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时间飞逝,剑法圆满
- 傲剑江湖:天下第一剑
- 我是水果之王
- 2034字
- 2025-06-16 19:07:08
明心注意到随后几天总有悬空寺其他弟子轮流来到后山找他切磋悬空·无尘剑法。他没有向玄寂或玄难两位真人询问原因。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明心都不敢使用锈螭泣这把剑,怕不小心伤到同门。
弟子们有时由人带领有时自己结伴而来,出现在明心练功的瀑布边。他们使用普通木剑摆出悬空·无尘剑法的基础起手式,以切磋为名向明心请教剑招。
明心沉默应对同样拿起一柄木剑比划。他反复练习这套最熟悉的剑法基础动作。木剑碰撞发出闷响立刻被瀑布轰鸣掩盖。
他动作拘谨小心控制住身体里那些冰冷怪异的新力量只用最基础的力量回应,一招一式运行精准如同丈量过,刻意避开对方身体要害避免伤人。
普通木剑经不住他全部力气施展正好防止出事。只有握剑时指尖熟悉的粗糙木纹感觉稍微减轻他内心的不安。
体内隐藏的那柄凶剑的戾气似乎随时可能在看不见的地方爆发,这是他绝不想被他人发现的秘密。
大多弟子武艺生疏仅会些皮毛,少数几个却显示出对悬空·无尘剑法超乎寻常的执着,他们出剑的力道也透出一股超出切磋范围的凶狠。
面对前者明心点到为止很快结束比试;面对后者他需要加倍专注调动全部控制力稳稳挡开对方攻击,既要保证对手安全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特殊。
弟子们接连过来持续好几天没有停止。练剑的时候明心渐渐感到困惑,玄寂真人让他在此静修这些弟子为何接二连三来找他比划基础剑法。
有一回,明心实在忍不住,趁着和一个弟子过招的间隙,喘着气问那人:“你们……怎么总到这里来练剑?”
那弟子停下了手里的木剑,眼神有点躲闪,支吾了好一会儿。他先拿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又挠了挠头,才开口:“这个啊……师兄你也知道,‘悬空·无尘’这门剑法,玄苦师叔可是最精通的。如今他走了……你是他身边唯一的弟子,大家……大家伙儿心里想着,不向你请教请教,还能找谁呢?”
他停顿了一下,话没说完,像是在犹豫。眼睛瞟了瞟别处,又瞄了一眼明心,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一些,接着说道:“还有……还有就是……前阵子,你不是下山去了好些天?按寺里的老规矩……那个……犯了规矩的人,本该……本该是有责罚的。大伙儿……大伙儿都看在眼里,结果……你却好端端地在这里练剑……”
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自己也觉得不太合适说这个,脸上带着点不自在。
话没说完,他就把手里木剑收了起来,含糊地说了句“下次再来请教”,有些匆忙地转身跑了。
留下明心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那人跑开的背影,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几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山上的树木绿了又黄,瀑布的水汽冻了又化。一直到明心迎来十四岁的生辰,陆颖儿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在悬空寺的后山。
那山崖下的约定之地,任凭四季如何更替,明心练剑的空隙里偶尔望去,除了风吹草动,再无那个爽利的身影前来。
后山变得没有最初那么冷清了。那些来自不同院落的悬空寺弟子,断断续续地还是会来。
最初像是商量好一般,后来则像是某种惯例。
只要有人带着木剑踏上那条通往瀑布的小径,喊着“明心师兄,请教了”,明心就会立刻停下自己的练习,沉默着迎上去。
每一次有人讨教,明心都毫无保留地出手应对。他将每一次切磋都看得极重。这不仅是因为瀑布边静修是他的“本分”,更因为他心底有个念头异常清晰:师父玄苦不在了,他就是“悬空·无尘”这门绝学的脸面。
不能让那些寻上门的同门觉得玄苦师叔——悬空真人的传人敷衍了事,丢了师父的名头。
年深日久,这反复而专注的应对,加上瀑布苦修的磨砺,反倒让他对“悬空·无尘”的理解深入到了筋骨里。每一个动作的精微变化,力道的流转承接,都像刻进了本能。
剑招在他手中不再是照搬的招式,而成为身体延展的韵律。那套基础至极也古朴至极的剑法,被他练得圆融流畅,再无一丝停滞之处。水潭边碎石的地面,不知何时竟被他的脚步踏磨得微微发亮。
在他十四岁生辰到来前的那个冬天,变化悄然发生。
那是瀑布边的第四个冬天,风雪如刀刮在脸上。明心依旧是挥剑,对抗身体极限与邪念。一次平平无奇的“平沙扫云”横切出去,木剑破开飞溅的水花。当剑势行进到一半,习惯性的滞涩感竟没有出现。
一股从丹田深处自然涌起的力量,不再是过去那般或冰冷邪异或师门残余的暖流,而是一种更加凝实、更加浑厚、也更易于驾驭的气息流,瞬间贯通整条手臂,充盈于木剑的末端。
随着剑势圆满回收,这股凝实的气息也顺滑地敛入体内,如同溪水归流。
那股凝实的气息不再如无根浮萍四处逸散,而是稳稳地沉在丹田气海之中,仿佛有了根基。那便是凝息初期才有的内力凝结感。
突破来得毫无征兆又顺理成章,像是奔流不息的水滴终于穿石。那曾经沉郁在眉宇间的青涩少年气被风霜洗去大半,身形在常年苦修下也变得更加挺拔结实。
他站在轰响的水潭边,低头看自己握着木剑、指节分明的手,感受着体内那从未有过的沉稳力量。
心中有个清晰的声音在回响:悬空·无尘,圆满了。他的内力,也终于步入了凝息初期的门槛!
师父的要求,他算是已经达到了。
然而周围只有震耳欲聋的瀑布声,无人知晓他的生辰,更无人为他这数年苦熬后的突破道一声贺。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白雾瞬间被寒风撕碎,“师父……我还能再听到一遍你的诵经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