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故事一:雾锁白巫峡

2010年,云南的夏季总是来得格外热烈,大学校园里的蝉鸣声仿佛是出发的号角。地质专业的四名大学生,陈默、林小晚、周远和苏晴,背着鼓囊囊的登山包,怀揣着对未知的好奇与探索的热情,踏上了前往白巫峡的旅程。

白巫峡,一个与世隔绝的古老苗寨,隐藏在云南的深山之中。相传这里流传着神秘的“蛊王祭”风俗,每三十年便要以活人献祭,以求寨子的平安。教授声称在此地发现了罕见矿物,这让四个年轻人兴奋不已,他们渴望在这里揭开大自然的神秘面纱,也为他们的毕业论文找到绝佳的素材。

然而,他们的兴奋并没有持续太久。当他们来到苗寨时,苗寨大门上那把锈迹斑斑的铜锁,如同一只巨兽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一位面容黝黑的药郎走到他们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外乡人不能进寨。”

陈默笑着递上香烟,试图拉近关系:“大叔,我们就是来考察考察,不会待太久的。”药郎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烟,但眼神中的担忧并未消散。他看了看四人,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他们的进入。

走进苗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百年的木楼错落有致地矗立在狭窄的街道两旁,檐角挂着褪色的苗银铃铛,微风拂过,发出清脆而又诡异的声响。墙壁上,到处是镇煞用的朱砂符,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异世界。

苏晴对苗族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她注意到一个穿着传统服饰的苗女,便上前搭话:“阿姐,你们这的习俗真特别啊。”苗女沉默片刻,用生硬的汉语低声说道:“今晚听到铜锣响,就待在屋里别出来。”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苏晴将这话转达给众人,大家心里都有些疑惑,但并未太过在意。他们找了一家简陋的客栈住下,准备先休息一晚,明天再开始考察。

深夜,万籁俱寂,苗寨被一层浓重的黑暗所笼罩。突然,一阵沉闷的铜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在空旷的寨子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陈默起身打开窗户,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当他的目光扫过对面阁楼时,他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只见对面阁楼里,三个寨老正跪拜在一个巨大的虫瓮前,神情肃穆。月光洒在虫瓮上,映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黑色阴影,仿佛有无数的冤魂在里面涌动。

陈默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将窗户关上。他转身看向其他三人,脸色苍白地说道:“我们……我们可能闯大祸了。”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周远用相机整理昨晚拍的照片,突然,他的脸色变得煞白,手指颤抖着指向屏幕:“看!照片里有东西!”

众人围拢过来,只见照片中,林小晚的后颈处浮现出一个蝴蝶状的红痕,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印上去的。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林小晚对此毫无记忆。

就在这时,药郎敲门进来,留下一瓶药酒和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黑苗蛊三日必发作,勿信活人。”药郎的眼神躲闪,不敢与他们对视,放下东西后便匆匆离开了。

苏晴看着药酒和字条,心中充满了疑惑:“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黑苗蛊?”陈默皱着眉头,说道:“看来我们遇到麻烦了。这苗寨里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经过一番商量,四人决定跟踪采药人,看看能否找到事情的真相。他们沿着山路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不久后便来到了后山的一个山洞前。洞口阴森恐怖,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一切光线。

陈默打开手电筒,率先走了进去。洞壁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扭曲变形,让人看了心生恐惧。越往里走,气温越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突然,他们发现一具裹着苗服的枯骨,骨头上的齿痕清晰可见,仿佛曾经被什么凶猛的动物啃噬过。

苏晴捂住口鼻,强忍着恶心说道:“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可怕。”周远颤抖着拿起相机,想要拍照记录,却被陈默阻止了:“别惹麻烦,我们先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线索。”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吟唱声从山洞深处传来,声音悠扬而又诡异,让人不寒而栗。四人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发现一群苗女正围着一个陶罐翩翩起舞,口中念念有词。陶罐里泡着一条蜈蚣形的黑影,随着苗女的舞动,黑影也在不断地蠕动。

林小晚突然尖叫一声,双眼翻白,倒在地上抽搐起来。众人惊慌失措,想要去扶她,却发现她的身体异常冰冷。过了许久,林小晚才渐渐平静下来,但眼神却变得空洞无神。

陈默意识到情况不妙,大声喊道:“快走!这里太危险了!”众人背起昏迷不醒的林小晚,拼命往寨子跑去。然而,当他们回到寨子时,却发现寨门已经紧闭,四周弥漫着一层浓浓的雾气,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

回到寨子后,林小晚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她的指甲开始变黑,眼白布满了血丝,整个人仿佛被恶魔附身一般。她嘶吼着要水喝,陈默急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可她刚喝了一口,便疯狂地抓挠自己的喉咙,鲜血顺着手指流淌下来。

药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冷冷地看着林小晚,说道:“这是报应。”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周远崩溃地砸向药柜,大喊大叫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众人透过窗户看去,只见一群村民手持火把,将客栈团团围住。老祭司站在人群中,大声喊道:“外乡人带来恶蛊,必须用他们的血洗净寨子!”

陈默愤怒地掏出匕首,抵住药郎的咽喉,怒吼道:“解药在哪!”药郎冷笑一声,说道:“解蛊要换命,你们自己选谁死。”说着,他推开陈默,将一个陶罐摔碎在地上。罐中爬出一只带脸谱的青色蜈蚣,蜈蚣的身体扭动着,发出一阵诡异的声响。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林小晚突然暴起,冲向老祭司。她的速度极快,瞬间便扑倒了老祭司,一口咬断了他的喉咙。鲜血溅洒在地上,场面血腥至极。周远趁机夺过火把,点燃了虫瓮。刹那间,火光冲天,虫群在火中发出痛苦的嚎叫。

苏晴趁机拉着陈默和周远逃出了客栈。他们身后,是一片火海和村民们的惊呼声。三人在山林中狂奔,不敢有丝毫停留。他们知道,这场灾难才刚刚开始。

暴雨如注,仿佛是上天对这个世界的诅咒。苏晴、陈默和周远三人在山林中拼命奔跑,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突然,前方出现一道悬崖绳索桥,而桥的另一端,正是白巫峡。

周远停下脚步,脸色苍白地说道:“我不能过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苏晴看着他,说道:“不走就留在这喂蛊!”就在这时,她发现周远的脖颈上浮现出与林小晚相同的红斑。

陈默咬牙说道:“我们不能再回头了,只能往前走!”他拉着苏晴继续向前,而周远则站在雨中,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上绳索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刃上,桥下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当他们走到桥中央时,陈默突然发现桥板在渗血。低头一看,桥下的河水中漂浮着无数挣扎的人形残影,他们伸出手,仿佛在向两人求救。

就在这时,一个苗妆女子从雾中走出。她的身影模糊不清,但身上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她哼着葬歌,缓缓靠近两人。苏晴认出她是昨夜跳舞的苗女之一,惊恐地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苗妆女子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陈默握紧手中的刀,试图驱赶她。突然,苗妆女子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雾中。

过了许久,两人终于来到了对岸。他们疲惫不堪,但不敢有丝毫放松。继续向前走去,不远处有一座庙宇。庙宇的门匾上写着“虫王庙”。

陈默和苏晴走进庙内,只见供桌上摆着四具干尸,皆是近期遇害的考察队成员。苏晴颤抖着翻开功德簿,上面最新的记录写着:“癸巳年七月,陈默、苏晴献祭。”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绝望。他们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难道真的无法逃脱这命运的安排吗?

就在两人陷入绝望之时,药郎现身了。他点燃三炷香,插在庙前的香炉中,然后缓缓说道:“三十年一轮回,当年逃出去的地质队带来了蛊王卵,如今该由你们终结。”

陈默愤怒地掐住药郎的脖子,吼道:“你早知道我们活不了!”药郎咳着笑说:“你们以为教授为何知晓矿脉?那是蛊王墓!”

苏晴在一旁听着,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她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的背包在渗出黑水,水面映出两个重叠的影子。

苏晴惊恐地看向陈默,说道:“我的背包……这是怎么回事?”陈默也察觉到了异样,他握紧手中的刀,警惕地看着周围。突然,陈默将刀刺向苏晴的胸口,但在最后一刻,他偏转了方向,刀插在了墙上。

他喘着粗气说道:“从进山起,总有个和我动作同步的‘人’存在。”苏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发现。

就在这时,苗妆女子再次出现。她缓缓走向苏晴,手中拿着一个陶罐。苏晴想要反抗,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苗妆女子将苏晴按在陶罐上,割破她的手腕,让血滴入罐中。

刹那间,苏晴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脸上浮现出一层黑色的纹路。她变成了一个新的蛊王载体,而陈默则被村民绑在祭坛上。

药郎将陈默的血脉注入虫王雕像,说道:“外地人的心最脏,正好养蛊。”陈默愤怒地咆哮着,但却无能为力。他看着苏晴,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三个月后,一支记者团队来到了白巫峡。他们是为了调查之前考察队的失踪事件。其中一个摄影师在暗房里冲洗照片时,发现一张废片上有个模糊的身影。他放大仔细看,竟是陈默被钉在虫瓮里的残影。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一个角落里,苏晴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她抚摸着腹部的虫形淤青,嘴角露出一丝轻笑。电视里正在播报“白巫峡旅游区开发”的新闻,画面中,药郎穿着西装,正在和开发商握手。

苏晴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不甘。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只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蛊王的傀儡。而在千里之外的苗寨,一场新的灾难也许正在悄然降临。

当记者团队深入探访苗寨时,却发现了一个更加诡异的现象。所有存活者均在月圆夜梦见苏晴叩门,而开门者必七窍流血而亡。人们开始恐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场灾难。

原来,苏晴腹中的蛊王卵已孕育成熟。她在电话里对陈默的魂魄轻笑:“你说最后一个是谁呢?”说完,电话里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而那个所谓的“最后一个”,似乎正隐藏在这看似平静的世界中,等待着下一次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