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终局重生

医疗中心后门的灯光忽明忽暗,将林逸的影子拉长又缩短。他紧握着U盘,警惕地观察四周。停车场空荡荡的,只有几辆救护车停在不远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的混合。

手表显示已经过了约定时间五分钟,林浩还没出现。林逸的直觉开始报警——太安静了,连本该值班的保安都不见踪影。

手机震动,一条加密信息来自陈默:“监控显示多个武装人员进入医疗中心,不像林浩的人!小心!“

林逸刚想回复,一阵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来,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林浩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比前世记忆中更加消瘦,眼神也更加疯狂。

“上车。“林浩简短命令。

林逸没动:“先让我妈安全离开。“

“她已经在我的保护下了。“林浩冷笑,“现在,U盘。“

就在林逸犹豫的瞬间,医疗中心内突然传来一连串枪声!林浩脸色大变,猛地掏出手枪:“你设局?!“

“不是我!“林逸迅速后退,“是郑天成!“

更多的枪声响起,这次距离更近。奔驰车后窗突然爆裂,一颗子弹擦过林浩的肩膀。他咒骂一声,踩下油门疾驰而去,留下林逸站在原地。

林逸立刻拨通郑雨晴的电话,却无人接听。情况完全失控了!他必须回到医疗中心内部,保护母亲和郑雨晴。

刚冲进后门通道,一个人影从侧面扑来,将他按在墙上。林逸正要反击,却看到是满身血迹的张强!

“别进去!“张强气喘吁吁,“郑天成...他要杀所有人!“

“什么?我妈呢?郑雨晴呢?“

“阿姨安全...陈默带她...从地下室走了...“张强咳嗽着,嘴角渗出血丝,“郑雨晴...她发现了真相...录音...“

更多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端逼近。林逸搀扶起张强,躲进一旁的储物间。

“什么录音?“林逸压低声音问。

张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是郑天成的声音:“...等林浩和周正明的人互相残杀得差不多了,就清理现场。林逸知道得太多,必须除掉...对,包括雨晴,她已经没用了...“

林逸如坠冰窟。原来郑天成不仅要除掉林浩和周正明,连他和郑雨晴都是可抛弃的棋子!

“还有...更糟的...“张强艰难地操作手机,播放另一段录音。

这次是林逸和周媛的对话:“...前世我爸就是死于心脏病...““...你重生回来改变了一切...“

林逸的血液瞬间凝固。这是他们在安全屋的私人谈话!居然被录下来了!

“郑天成...听到了这个...“张强喘息着说,“他认为你是...威胁...“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逸透过门缝看到几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正在逐间搜查。他们不是林浩的人,也不是周正明的——是郑天成的私人武装!

“我们必须找到郑雨晴。“林逸迅速制定计划,“她知道多少?“

“全部...“张强勉强站起来,“她说要...阻止她父亲...“

一声巨响,储物间的门被踹开!两个雇佣兵举枪对准他们:“不许动!“

林逸和张强缓缓举起双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声娇喝:“放下枪!否则我杀了他!“

所有人转头——郑雨晴押着一个中年男子走来,手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那男子正是郑天成,额头上有一道血痕,脸色铁青。

“雨晴!你疯了?!“郑天成怒吼。

“闭嘴!“郑雨晴的声音颤抖但坚决,“我听到录音了...你从来只把我当复仇工具!现在又要杀林逸...杀所有人!“

雇佣兵们犹豫了,枪口在林逸和郑雨晴之间摇摆。林逸抓住这瞬间的混乱,一个肘击打晕最近的雇佣兵,夺过他的冲锋枪。

“张强,躲好!“他大喊一声,随即开火压制另一个雇佣兵。

走廊里顿时枪声大作。郑雨晴拖着郑天成退入一间病房,林逸紧随其后。门外,雇佣兵们呼叫增援的声音和脚步声乱成一片。

病房里,郑天成突然挣脱郑雨晴的控制,反手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养你二十年!“

林逸举枪对准郑天成:“别动!“

郑天成却出奇地冷静下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西装:“林逸,你以为这样就赢了?整栋楼都是我的人。而且...“他露出残忍的微笑,“你知道为什么我非要今天除掉林浩和周正明吗?“

林逸没有回答,枪口纹丝不动。

“因为明天是梁远山的忌日。“郑天成的眼中燃烧着病态的狂热,“二十年前的同一天,他们联手杀了我最好的朋友。我要让他们在同一天下地狱!“

郑雨晴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流血:“那我呢?我妈呢?我们都只是你复仇的棋子?“

“你本来就不该活着!“郑天成突然暴怒,“如果不是梁远山临死前求我保护你...“

一声巨响,病房的门被炸开!硝烟中,林浩带着几个俄罗斯人冲了进来,双方立刻展开激烈交火。

林逸拉着郑雨晴躲到病床后。混乱中,他看到郑天成腹部中弹倒地,而林浩则被逼退到窗边。

“林逸!“林浩突然大喊,“我们联手!U盘给我,我保你安全离开!“

“别信他!“郑雨晴抓住林逸的手臂,“他杀了我父亲!现在又想杀你母亲!“

林逸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郑天成重伤倒地,林浩被逼入绝境...这是他一网打尽的最好机会!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形。前世他从高楼坠落身亡,这一世...或许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个记忆。

“跟我来!“他拉起郑雨晴,趁乱冲出病房,向楼梯间跑去。

“去哪?“郑雨晴气喘吁吁地问。

“天台!“林逸简短回答,“终结这一切的地方!“

通往天台的楼梯间堆满了杂物,显然很久没人使用。林逸踹开通往天台的门,冰冷的夜风迎面扑来。医疗中心的天台空旷开阔,四周是低矮的护栏,与前世他坠落的那栋楼惊人地相似。

“他们会找到这里吗?“郑雨晴紧张地回头看着楼梯间。

“会的。“林逸冷静地检查弹匣,“尤其是如果'有人'告诉他们我在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郑雨晴。

她立刻明白了:“你要我...去引他们来?“

“不,你留在这里太危险。“林逸拿出手机,拨通陈默的号码,“陈默,把这段录音发给林浩和郑天成的人。“他播放了刚才郑天成承认复仇计划的录音。

挂断电话后,林逸迅速勘察天台地形,找到一个最佳位置——靠近边缘的一处通风设施后面,既能隐藏又能观察入口。

“你打算怎么做?“郑雨晴跟在他身后问。

“前世林浩把我推下高楼。“林逸平静地说,“这一世,我要让他自食恶果。“

不到五分钟,楼梯间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林浩第一个冲上天台,身后跟着两个俄罗斯保镖。他举枪四顾:“林逸!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林逸从藏身处现身,但保持安全距离:“表哥,U盘在这里。“他晃了晃手中的U盘,“想要吗?“

林浩的眼中闪过贪婪:“给我!“

“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父母?“林逸慢慢移动位置,引导林浩背对天台边缘。

“你父亲看到了不该看的账目!“林浩不耐烦地说,“至于你母亲...只是清理隐患而已。现在,U盘!“

更多的脚步声传来,郑天成的雇佣兵也冲上了天台。双方立刻剑拔弩张,枪口互相指向对方。

“都别动!“林逸大喊,“U盘里有足以毁掉你们所有人的证据!“他看向郑天成,“包括你谋杀梁远山的证据!“

郑天成脸色大变:“胡说!我爱梁远山如兄弟!“

“是吗?“林逸冷笑,“那为什么梁氏化工的股份在你手里?为什么梁远山死后你立刻卖掉了公司?“

趁着所有人注意力被分散,林逸悄悄向天台边缘移动。郑雨晴按照事先约定,悄悄躲到了安全区域。

“够了!“林浩突然暴怒,“杀了他!拿U盘!“

枪声再次响起。混乱中,林逸假装中弹,踉跄后退到天台边缘,身体危险地悬在护栏外——正如前世坠楼前的姿势。

“林逸!“郑雨晴惊恐地大喊。

林浩果然上钩,狞笑着走近:“这次没人能救你了,表弟。“

就在林浩伸手要推他的瞬间,林逸突然抓住林浩的手腕,一个巧妙的转身反将林浩推到了边缘位置!

“你...!“林浩惊恐地瞪大眼睛,身体已经半悬在空中。

“记得十年前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吗?“林逸冷冷地问,“'去死吧,废物'。现在,原话奉还。“

他松开手。林浩的尖叫声划破夜空,然后戛然而止——正如前世林逸的结局。

枪声和喊叫声同时停止。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慑住了。郑天成最先反应过来,命令手下:“杀了他!“

但雇佣兵们没有动。其中一人摘下头盔——是陈默!其他“雇佣兵“也纷纷露出真面目,都是郑雨晴安排的反水保镖。

“结束了,爸爸。“郑雨晴走到郑天成面前,“警察已经包围了这里。所有证据...包括你杀害梁远山的证据...都在那个U盘里。“

郑天成面如死灰,突然拔出一把隐藏的手枪!但郑雨晴动作更快,一枪击中他的手腕。

“这一枪是为我亲生父亲。“她泪流满面,但声音坚定,“接下来,让法律审判你。“

警笛声响彻夜空。林逸走到天台边缘,俯视着下方林浩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复仇完成了,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感,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解脱。

郑雨晴来到他身边,轻声问:“你真的是...重生回来的?“

林逸没有直接回答:“那段录音是怎么来的?“

“周媛...她一直在秘密录音。可能是为了保护自己...“郑雨晴苦笑,“她比我们所有人都聪明。“

“她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会活下来。“郑雨晴犹豫了一下,“你会...离开吗?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林逸望向远处渐亮的天际线:“不,这才刚刚开始。“

三个月后,江城国际金融中心顶楼。

林逸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办公室门被敲响,张强拄着拐杖走进来——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董事会马上开始了。“张强笑着说,“你准备好了吗,林总?“

林逸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郑天成的商业帝国解体后,他整合了可用资源,与郑雨晴、陈默一起创立了新公司。周媛康复后也加入了他们,担任首席风控官。

“走吧。“林逸拿起桌上的文件,“对了,周媛到了吗?“

“在会议室了。“张强神秘地压低声音,“她说有重要的事要单独告诉你。“

会议室里,其他人已经到齐。郑雨晴正在和陈默讨论技术方案,看到林逸进来,微笑着点头示意。

周媛站在窗边,气色比上次见面好了很多。她向林逸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角落。

“什么事这么神秘?“林逸问。

周媛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清理郑天成遗物时发现的。我想你应该看看。“

盒子里是一块老式怀表,打开后,里面嵌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郑天成和梁远山站在一起,背后是刚成立的梁氏化工厂。

但让林逸呼吸停滞的是照片角落里的第三个人——一个年轻女子,容貌与周媛有七分相似。

“这是...?“

“我母亲。“周媛的声音异常平静,“她也是梁氏化工的创始人之一,在梁远山死后不久...也遭遇了'意外'。“

林逸突然明白了许多事:“所以你接近郑天成是为了...“

“复仇?一开始是的。“周媛苦笑,“但后来我发现事情比想象的复杂得多。“她直视林逸的眼睛,“就像我发现你比想象的...特别得多。“

她的眼神中有种奇怪的熟悉感,让林逸心跳加速:“周媛,你是不是也...“

“董事会该开始了。“周媛突然转移话题,走向会议桌。但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极轻地说了一句:“前世你坠楼时,我也在那栋大楼里。“

林逸如遭雷击,但周媛已经若无其事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整理文件。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窗外,江城的天际线在朝阳中熠熠生辉。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