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大风刮在深院中发出深沉的声音,周围光线渐渐暗了下来,一场大雨即将来袭。
“丫头,你杀不了我的。”一中年男子用力踢翻了地上的黑衣女子,看着云长宜丝毫没有退让的表情,轻哼一声,释放着灵力威压,朝着云长宜袭来。
“老夫人老了,原本是不忍心杀戮,但你执意如此,老夫就如了你的愿。”
云长宜看着地上重伤的伙伴,又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满是威压的男人,勾唇笑了笑,笑中充满了嘲弄。
崔守拙见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原本是不想要多些杀戮的,只是……随即他眼神尖锐,又加大了灵力威压,朝着地上散落的剑轻轻挥手,只见那剑以飞快的速度朝着云长宜刺来。
“云姑娘。”只见原本还在地上的兰池瞬间移动了过来,只听见“噗嗤”一声,血肉撕裂的声音响起。
兰池手握着剑柄,转过头来看向了云长宜,一行清泪划过,眼中满是哀凉。
“云姑娘,这里的种种,原本和你没有关系的,你快些……逃吧。”兰池嘴角沁着血,艰难的说着。
“我一开始说要帮助你们,便不会食言。”云长宜面中冷静,蹲在兰池身边,只是藏在宽大衣衫中的手紧紧的握成了团,看着兰池的生命一点点的消散,她心中某处常年寒冷的地方,似乎有了些许回温。
崔守拙看着两个小姑娘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不想再拖延时间,朝着被风吹得吱呀乱响的院门就想进去,便被一凌厉强大的灵力打翻在地。
“噗。”崔守拙猛然一口血喷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的姑娘。
此时他看不清云长宜的神情,只见那纤细身影一点点朝自己逼近,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崔守拙心中一惊,在这地境他也算得上是高手,岂是会被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打败?
周围狂风大作,似乎想要将一切摧毁。
云长宜低眸看了眼手腕上的灵蝶手链,轻轻抬起手,只见于她掌心处升腾起一复杂阵法,快速朝着崔守拙奔去。
只是瞬间,原本还躺在地上受伤的崔守拙,随着一声痛苦的哀嚎,成了一滩肉泥。
云长宜收了手,肆虐的狂风吹着飘逸的长发,与那一身青衣,她看着地上的肉泥,又看了看一旁了无声息的兰池,伸出了手,将兰池的内丹引爆,身体随之炸成了一滩肉泥,她静静的坐在了台阶之上,等待着。
不到一炷香时间,院子大门被打开,一身穿黑衣金丝的少年持剑而来,浑身透露着一股不可言明的高贵气质,脸庞沾着的鲜血更加修饰了其身的妖邪。
他抬眼看了云长宜一眼,终是再也支撑不住般,扶住了门框。
长剑上的血滴汇聚,浸湿了土地。
周围狂风大作,一番破败景象,秋叶枯黄刮了满地。
云长宜略显疲惫,慢慢朝着那少年走去。
“樊千俞,兰池拉着崔守拙自爆,没了。”她没有丝毫的起伏,像是已经习惯。
“云姑娘肯出手相助,已经是一寸城的福气。”樊千俞有些赌气般说道,单手撑剑,朝着那两摊肉泥走去。
云长宜从天境逃命,身受重伤落入了地境,是樊千俞和兰池将她救起。
原本她是不想参与这地境的是是非非,她越是低调,来自天镜的使者发现她这个非法越境的概率就越低。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出手。
樊千俞用灵力将兰池的血块包裹,朝着府外的树林奔去。
随手给兰池打了块木牌,将她葬在了一寸城中。
“云姑娘接下来要去何处?”樊千俞跪在兰池墓前问道。
“去青稞。”云长宜立在一旁道。
樊千俞闻言,站起了身,看向了云长宜。
“你是青稞云家的?”
“对。”云家二小姐,是云长宜跨境时和天地法则换来的身份。
樊千俞闻言自嘲般,笑了笑。
“那和我同路,一起作个伴吧。”
云长宜未回答,只是单单看向樊千俞,只见他双眼还红着,一身的伤浸湿了衣衫,黑袍染血,不见其血色。
“好。”云长宜不知怎的,竟答应了下来。
天色昏暗,城中破败,一副凄凉景象。
樊千俞和云长宜并肩走在街上,一路无言。
“这一寸城的灵器不能拿,拿了这一寸城的百姓就活不下去了。”
云长宜闻言未说话,因为两人都知道,这灵器他们不拿,有的是人想要夺走。
灵器是参加前往天境选拔的唯一入场券,而全境只有七个灵器。
两人相视,樊千俞被云长宜那双毫无波澜的双眼整的不知所措。
“无心,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樊千俞冷哼一声。
云长宜未搭理他的冷言冷语道:“兰池和你什么关系?”
“到青稞,你便会知道。”两人到客栈之时已经薄薄夜色,不时会听见灵兽的嘶吼。
云长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寸城全靠着灵器的灵力维持结界,要是结界破,灵兽便会倾泻而下。
难道这偌大的地境,没有一个有能力的人管控一下,还是说地境的掌权者,早就将这一寸城放弃了?
为了能多出一个去往天境的天才,宁愿舍去一城吗?
寂静的黑夜中,除了灵兽的嘶吼声,就是呼呼的风声,只是其中参杂了令云长宜警觉的气息。
云长宜立即起身,来到了桌前。
房间中突然出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那老头戴着面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云长宜的身后,突然道:“神魔之战,天下苍生也,不计得失,没有成败。”
白衣老头看了眼云长宜,叹了口气,随后坐在了茶桌前,倒了杯茶水。
一种莫名的强者之气充斥在周围,着实让云长宜对地境有了新的认识。
“阁下是?”云长宜问道。
“不必知道我的名字,我本欲潇洒几年,真是操心的命。”白衣老头自嘲,说着摇了摇头,一杯茶饮尽,朝着云长宜轻飘飘挥了挥手,瞬间云长宜便感觉到自己的修为被封印。
只侃侃到灵者的实力,在地境已经算得上强者,但…凭什么?法则都不曾封印她的灵力修为。
“你…”云长宜刚想要冲破,便被打断。
那老头捋了捋白胡子道:“小姑娘,你要知道,每个地方都是讲究平衡的,我这禁制只能一层一层的解除,就像一点点突破修为一样。”
“我不知道地境还有你这种人物。”云长宜冷了眼,危险的盯着他。
既然这老头已经知道了她的修为,自是猜测出了,她定不是这地境的人。
“哈哈哈哈哈。”那老头只是摇了摇头笑道:“知道为什么地境会有修为禁制吗?就是为了防止天境的人来地境为非作歹。”
“就算是为了防止天境的人为非作歹,但只要他们想,你们就阻止不了,不是吗?”云长宜语气中并没有不屑,只是越发的冰冷。
“那不是还有天境的使者在吗?”那老头置杯于桌子上,朝着云长宜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瞬间消失。
看着还留有余温的杯盏,云长宜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灵蝶手链。
她明白这老头不会向天境的使者告发她,要不然也不会给她的灵力设置禁制,再给她讲禁制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