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清理身边人

樊忠进屋后，不顾甲胄，径直的跪拜在地上，态度十分的恭敬。

朱祁镇打量了一番，从外形看，确实很是威武，可四十九岁的护卫将军，没有任何背景，如果没有特殊的际遇，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发展了。

按照惯例，这样的官职背景他不可能在历史中留下痕迹。

可在历史记载中，他却因为掩护朱祁镇这位皇帝突围德邦时候举锤击杀了王振，然后抛弃皇帝，独自一人冲向敌阵，力竭而亡。

这一记载，前后充满了矛盾。

既然忠心耿耿，为什么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斩杀了皇帝身边最为信任的宦官。

然后不顾一切的冲向瓦剌大军，从而让皇帝失去了逃脱的希望。

加上他曾任太仆寺主簿，隶属于文官，朱祁镇有所怀疑，他是否是反叛集团提前埋下的伏笔。

“陛下，马顺到了。”有宦官在外面提醒。

“传！”朱祁镇收敛思维，笑着道，无论他樊忠到底站在何方，相信很快就有答案。

“参见陛下，陛下万安！”马顺一身红袍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还匍匐在地上的樊忠，大礼参拜。

“朕安，免礼，平身。”

“谢陛下！”马顺起身，还好奇的看了一眼继续趴在低下的樊忠，他有点意外。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他也算常年可以见到皇帝的人。

皇帝虽然年轻，但是对身边的人还是很友好，可重来没有这么对待身边人。

“马顺，大军中现在有多少锦衣卫？”朱祁镇问道。

“回陛下，共有三百人，随时等候陛下的召唤！”

“有理刑百户或掌刑千户随军吗？”

“有，陛下，百户高荣精通审讯，没有人能抵挡住他的刑法。”马顺信誓旦旦的道。

“来人，给朕拿下樊忠，交给高荣严加审问！”

朱祁镇直接下令。

“是，陛下！”尽管赶到惊讶，马顺和王振都没有犹豫直接答应。

同时早已站在两旁的大汉将军直接上前拿下了樊忠。

“陛下，臣冤枉，臣所犯何事？”樊忠不服，开始反抗，可在大汉将军的压制下，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

朱祁镇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定性樊忠，忠心耿耿还是包藏祸心，这一切还是交给锦衣卫去严加审查吧。

朱祁镇现在不敢赌，也没时间核查，大战在即，只好将所有不定因素都排除，

挥手示意大汉将军将樊忠押解出房屋后。

朱祁镇继续道，“让高荣抓紧时间，在不伤害他性命的情况下，朕需要他真实的口供。”

“陛下放心，臣保证在大军到达宣府前，拿到口供！”

马顺急忙保证。

“朕等着锦衣卫的口供。”

“是陛下，臣这就去守着！”

“不用，这事情交给高荣去办，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请陛下吩咐！”马顺愈加的恭敬。

“去挑选出一百名锦衣卫好手交给王振指挥。”

“是陛下！”马顺没有犹豫。

见马顺答应，朱祁镇看着王振道，“王伴伴，军中随行的宦官具体有多少，你可有数？”

“回陛下，此次出征仓促，只带了司礼监、司设监、御马监和尚膳监等八个监的宦官和太监，总共三百三十余人。“

“可有具体名册！”

“回陛下，有！”

“大伴伴，去把名册拿来，朕看看。”

“是，陛下！”

王振尽管心里疑惑皇帝陛下为什么会对宦官名录感兴趣，可脚下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快速的离开驿丞署。

“马顺！”

“臣在，请陛下吩咐！”

“朕需要一队锦衣卫将所有随军的文武百官和勋贵全都监察起来，能否做到？”

“陛下，锦衣卫不足两百，全面监察......”

马顺没说出来，不过朱祁镇很是明白，随军的勋贵加上文臣超六十人，想要依靠两百左右锦衣卫，力有未逮。

“如果将主要精力放在镇远侯顾兴祖、驸马都尉石璟身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要在锦衣卫的监视下，能否做到？”

“是，陛下!臣保证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锦衣卫的监视下，就连他们两出恭，都会在锦衣卫的视线内！”

“那就去做，朕需要他们所有的一举一动，和每个人的接触都得记录在案，同时，传令京师锦衣卫，让他们给朕动起来，监察京师文武百官的一举一动，朕要知道他们私底下到底是否在串联?

同时发动宣府、大同的锦衣卫，调查这次战争的前因后果，以及也先大军为何能入无人之境自由出入长城，宣府总兵杨洪是你们的调查重点！”

听到朱祁镇冰冷的话语，马顺脸色愈加的严肃。

脸上没有太多的表现，可心里却乐开了花。

听皇帝陛下的语气，他就知道一场大案要案即将掀起帷幕，锦衣卫将在其中取得绝对的作用！

锦衣卫即将恢复洪武荣光。

“是，陛下，臣保证完成任务！”马顺叩首答应。

朱祁镇点点头，挥手示意他退下后。

还没等他继续思考。

王振带着花名册走了进来，双手递上花名册。

“陛下，名册，随军的三百余名的名单全部都在这！”

朱祁镇微微点头，开始翻看名册。

不得不说这名册统计已经十分的详细，不仅姓名年龄出身地以及职位都有，就连哪一年因为什么原因进宫的都有，名字的后面还备注了每个宦官做过的大事件，以及身体的特征，例如高矮胖瘦等。

“大伴伴，这名册出自谁的手中？”

“回陛下，这是司礼监牵头下做出的民册，每个宫人都有记录，并且每年都回进行确认。”

“做的不错，等回京后朕自会有赏！”朱祁镇微微点头，有了这名册，很多东西都能轻易的核查出来。

“多谢陛下，这是臣等应该做的！”王振面露喜色，他作为宦官，一切的权利都来之皇帝的信任。”

翻看了两页。

见到几个熟悉名字的宦官记录后，朱祁镇合上名册道，

“大伴伴，你立刻带领一百锦衣卫以及发动你手下信任的宦官，监察全军，要确保大军行进中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同时将喜宁抓起来严加审问，朕希望能在大军到达宣府之前获得喜宁的口供，生死无论。”

“是，陛下！”王振神色一紧，急忙答应，尽管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抓喜宁。

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只是一位太监，皇帝的家奴，就算皇帝下令直接打杀了，也不会在外朝有任何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