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峋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清甜掠过耳畔,他忽然将速写本翻到空白页,沾了沾笔尖,侧脸带着几分狡黠:“先教我画你今天的样子?”
沈清欢愣了愣,脸颊微微发烫。教室里只剩下寥寥几人,窗外的蝉鸣不知疲倦地喧嚣着,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叶,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影。她看着温峋认真摆弄画笔的模样,忽然想起他第一次站在讲台上解题时的场景。那时的他,穿着宽松的黑色卫衣,漫不经心地擦去黑板上的公式,粉笔灰落在后颈,却在讲解到关键步骤时,眼神变得锐利而专注。
画笔在纸面沙沙游走,温峋的眉头不时轻蹙,又很快舒展开。沈清欢望着少年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柔软。她从未想过,这个总在草稿纸上画着超级英雄的桀骜少年,此刻会为了描摹她发间跳动的光斑,固执地擦去第三遍轮廓线。
“别动。”温峋突然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沈清欢僵在原地,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加快的心跳声。少年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身上,笔尖在纸上快速勾勒,偶尔抬头与她对视,又慌忙移开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温峋突然将速写本举到她面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成了!”画面里,穿白衬衫的女孩歪头轻笑,身后是被夸张拉长的金色光影,连发丝都被赋予了流动的质感。沈清欢看着画中自己灵动的模样,心里泛起阵阵暖意,却见温峋又翻出藏在书包夹层的数学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