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极阴阳鱼

“剑道！”

“哼！”

老道轻哼一声，身前阴阳鱼重新化作道图。

道图缓缓旋转，中心是混沌未明的太极原点，外衍两仪阴阳鱼首尾相衔，再外更有四象八卦、周天星斗、山河社稷虚影生生灭灭，仿佛将一方宇宙微缩其中。

阴阳气在道图的操纵下，破开剑域封锁，落入两条黑白游鱼嘴中。

“界域：阴阳流转！”

道图中那游动的阴、阳鱼骤然放大，化作一片深邃无垠的星河虚影横亘身前。

星河内似有朝气蓬勃，又有万物归墟，阳之极又阴之极！

庚金剑气刺入星河内，如泥牛入海，那足以斩裂星辰的锋锐，竟被至阴至柔、至刚至阳，近乎无穷无尽的消磨、迟滞之意层层包裹。

剑气在渊中挣扎，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激起无数幽暗涟漪，却终究未能穿透，最终被星空大嘴缓缓“吞没”，只余下道图表面泛起一阵细微波动。

“小友好锋锐的庚金杀气，然刚极易折，何不归化于贫道？”

老道声音平和，却如大道纶音，引动虚空共鸣。

玉宸面露不屑。

“与你这洪荒蛀虫懒得多说！”

话音落下，千万剑气如星河倒卷，犹如雨点般落到玉宸手中黄金宝剑身上。

宝剑内神禁道道展开，剑光绽放，化作一柄横亘星河的巨剑！

此剑古朴无华，通体暗金，剑身铭刻着天然生成的先天道纹，剑锋所指，万法退避，正是先天庚金道剑！

秉承杀道与庚金之道而孕育的灵宝！

“斩！”

玉宸低呵，剑身一震，发出龙吼般的剑鸣。

顿时，剑雨漫天！

汇聚成一道流星般金色洪流紧随巨剑本体之后，以开天辟地之势，朝着阴阳道图与那老道悍然斩落！

这一剑，蕴含玉宸全部剑道与杀道意志，是庚金杀伐之道的极致体现，剑势笼罩下，空间冻结，法则凝固，唯有纯粹的毁灭锋锐！

这一剑，金仙极限！

之上，唯有太乙道主能够抵抗！

那老道终于变了脸色，指尖一点灵光消散，随即双手在胸前虚抱，如揽混元，口中低诵真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归墟！”

那旋转不休的阴阳道图骤然光芒大放，阴阳道鱼不断旋转，化作一个吞噬一切的阴阳漩涡！

漩涡并非黑非白，而是呈现一种无法形容的、包容万色的“无”色。漩涡中心，阴阳二气不再分明，而是彻底交融、湮灭，似是那混沌未开的鸿蒙！

一股源自宇宙诞生之初的“无”与“归”的意志沛然而出。

阴阳造化万物，阴阳又能吞噬万物！

下一刹那，黄金巨剑与剑河洪流悍然刺入混沌漩涡！

“铮——！”

只闻一声剑鸣声再起！

一道金色锐气直接将阴阳漩涡刺破，无数阴阳气四散开，落入洪荒天地化作朵朵灵机。

两条阴阳小鱼神色惶恐，急匆匆想向老道跑去。

可随后的剑道洪流却如网一般将两条小鱼拦住，竟挣不开分毫。

而巨剑仍势不可挡的向老道斩去，锋锐之意愈发强盛！

那老道面色难看又复杂，似是开了染坊的老掌柜，憋屈又难受！

毕竟他将道身放置于阴阳长河，是为了阻碍踏入此道生灵，道身层次也就金仙，不可能耗费本源凝聚太乙道主道身。

以往金仙道身屡试不爽，轻易间就能将这些小神魔捉住，化作他的大道资粮。

可谁知今日竟碰见玉宸！

老道脸色阴沉道：“还望小友将剑收回，你可知本尊是谁？可莫要一时冲动，放弃大好道途啊！”

玉宸嘴角勾起，巨剑在老道狠辣的眼神下毫不留情的斩下！

老道道身随即似泡沫般消散在天地间。

“老子管你是谁！”

阴阳老祖又如何？

玉宸是忌惮，但绝对不是怕！

“量天尺！”

虚空中，那柄看似古朴无华的量天古尺骤然嗡鸣。

尺身之上，那玄奥莫测的道纹，仿佛蕴含诸天星辰轨迹与时空经纬的刻度，次第亮起，流淌出幽邃紫光。

紫光如水银泻地，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所及之处，空间不再是流动的画卷，而是凝滞如万古玄冰，层层叠叠的褶皱被强行抚平、冻结，化作一片绝对平整、坚不可摧的无形晶壁，将尺光笼罩之地隔绝。

与此同时，时光长河在此笃然断流，其内万物，万般灵气，尽数陷入一种绝对静止的状态。非是迟缓，而是彻底的凝固，如同琥珀中的虫豸，被永恒地钉死在当前刹那，连思维的涟漪都无法泛起。

更为玄妙的是，这片被量天尺玄光笼罩的区域，其存在的痕迹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从洪荒乃至万界的感知中抹去。

天机瞬息变得混沌，因果断绝。它既非“有”，亦非“无”，跳出了三界五行，不在过去未来，成为一片真正的不可见、不可知、不可感、不可算的独立区域。

纵然那大罗道主以至宝推演天机，亦难觅其丝毫踪影，仿佛此地从未存在，已无任何事在此地发生。

“这老道果然留了后手！”

紫光划过一粒微尘，一道灵光被玉宸夹在手上。

正是那老道临死前送出的灵光，其内虽不知蕴含何物，但让其落到阴阳老祖手上，终归不好！

玉宸手轻掐，灵光顿时破灭。

随即玉宸目光落向那两条先天道鱼，伸手一招。

那两条阴阳鱼立刻乖乖游到玉宸身前，安静的摇曳，不敢发出其他动静。

“先天阴阳气，太极阴阳鱼！”

“好东西！合该为贫道所有！”

玉宸大喜！

此次对阴阳老祖的道身贸然出手。

其一是看这两条龙不错。

其二是看阴阳老祖不爽。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为这先天太极阴阳鱼！

玉宸乃造化玉碟而孕，通千法万道，但最擅长之道法，首曰：造化，再曰：阴阳。

阴阳法则之巅莫过于太极图。

而太极阴阳鱼便是太极图一丝本源法则所化，虽不及至宝本体之万万一，但其本质极高！

玉宸眼前两条阴阳鱼，细细感知下，能感受到一股开天的气息。

可见不是假的！

是真是太极图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