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开陈家
- 家族修仙,孩子们会给予我力量
- 陈伶cl
- 6196字
- 2025-06-14 12:53:33
‘没想到这陈通龄,竟还存了几分真心护犊的心思,生怕他那宝贝徒弟跟着自己跳进这火坑么?’
‘还以为,我这颗碍眼的钉子一拔,这枚没了用处的棋子,他陈通龄会弃如敝履呢。’
哈!当真是好念旧情!
陈玄明心底冷笑。
他压下思绪,目光直直刺向阮玉霜微微隆起又迅速被掩饰的小腹,声音平静得可怕:
“那我们的孩子呢?”
“玄明,医修…医修诊错了!”
阮玉霜像是被那目光烫到,猛地一颤,语速飞快,急于撇清地慌乱道,“大伯…大伯后来请了青玄门的高明医修重新看过…”
她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迎上陈玄明的视线,一字一顿,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玄明,我们…根本没有孩子。”
话音未落,她已如受惊的兔子,仓惶地将整个身子缩到了陈通龄宽大的袍袖之后,只留下一点颤抖的衣角,再不敢露头。
呼——
陈玄明看着那躲在人后瑟瑟发抖的身影,胸腔里浊气翻涌,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从齿缝间挤出。
一日夫妻百日恩?
呵,他们之间,哪有什么恩情可言。
不过是一场冰冷的联姻,主支两脉心照不宣的义务罢了。
他甚至能数清她多少次在背后,将他的点滴动向汇报给身后那人。
可此刻,她拙劣的谎言在陈玄明听来清晰得刺眼耳。
他确定无比。
因为当初,正是他亲自牵着她的手,踏进了陈家供奉的最好医修的静室。
那老医修捻着胡须,脸上堆满贺喜的笑容,字字句句犹在耳边回响!
“没了…也好。”
陈玄明眼帘低垂,掩去眸底的暗流,只随意地摆了摆手,声音低沉得听不出情绪,“倒也省得你再受那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苦楚。”
怒火?自然是有的,那恨意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在心头。
但他不能发作。父亲陈通文,堂堂筑基修士,都能‘落水’而亡。
他一个区区练气初期的小虾米,此刻若敢翻脸,只怕连“意外”都称不上,就是当场毙命的下场!
他哪敢恨?哪敢怒?
只能将这滔天的怨毒,死死摁进肺腑深处,连一丝火星都不敢溅出。
“怎么,玉霜,”陈通龄适时开口,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目光落在躲藏的女子身上,“玄明这般体谅,你…可还有什么未尽之言?”
阮玉霜听到陈玄明那近乎漠然的“体谅”,心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涩苦辣搅成一团。
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向陈通龄,后者眼中是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催促。
她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将那排练了无数遍的台词,带着颤音挤出:
“玄明…青玄门…路途遥远,修行繁杂…我此去,怕是…怕是难再顾念于你…”
她顿了顿,声音低如蚊蚋,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辨不清真假的怜悯:
“你…你找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吧。”
“好。”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陈玄明便已开口。
那声音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更没有一丝想象中的纠缠或痛楚。
快得如同寒光一闪,斩断了阮玉霜心头最后一点微弱的希冀和愧疚。
在她惊愕闪躲的目光中,陈玄明已利落地探手入袖。
一份被素绢小心包裹的书契被取出。
他指尖微动,素绢滑落,露出底下冰冷的纸张,两个浓墨写就的大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阮玉霜的眼底——
休书!
阮玉霜脑中“嗡”的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随即又因巨大的羞辱涌上病态的潮红!
和离?她想要的是保全颜面的和离!
可陈玄明,竟直接甩出了一纸休书!
当初是她和陈通龄攀附,是她阮玉霜百般恳求才促成了这桩婚事!
如今,她亲手扼杀了腹中他的骨血,跟着他的杀父仇人远走高飞,竟还妄想全身而退,博个“和离”的好名声?
痴心妄想!
这纸休书,比一个响亮的耳光更狠毒百倍!
阮玉霜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仿佛被当众剥光了衣服。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恍然惊觉,他温润皮囊下藏着的,竟是如此刻薄无情的心肠!
这样一纸休书传出去,她在族里、在青玄门…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名声尽毁!他…他当真就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顾惜了么?
“大伯,”
陈玄明无视她惨白的脸和眼中的怨毒,双手将休书奉上,动作恭敬却透着说不出的疏离,“这是我的休书,请您…过目。”
‘他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
一个惊悚的念头窜入阮玉霜的脑海,‘知道我要背叛他?知道我已经…打掉了孩子?’
知道?自然是知道。
从父亲“失足”那日起,他就已然笼罩在危险之中,逼着他不得不谨慎观察。
阮玉霜一次次深夜去向陈通龄“汇报”,他岂会不知?
只是他选择了隐忍,选择了视而不见。
只是他没算到,这背叛会如此彻底,如此决绝,连那未成形的、流淌着他血脉的孩子,都能被她亲手扼杀!
“不必看了。”
陈通龄接过那轻飘飘的纸张,看也未看,直接塞到了阮玉霜僵硬的手中,彻底无视了她眼中不甘的哀求与绝望。
他语气平淡,带着一种打发麻烦的意味:“玉霜,收好。”
他为她铺好了青玄门的路,保住了她的性命,已是仁至义尽。
眼下最紧要的,是赶紧把这个碍眼的“好侄儿”送走,送得远远的!
“玄明啊,”
陈通龄转向陈玄明,脸上堆起慈和的假笑,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莫要太过伤怀。这人世间的缘分,本就有聚有散,强求不得。”
他拍了拍陈玄明的肩膀,话里有话,意味深长:
“也许…离开这里,去了枯木崖那等清净地,你反而能遇到真正适合你的良配,一家人正好团圆,不是么?”
(潜台词:快点下去陪你的父兄吧!)
说着,他又故作关切地絮叨起来,让陈玄明到了枯木崖那偏僻地方,定要“多纳几房妾室”,好“开枝散叶”,还说什么自己这个做大伯的会“代为照拂”。
‘找?当然要找。’
陈玄明心底的讥讽几乎要溢出来。
但“照顾”?还是免了。
若真让陈通龄这位“好大伯”来“代为照顾”,恐怕他陈玄明第二天就得“水土不服”暴毙而亡!
他还想多喘几天气,打破自己那位“年纪轻轻”就在练气七层“坠马而亡”的倒霉大哥的记录呢!
练气六七层的修士,在堂堂仙族主脉,竟会坠马摔死?
说出去,怕不是要笑掉整个修仙界的大牙!
袖中的另一只手,正死死攥着另一份文书——那份他提前备下的、写着“和离”二字的薄纸。
此刻,那纸边缘已被他掌心的汗浸得微潮。终究…还是用不上了。
他缓缓松开手,任由那份无用的善意在袖中皱成一团。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他最后扫了一眼陈通龄身后那个面色惨白的女人。
从她选择打掉孩子、站到仇人身后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已隔着血海深仇,再无半分转圜余地。
自此,桥归桥,路归路。
陌路之人罢了。
只是不知,当“陈氏前少主夫人被休弃,随其师远赴青玄门”的消息传开,那些仙族贵妇、宗门女修的口中,会将她编排成何等不堪的模样?
“拿着吧。”
陈通龄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一个灰扑扑、质地粗糙的储物袋被塞到他手中,入手微沉,里面是一百块棱角分明、灵气稀薄的下品灵石。
同时递来的,还有一枚触手冰凉、刻着“枯木崖”字样的玉牌。
“枯木崖的灵田,就交给你了。好自为之。”
陈玄明面无表情地将东西收好,指尖划过储物袋粗糙的表面,硌得慌。
没有再停留的必要了。
这厅堂里弥漫着虚伪、算计、背叛和迫不及待的驱逐。
那些人,正巴不得他立刻消失。
————
几乎在他转身踏出厅门的瞬间,身后压抑的气氛便陡然一变!
陈通龄那刻意维持的“沉痛”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按捺不住的狂喜与急迫。
他几乎是跳着脚,声音洪亮地招呼着:“快!宗册!笔墨伺候!将陈玄明之名,自仙族主脉玉牒之上——即刻除籍!”
那声音里的亢奋,几乎要掀翻屋顶。
换房本?何止是换房本!
这是鲤跃龙门,是庶子翻身,是他陈通龄一脉从此登堂入室,入主陈氏仙族核心的惊天一跃!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美的事!
陈玄明甚至不用回头,仅凭那急促的、带着颤抖的落笔声,那压抑不住的低笑,就能清晰地想到陈通龄在宗册上挥毫泼墨时,那张因狂喜而扭曲变形的脸。
厅堂外,廊檐下,几位叔伯或远或近地站着。
有的摇头叹息,仿佛痛失英才;有的面露“惋惜”,眼神却飘忽不定。
陈玄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些熟悉的面孔,对着他们遥遥一揖,姿态从容,仿佛只是寻常的告别。
心中却是犹如明镜。
这些此刻或“惋惜”或“叹息”的叔伯长辈,哪一个不是披着人皮的豺狼?
哪一个不是参与了那场针对他父亲、兄长,乃至他自己的血腥盛宴?
只要他还姓陈,只要他还在陈家这块砧板上喘气,这些人亮出獠牙,将他撕碎吞噬,不过是早晚的事!
天下仙族,看似枝繁叶茂,实则内里腐臭。翻翻那些陈年族谱,多少家主一脉,传不过三代?
不是子嗣稀薄,便是英年早逝,死得莫名其妙。
别问,问就是“天妒英才”,
问就是“意外横祸”。
至于为何那些旁支庶脉总能适时地“人才辈出”,顺理成章地填补空缺,从此人丁兴旺,再无“意外”…
这其中的玄机,谁又敢深究?
陈氏仙族,不过是这吃人规则下又一个血淋淋的写照。
而他陈玄明,好巧不巧,正是那最危险的家主一脉第四代!
想活命?除了远遁他乡,隐姓埋名,几乎别无生路!
其实说到底,不过一个“利”字!
灵石矿脉足以让骨肉相残,让血亲成仇!
祠堂那沉重的朱漆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最后回望了一眼远处的祠堂,目光掠过那些廊下“沉痛”送别的叔伯脸孔,眼底深处,一点寒芒如极地冰星,骤然闪现。
装得真像。
他们真以为,他陈玄明是那蒙在鼓里、任人宰割的蠢货?
七年前,父亲陈通文以铁腕手段整顿族务,继任家主。
大伯陈通龄因旧规从主脉被黜落支脉,那时,表面尚算“兄友弟恭”。
可当父亲依循祖制,开始彻查各支脉负责的灵石矿脉账目时,意外便接踵而至。
先是天赋最高、练气七层的大哥,在驯服一头温顺的灵驹时“意外坠马”,颈骨断裂!
紧接着,练气六层的二哥,在前往宗门的必经之路上,遭遇“凶悍盗匪”,尸骨无存!
半月前,轮到了父亲自己。
堂堂筑基初期的大修士,竟会在家族后花园那不及腰深的莲池边“失足落水”,“不虞身亡”!
什么意外?什么不虞?
落水身死竟会五脏剧裂!
这根本是一场精心策划、斩草除根的谋杀!
凶手,正是此刻祠堂内奋笔疾书、祠堂外假惺惺作态的陈通龄,以及他身后这群“慈眉善目”的叔伯帮凶!
家族的矿脉,各支脉都有贪墨!
他们每个人都从中分了一大块肥肉,岂容父亲查下去?
说起来,父亲陈通文,不过是陈家近百年里,又一个倒在“查账”路上的家主罢了。
不同的死法,同样的根源。
天底下,哪来这么多要命的“巧合”?
“仙族,仙族…”
陈玄明收回目光,望着通往外界、仿佛没有尽头的青石路,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既不仙,也不族。剥开那层好看的皮囊,内里…不过是赤裸裸的吃人罢了。”
他紧了紧手中那装着微薄灵石、象征流放的储物袋,挺直了脊背,再不回头。
自宗册除名的那一刻起,那些廊下的目光便如潮水般褪去了。
再无惋惜,再无沉痛,只剩下彻底的漠视与冰冷的空气。
毕竟,一个被榨干最后价值、驱逐出族的弃子,连被他们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了。
————
出了灵台峰,树上的黄枫叶已经开始掉落,凛冽的山风卷着枯黄的枫叶扑面而来,打在脸上带着几分萧瑟的凉意。
脚下,层层叠叠的落叶铺就了一条澄黄色的绵软小径,踩上去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掏出两块灵石递给摆渡人,陈玄明孤身一人,再也不曾回看身后一眼,乘坐上早就预约好的家族灵舟。
现在脱离了仙族,连用灵舟都要自己花钱了,只是坐个灵舟就花了两块灵石,这让陈玄明大觉肉痛。
一块灵石可是就够凡人四口之家生活一个月,但要去枯木崖这也算是不得不花的必要开支。
从储物戒中倒出一杯茶,看着茶叶在杯中打转。
陈玄明并不担心陈通龄会在这仙族灵舟上安排人对他下手,因为那样并不怎么光彩,他那大伯可是要面子的,大可以安心乘坐。
此时的他,眉目隐隐含忧。
身上的灵石恨不得掰成两块来花,对枯木崖更是只停留在预先搜集的情报。
但他知道,他不能轻易表示出来。
忧虑只会让事情更糟糕,必须要坚定果决,才能给老黄信心,才能给自己信心,渡过这段危机。
灵舟飞的很快,也飞的很稳。
这期间,并没有人来触他这个陈家前任嫡子的霉头。
甚至连个交谈的人都没有,毕竟,大家都知道他们主脉长房这一脉已经完了,现在可是陈通龄当家。
不过也没有人来欺辱他,陈家的自己人明白,陈通龄还没有发话,现在不能做的太难看,不然就是打陈通龄的脸。
外人则是摸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对陈玄明的身份尚怀敬畏。
陈玄明检查了身上带的东西,一百二十三块灵石,一件练气后期护心镜,还有一件练气中期法剑。
最后,还有一门练气后期上流功法《清微采气决》。
陈通文还活着的时候,对他这个仅剩的小儿子还是不错的。
尤其是在他还没死的时候,为了防止陈玄明跟他的大儿子、二儿子一样坠马,或是感染风寒暴毙。
不仅给了他不少法器护身,还直接将身边的心腹老黄派到了陈玄明的身边照顾。
虽然他堂堂筑基竟然被陈通龄【宣称溺水】而死,但陈玄明确实因此保住了命。
“少主,可不敢懈怠,难道你是忘了老主人的仇恨了么?”
数个时辰后,当灵舟停在仙族山门,
陈玄明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身形瘦削却站得笔直如松的老人,正立在舷梯之下。
他身着洗得发白的玄灰色袖袍,面容沟壑纵横,刻满了风霜与沧桑,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隼,此刻正紧紧盯着陈玄明,眼底深处翻涌着难以化开的悲愤与忧虑。
正是他最后的依靠——老黄。
老黄提着一箱行李,从陈家山门上了飞舟,等看见陈玄明躺在椅子上看着天空悠闲的样子,心中叹息。
陈玄明也是无奈,他这辈子修行天赋奇差,灵根只是下品火木灵根,练起功法也是事倍功半。
他不是没有努力过,自七岁识字接触功法,陈玄明就尝试了努力修炼。
可结果呢?现在十多年过去了,还是个练气一层。
“修炼,修炼,我也想修炼。”
“可老黄,我这个灵根和天赋你也不是不知道,想要修炼有成,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人人只说仙凡之隔有如登天,用此区分修士和凡人。
但实际上,修为差一层,同样也是天襄地别。
更别说陈玄明还差了陈通龄不知道多少层。
两人之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说起来,他能活到现在,恐怕也是陈通龄觉得他是个废物吧。
抛开杂绪,叹了口气,陈玄明问到:
“对了,我嘱咐你的东西买好了么?”
“少主,天须木已经采购完了,白玉米只差两斤,至于墨晶铜,只凑够了一半。”
老黄看着陈玄明叹息,虽然不知道陈玄明为什么要他买这些东西,但他还是照做了。
当初受到魔门筑基追杀,是陈通文代表陈氏仙族庇护了他,并且帮他反杀了那魔头。
老黄因此受了重伤,修为从筑基初期倒退到练气圆满,也是陈通文接纳了他,让他跟着他做事。
如今一转眼二十年过去了,当年的恩情还没还完,陈通文却被人害了。
‘都怪我,都怪我没保护好通文大人。’
老黄很是自责,当他看着陈玄明时愈发觉着歉疚。
他暗暗发誓,哪怕只有十数年可活,他也一定要好好照看陈玄明。
“买到了就好,这样去了枯木崖多少还能有点灵石用。”
听到老黄的话,陈玄明稍稍放心。
枯木崖一地天须木和墨晶铜都卖的很贵,在灵台峰这边能提前储备一批,过去定然能小赚一笔。
至于白玉米,那是用来种在灵田上的米种。
老黄将东西卸下,采买东西的很多,甚至连他的储物戒指都装不下。
也是好在他还有着练气圆满的修为,装在竹筐里,提起来对他并不费力。
实际上,陈通龄没有立刻对陈玄明动手,也有老黄的原因。
老黄虽然身受重伤,修为倒退到练气圆满,但是拼死之下,还是有筑基实力,陈通龄自然不愿意和他死磕。
毕竟,在仙族,没有摆平各方势力,却身受重伤,那和宣布死亡没什么区别。
疗伤期间,说不得,哪天陈通龄的洞府就要莫名起火,和陈通文一样暴毙身亡。
再加上陈玄明还是个废物,着急对他下死手,这样怎么看怎么不值得。
不如熬死了老黄,再斩草除根,这才有了陈通龄心中的十年之约。
“对了,少主,我听说阮玉霜竟然敢和你离婚,要不要我去做掉她。”
放下东西,
老黄疲惫的眼中浮现出杀意。
主辱臣死!
陈通文虽逝,但他老黄还活着!
他无法容忍任何人如此轻贱、背叛少主。
陈玄明虽然因为天赋不好好修炼,但对阮玉霜还算不错,平日里她要的吃穿用度可是一分没少,那女人,当真是白眼狼。
从他得到的消息,阮玉霜似乎已经跟青玄门的一个内门弟子勾搭在了一起。
刚离婚就勾搭上,哪有那么巧?
这口恶气,老黄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