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疑惑

“那你现在怎么瘦成这样了?”木朵震惊地同时捏了捏犀白的手臂,皮包骨头了,看上去像是被虐待了一样。

犀白苦笑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和木朵解释。

“算了算了,以后吃胖点就好啦。”木朵也不是非要追根问底的那种,说完了兴冲冲地喊石则和瓦绩过来了。

石则本来还不是完全认为自家雌主救的这个雌性是去年他离开蛮月营地时候的那个坏雌,但看到犀白脸的时候,他心沉了沉。

同时心底浮起一个疑问。

脸一样,但是行事作风完全不一样了,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瓦绩看了看石则的脸色,心里也明白了。

刚才两人出去的时候,石则和他说了,犀白有可能是他曾经部落的坏雌,让他注意一点。

不过看上去,这副瘦弱不堪的模样,还真不像啊。

“你们看,犀白可以变为人身了,身体肯定好多了,等再养两天,她就可以恢复了。”木朵十分为犀白高兴。

“恭喜你犀白雌性。”“恭喜你犀白雌性。”两位兽夫异口同声道。

虽然犀白可能是坏雌,但是她目前什么都没做,而且看上去十分可怜,他们是不会对雌性做什么的。

“谢谢你们照顾我,有什么我能做的你们尽管告诉我就好了。”犀白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着说。

“好的,我们不会客气的。”石则爽朗一笑,也没有和犀白说客气话。

她们这里的雌性并不像她之前搜寻的那些兽世小说里,全身心依附在雄性的身上,全靠兽夫养活的那种。

她们同样会参与打猎、采集、挖掘、建筑......

虽然没有雄性的兽身那么强大,但精巧的双手让她们能做出更多精细的东西。

她们之间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关系。

当然啦,雄性数量确实是远远大于雌性,但也不是非雌性不可。

雌性能够缓解雄性在人、兽型之间转变时带来的撕裂痛苦,但有的雄性根本不变,就一直维持兽身或者一直维持人身,他们的对雌性的特殊需求也就没有那么高了,两者之间的矛盾并没有其他小说里的那么深。

当然情感上和身体上的需求那另说。

石则和瓦绩选中的位置是一颗巨树分叉的位置,那里有一个简易的废弃鸟巢,很大,是用树枝搭建的,估计是某种凶兽的老巢。

不过看上去已经十分破败了,应该是早就废弃的了,安全问题暂时不用担心。

主要是木朵兽型是树袋鼠,她就算是人身爬树也溜溜的,瓦绩是长臂猿兽人,就连石则爬树技术也不差,这里离大部队也近,确实是个好住处。

就是......

“犀白,我相信你一定能爬上去的吧!”木朵火速给犀白示范了一个上树下树,然后就盯着犀白饶有兴致地看。

犀白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我爬树也是很厉害的好吧,看好了。”犀白搓搓手,扎紧兽皮裙,后退两步。

冲鸭!

犀白一个冲刺飞速蹿上了巨树,这棵树的树皮很粗糙,爬上去并不难,就算是没有种族加成犀白也轻松拿下。

“哇,犀白不错哟!”

“嘿嘿,木朵你也上来。”犀白朝树下的木朵招手。

“好,我来啦!”

在树杈之间站稳脚跟,等待着木朵上来。

犀白抬头看向远方,看着生机勃勃的森林,心底沉积的郁气,好似随风飘散了一样。

云中有鸟儿在穿梭,犀白好像看见了一只巨大而洁白的鸟穿过。

“好像云苍啊,但是云苍的翅膀要更白一点。”仗着距离远,心情愉悦的犀白开始肆意点评。

殊不知,这些话都随着风传到了他人耳边。

云中若隐若现的那双翅膀也有了片刻的停滞,少了几分急切多了几分从容。

在犀白看不见的地方,大鸟在上空盘旋了数次,而又展翅高飞。

“犀白犀白,我来啦!”木朵也兴冲冲地爬上来了。

“快来木朵,这里的风景好美呢。”犀白让木朵爬过来,两人一起看风景。

苍翠的绿色森林,洗净了犀白的身心。

——

蛮月部落的大部队正在往远处迁徙。

部落人多兽多,家当也多,这次聚居地被毁,周围都是有主的森林和营地,他们不想再生事端,决定往北迁徙,寻找新的营地。

“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男人身披黑色兽皮,赤裸在外的半边躯体,遍布新旧伤痕,却难掩虬劲的肌肉线条。

金雕彻明冷冷地看了一眼对面这个压迫感十足的灰狼兽人,没有开口。

半晌,他突然开口:“你并不是蛮月部落的原生兽人,为什么还不离开?”

“那你呢?比起我,猛禽才更不应该待在这里吧!”泽京面露嘲讽,讽刺道。

“她回不来了。”彻明一字一句地说。

“她回不回得来用你说。”泽京脸色瞬间冰冷。

两人片刻的和谐瞬间被打破。

他们都清楚对方还留在营地的原因,犀白,还是他们共同的雌主犀白。

即便是那个恶雌已经被淹没在火海之中了,犀白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了,他们还是不死心,还是舍不得走。

离开蛮月营地,就是真正扯断了和犀白的最后一丝联系了。

不可以,他/他是绝对不会走的。

“彻明兽夫,泽京兽夫,可以出发了吗?”远处一只皮毛犯泛灰的中年雄鹿招呼了两人一声。

休息时间到了,他们要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目的地。

泽京不想再和他继续这个让人烦闷的话题,猛地往下一跃,变为一只高大威猛的灰狼奔向了不远处的队伍。

见状,彻明只是默默转过了头,看着明亮的太阳,想起了前天夜里看见的那一幕。

那样的大火居然没有烧死她,真是命大。

想起那个恶雌,他忍不住化身为一只巨大的金雕,挥舞了一下翅膀,刺骨的疼痛一下子刺激了他浑浊的大脑。

长时间没有雌主的安抚,在人、兽形态之间变化的时候,带来的痛苦已经让他有些难以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