……沉舟哥哥……饶……”林雪薇的哀求瞬间化为窒息的呜咽,眼中的恐惧瞬间被死亡的阴影填满!

“先从……这根背叛的舌头开始。”苏沉舟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他左手闪电般探出,食指和中指如同毒龙出洞,精准无比地捏住了林雪薇那试图求饶的柔软舌尖!

嗤!

一声轻响!

没有鲜血喷溅,因为伤口在瞬间就被那恐怖的龙元之力碳化!

一截温热的、带着惊恐余温的舌头,被苏沉舟生生扯断!随手丢弃在脚下冰冷的岩石上!

“啊——!!!”林雪薇发出凄厉到扭曲灵魂的惨嚎!剧痛和极致的羞辱让她疯狂挣扎,但扼住她脖颈的手如同铁钳,纹丝不动!

“然后是……这双虚伪的眼睛。”苏沉舟的声音依旧冰冷。

他捏着断舌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闪烁着一点凝练到极致的乌金锋芒,如同烧红的钢针,缓缓地、不容抗拒地,朝着林雪薇那双曾经清纯动人、此刻却充满无尽恐惧和怨毒的……右眼,刺了下去!

“不——!!!爷爷救我!!!”林雪薇发出绝望到极致的尖叫!

“住手!!!”林震山目眦欲裂,疯狂咆哮!他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地捏碎了手中的传讯玉符!同时,全身灵力不顾一切地燃烧起来,一股强大的气息爆发,手中瞬间多了一柄寒气四溢的冰蓝色长剑,剑尖直指苏沉舟后心!他要拼命了!

然而,苏沉舟却仿佛背后长眼。

他扼住林雪薇脖颈的右手猛地用力,将其如同破布娃娃般提起,当做盾牌,狠狠砸向林震山刺来的冰蓝长剑!同时,他那刺向林雪薇右眼的左手双指,速度骤然加快!

噗嗤!

令人头皮发麻的轻响!

林雪薇的右眼,如同被戳破的水泡,瞬间爆开!乌金锋芒贯穿眼球,甚至带出了一小段断裂的视神经!剧痛让她瞬间失声,身体剧烈地痉挛!

而林震山刺出的冰蓝长剑,眼看就要洞穿自己孙女的身体,他惊骇欲绝,强行收力,剑势瞬间溃散,反噬之力让他气血翻腾,踉跄后退!

“最后……是这根……支撑你背叛的……脊梁骨!”

苏沉舟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他扼住林雪薇脖颈的右手猛地一甩,将她如同丢弃的垃圾般重重砸在地上!同时,他的右脚抬起,脚底乌金光芒流转,暗红龙纹凝聚成一个狰狞的龙爪虚影!

对准了林雪薇那因剧痛和恐惧而弓起的、脆弱的背脊!

狠狠踏下!

咔嚓——!!!!

清脆到令人心胆俱裂的骨裂声,在寂静的崖顶轰然炸响!

伴随着林雪薇那已经不成人声的、短促而凄厉到极致的惨嚎!

林震山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被苏沉舟如同踩碎朽木般,一脚踏碎了脊椎!整个身体如同被折断的柳枝,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角度!

林雪薇的惨嚎戛然而止,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口中涌出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黑血,眼中那最后一丝怨毒和惊恐彻底凝固,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迅速熄灭。

“雪薇——!!!”林震山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吼,如同受伤的野兽,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悲痛和疯狂的杀意!

“小畜生!我跟你拼了!!!”他彻底疯狂,燃烧精血,冰蓝长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寒光,如同一条冰霜巨蟒,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朝着苏沉舟疯狂扑去!

苏沉舟缓缓收回沾着血迹和碎骨的右脚,乌金色的瞳孔冰冷地看向状若疯魔扑来的林震山,嘴角那抹残酷的弧度,愈发森然。

“老狗,别急……这就……送你去团聚!”

他背后的万劫龙脊,乌金光芒大放,暗红龙纹如同燃烧的血液,发出低沉而兴奋的龙吟!一股更加恐怖的力量,正在他体内苏醒、咆哮!

崖顶的复仇盛宴,才刚刚进入最高潮!

而就在此时,远在百里之外,林家祖地深处,一座被浓郁血光笼罩的古老石殿内。

一只翼展超过三丈、通体覆盖着暗红如血翎羽、双目如同燃烧血晶的巨大凶禽——血鹫,猛地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戾啸!它死死盯着石殿中央,一面悬浮着的、由无数血色符文构成的巨大光镜!

光镜之中,赫然倒映着断魂崖顶那血腥的一幕!尤其是苏沉舟踏碎林雪薇脊椎的瞬间!

石殿深处,一个盘坐在血池之中、气息如同深渊般恐怖枯槁身影,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两道如同实质血电般的目光,瞬间撕裂了石殿内的昏暗!一股冰冷、腐朽、却蕴含着滔天怒火的恐怖气息,如同苏醒的远古魔神,轰然降临!

“孽种……敢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