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入京城遇刁难

夜色沉沉,寒风卷起尘土,扑在李白脸上。他站在窗前,望着那名老者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方才那一道黑影掠过,仿佛是某种预兆。

“你的名字,已经被太多人记住了。”

老者的话犹在耳畔,李白握紧剑柄,目光微冷。他知道,长安城已近,而麻烦也将接踵而至。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他便整束行囊,踏上最后的路途。沿途虽风雪未歇,但他步履坚定,心绪却愈发清晰。他曾幻想过无数种踏入京城的情景——或有人相迎,或有诗会相邀,甚至,那位神秘人物或许会在城门口亲自迎接。然而现实远比想象残酷。

当晨曦初现,长安城墙巍峨如山,城门高耸入云,他终于立于其下,望着熙攘的人流,胸中热血翻涌。

“姓名!”守门兵卒懒洋洋地靠在石柱旁,斜眼打量着他。

“李白。”他答得干脆。

“哪里人?”兵卒又问,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蜀中。”

话音刚落,几个兵卒哄笑起来:“哎哟,蜀地来的野夫也敢来长安?”

“你们蜀地不是只会酿点浊酒、写些粗俗诗文吗?”

“这身打扮,怕是连客栈都住不起吧?”

李白眉心一皱,强压怒火,冷声道:“我乃士人,非贩夫走卒之辈,尔等岂敢如此无礼!”

一名年长的兵卒冷笑一声:“你若真是士人,可有举荐信?可有功名?”

李白默然。

他本欲凭借才学立足,却不曾想,竟因出身被拒于门外。沉默片刻,他拂袖转身,不再理会这群人,径直走入城中。

长安街市繁华无比,车马如龙,行人如织。他一路穿行,寻找投宿之处。然而无论哪家客栈,皆以“非贵客不得入住”为由将他拒之门外。

“我不是乞丐。”他在一家酒楼门前站定,冷冷道。

店小二赔笑道:“客官您误会了,我们掌柜的规矩,实在不能通融。”

最终,他只能寻到一处废弃桥洞,暂作栖身之所。夜幕降临,寒意袭人,他靠着冰冷的石壁坐下,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壶残酒,仰头饮尽。

酒入喉间,辛辣刺骨,却让他精神一振。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他喃喃自语,眼中光芒愈盛。

次日,他听闻城东有一场诗会,便前往观之。未曾想,刚步入厅堂,便引来一群士族子弟的侧目。

“此人是谁?怎敢擅闯诗会?”

“看那衣着,怕是从乡野来的穷酸秀才吧?”

“哼,诗会乃是京中文坛雅集,岂容江湖野夫混迹其中?”

李白冷笑一声,道:“诗不分贵贱,只论才华。诸位若真有才情,不妨与李某切磋一二。”

此言一出,众人哄笑不止。

一人讥讽道:“蜀地野夫,妄图染指京华,真是不知死活。”

另一人更是指着他的鼻子道:“你那粗俗诗句,不过是江湖卖艺之流的玩意儿,也配称诗?”

李白面色铁青,但并未动怒,只是淡淡一笑,转身离席。

夜深人静,他独自坐在街头,思索着前路。忽然,他惊觉怀中空荡——行囊不见了!

他猛然起身,四下张望,只见远处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巷口。他拔腿追去,奈何连日奔波,体力不支,不多时便气喘吁吁,瘫坐于地。

“呵……”他苦笑,“竟是连窃贼也不放过我么?”

正当他沮丧之际,一位身穿粗布衣衫的小贩提着一壶热酒走了过来,递给他道:“先生辛苦了,请饮一碗薄酒。”

李白怔住,接过酒碗,深深看了对方一眼,郑重道谢。

小贩摆摆手,转身离去。

李白端起酒碗,仰头饮尽,随即取出炭笔,在酒肆墙上挥毫写下:

《长安行》

长安大道横九天,

金宫银阙锁云烟。

豪杰未得登台阁,

诗书难敌势与权。

衣裳褴褛遭白眼,

满腹才华付流年。

不须折腰事权贵,

且将诗酒问苍天!

围观之人无不惊叹,纷纷抄录传阅。几日后,这首诗已在坊间流传开来,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不屑:“不过是个狂生,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

也有人低声议论:“此诗虽狂,却句句真切,令人感怀。”

更有人开始留意这位来自蜀地的诗人,暗中观察他的言行举止。

然而,那位曾在暗中赏识他的神秘人物,依旧未现身。

李白站在街头,看着人群匆匆而过,心中泛起一丝疑问:那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引他入京?

他正欲转身离开,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句低语:

“李太白,你以为,单凭一首诗,就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