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线日当天。
王唯一大早带着花篮来到了白兔文化的新办公室。
“祝贺林总乔迁之喜。”
他先是道贺，然后笑着打趣道。
“我们的程序员加班了好几天，一把一把的掉头发。
总算不负使命，把粉丝打赏系统跟广告分成做好了。”
他打量着林远刚刚整理完毕的新办公室。
“不错啊，扩张了不少。在你这里上班，应该非常舒服。”
“羡慕啊，我们还在天天烧钱，你这里都稳定盈利了。”
他很喜欢这里的氛围。
林远的这处新办公室选在离北舞不远的一处写字楼里。
这里交通便利，附近都是艺术培训机构。距离北影，中戏也近。
在资源整合上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眼下，财务，广告，宣传等等人员都已经就位。
还给龚戈尔，黄选配备了助理。
晁明，李家宁，何均逸等等北影的学生也都选择了提前加入，或者实习。在学校跟这边两头跑。
公司的业务有条不紊的推进，广告部已经是稳定的利润来源。
而林远又在员工的保障以及休闲上很舍得投资。
公司里配备了员工休闲区，允许工作一小时后以后适当休息。
物料的供应也相当良心。
水果，牛奶，咖啡。甚至中午还有午饭。
这在2006年的当下，属实有些异类。
与之相比，土豆网的办公配置就显得有些老土了。
王唯自己都觉得自己那里像个皮包公司。
“要想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多喂草。“林远笑着说道。
“不过您这CEO也真的是够闲的，人家都卷生卷死。你这从上海躲京城写起小说来了。”
翻了翻王唯带来的《等待夏天》的稿子后他接着问道。
“谈好出版了？”
“《收货》杂志答应发表，出版社也找好了。”
“其实我的梦想是导演，作家跟诗人这些。钱，名利这些相对没有那么重要。”王唯摇头。
“啥时候公司做大了，上市了。我就拿钱走人当导演去。”
“这个我信。”林远点头。
作为一个文青。王唯这番话并非虚言。
土豆网刚刚创业半年，他就已经懒得应对各种日常事务，甚至于躲起来搞文艺了。
话题很快转向了融资。
“你的那个网站自制内容的想法，投资人多数都觉得异想天开。”
王唯笑道。
“要知道，目前世界上还没成功的例子，没有人相信网站可以绕开传统制片模式，独自生产优质内容的。”
“现有的几种模式，YouTube主要靠用户上传的家庭影片。”
“美国的两家在线点播巨头，百事达跟奈飞，正在激烈斗争，竞争在线点播服务的头把交椅。”
“尽管他们在线内容上已经相当成功，都已经成功上市，但眼下都也还只是把传统的影碟租赁搬到了线上。
也没有谁能绕开好莱坞跟电视台体系，国内也是一样。”
“还有一种，人家从诞生就盈利。说了会被404.”林远笑着说道。
王唯一愣，随后会意。“哦哦，懂得。”
然后继续说道：“你有什么内容上的想法吗？如果可行的话，我们也许可以试试。”
“有的，我正在写一个网剧的剧本，故事大概是兄弟二人互换身份，在警局查案的故事。篇幅不长，成本也不高。”
“行吧。”王唯伸了个懒腰后说道。
“等完成了给我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就尝试一下。对了，投资人邀请我年后访美，去硅谷转转，没准儿我还能帮你跑一下海外市场。”
“不过眼下，还得看《老男孩》的表现。”王唯搓搓手。
林远点头。
作为合作者，王唯真的是个完美的工具人。
这时，来领广告报酬的毛小彤敲了敲门。
“远哥，谢谢啦。”她匆匆把一袋东西放在门前。
“你忙，我就不打扰了。”
“小彤，你等等，我有事请你帮忙。”
“啊？”毛晓彤眨眨眼。欣喜的停下。
“远哥你说吧，一定办到。”
对她来说，一直以来很受林远照顾，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他有事找自己，终于有了机会回报了。
林远起身，在纸上写了几个名字。
“年后我有一部自制剧要去中戏选人。你帮我联系一下这几个人。”
毛小彤脸色微红，接过纸条。
“其他人认识，任素夕，姜艺磊？这两个人应该不是表演系的。”
“嗯，她俩是导演系的，你去吧，东西带走。”
毛小彤急了，强行要放在这里，林远忙拒绝道：“你给我帮忙，这等于我的酬谢了。”
她挣扎半天，终于还是带着东西走了。
“羡慕啊，美女环绕。”王唯啧啧感慨。
女演员，漂亮，好像比女文青好多了......
下午，林远抽空去了一趟星光灿烂公司。
录音室里，景田挥动小拳拳打了林远一下，
又递给他一包辣条。
“呐，给你。”
林远倒出一根后，又递给张娅东，
他先是皱眉拒绝，尝了一口后，也饶有兴致的要了一袋来。
“还真挺解压的。”
“叮，打卡张娅东，获得技能：唱功卡。”
“你们山西人，不吃辣我是不信的。”
林远开玩笑道。
录制开始。
一首糖水歌，没啥好说的。
林远甚至觉得，这唱功卡有点多余。
景田的部分已经录制完成，自己只需要简单的补上自己的部分即可。
“是你让我看见干枯沙漠开出花一朵”
“是你让我想要每天为你写一首情歌”
......
录音室里，景田在林远面前晃来晃去。
林远摇头，有些无奈。
而景田听着听着，有些嘴馋了。
“摘一颗苹果。”
“像夏天的可乐”
“像冬天的可可。”
这些东西都是她爱吃的。
她跑出去买了雪糕，可乐，糖果这些东西回来。
张娅东难得的笑着问道。
“你是不是故意写这些的？”
“不是啊。”林远咬了口雪糕，靠在沙发背上。
“你就说切题不切题吧。”
张娅东笑着点点头。
他开始构思用什么元素继续打动女文青们了。
景田有些像满足了糖果欲的小女生。
边喝可乐边看林远跟张娅东对谈。
张娅东惊讶的发现林远可能是个故意降低水平的音乐懂王。
自己不管谈到什么音乐，他都能跟自己聊一阵子。
聊U2聊Dire Straits，聊pink Floyd。
当然了，深度可能不够。
但是林远的眼光跟商业思路很强。
两人还聊了今年的格莱美。
张娅东看好U2，作为文青，U2一直是他的偶像。
林远对U2一般，但是同意了这个观点。
得奖，自然还是这些老嗨腕。但也提醒他，时代在变，年青一代的口味变了。
U2这类没事就去搅合政治的，林远持保留态度。
金球奖名场面了解一下。
而林远对那位侃爷得奖的看好，张娅东则是不以为然。
这波京城文青这里，白人摇滚才是正道。
黑人各种音乐，尤其是说唱。充其量是美国二人转，上不得台面。
聊了半天，话题又转回这首歌。
“感觉你不像是会写这种，额.....”张娅东组织了一下语言。
“你懂吧，我觉得你应该会懂......就这种歌的人。”
林远不以为然。
“我跟你们不同，我什么都风格接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诗经》分为风，雅，颂。后世大家耳熟能详的，反而是大俗的风的那部分。”
“对我来说，风雅颂三部分都要有。并不是对立关系。”
“大俗歌，得奖的音乐，还有宏大题材的命题音乐。只要赚钱，都是可以的。”
林远看看沉默的张娅东。
“这厮现在应该是跟高园园，徐静雷刚分手，正在跟瞿影热乎着？”
“下一个记得就是是莫文唯了？”
“文青的世界，咱不懂啊。”
林远摇摇头。
他懂文青，但是自己并不文青。
他觉得同样是欲望，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京圈这帮人，分分合合，你你我我。
都是同道中人。
披着文艺皮就比煤老板高尚么？
至少他不这么认为。
“尽管不是一类人，但是我想跟你交个朋友。”张娅东真诚伸手。
握手之后，录音就正式结束了。
晚上，林远带着景田逛街。
大田田一路叽叽喳喳，沿路上的小吃吃了个饱，揉了揉肚子。
林远还带她还去抓了娃娃，得到了一个小熊之后她兴奋的揣在怀里。
刘施施发来短信，自己去电影频道报道了。
另一边，黄选跟龚戈尔紧张坐在一起，刷新着网页。
《老男孩》上线倒计时，两个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