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远古秘闻

圣涯之巅,云雾缭绕,仙光氤氲。

杨坚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周身环绕着淡淡的准帝神曦。

在他身前,哮天犬静静地趴伏在一块温润的玉石之上,周身被柔和的生命霞光包裹。

那些闪烁着宝辉的玉瓶,此刻已然开启,浓郁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之中,沁人心脾。

大成圣体提供的疗伤圣药,皆是世间罕见的珍品,每一滴都蕴含着磅礴的生命精气。

饶是如此,哮天犬的伤势依旧沉重。

地府的手段太过阴毒,不仅重创了它的肉身,更是伤及了它的生命本源。

杨坚这些年,不是在与天地大道争锋,就是在东躲西藏,避免被那些自荒古残存下来的黑暗巨头提前扼杀。

一路行来,杀伐无数,但真正能称得上是“宝物”的东西,确实寥寥无几。

玄铁大棺算一件,三尖两刃刀是他的本命神兵,悟道古茶树更是无价之宝,但这些都不是疗伤专用的。

此刻,若非大成圣体慷慨解囊,单凭他自己,要治好哮天犬,恐怕要耗费难以想象的时间和精力。

“呼……”

杨坚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一丝丝精纯的准帝法力,小心翼翼地渡入哮天犬体内,梳理着它受损的经络与本源。

连番大战,从不死山到地府,他虽然战意高昂,但也确实感到了一丝疲惫。

并非力有不逮,而是一种精神上的紧绷。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所得,也来为接下来的风暴,积蓄更强的力量。

“前辈。”

杨坚睁开眼,望向一旁静静守护,如同万古磐石般的大成圣体。

“晚辈想向您请教一些,关于这个时代,以及那些禁区的秘闻。”

他要知道,这片宇宙,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暗。

他要知道,人族的未来,将要面对何等恐怖的敌人。

大成圣体那深邃的眸子,仿佛看穿了万古岁月,缓缓点头。

“你如今已是准帝,更是为人族立下了赫赫战功,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声音苍老,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接下来的数日,圣涯之上,除了潺潺的灵泉之音,便只有大成圣体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讲述声。

杨坚静静聆听。

随着大成圣体的讲述,一幅波澜壮阔,却又血腥残酷的远古画卷,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从太古时代的落幕,到神话的万族争霸,再到荒古的诸帝并起,以及……那一次又一次席卷宇宙,让人族几乎灭绝的黑暗动乱!

他听到了太多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那些曾经威震一个时代,光耀万古的皇与帝,有些成为了守护万灵的丰碑,有些……却在晚年,化为了黑暗的源头!

地府的起源,轮回的秘辛,仙路的飘渺……

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杨坚的心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终于对人族当前的境遇,有了更为切实的感受。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

简直比他当初在某个残破世界,所经历的末法时代,还要黑暗,还要绝望!

至少在那个时代,敌人是明确的,是看得见的。

而在这个宇宙,真正的敌人,往往隐藏在最深沉的黑暗之中,他们曾经是世人敬仰的至尊,是万族膜拜的古皇!

这种反差,这种背叛,足以让任何心志坚定之辈感到不寒而栗!

“原来……是这样……”

杨坚低声自语,眸光闪烁不定,心中那股战意,不仅没有被这残酷的现实所消磨,反而愈发炽烈!

越是黑暗,便越需要光明去刺破!

越是绝望,便越需要有人去点燃希望的火种!

而他杨坚,便是那执火之人!

哮天犬的伤势,在圣药和杨坚法力的双重滋养下,一天天好转。

枯槁的毛发渐渐重新焕发出光泽,干瘦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饱满,那微弱的生命之火,已然重新熊熊燃烧。

它已经能够下地行走,只是还有些虚弱。

看着杨坚脸上那愈发凝重的神色,以及眼中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战意,大成圣体微微叹了口气。

“孩子,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有怒火想要倾泻。”

“但你要明白,那些自斩一刀,苟延残喘于生命禁区中的古老至尊和皇者,数量远超你的想象。”

“他们中,不乏曾经参与过黑暗动乱的刽子手。”

“你如今虽然战力逆天,可面对复数以上的至尊,依旧凶险万分。”

“他们每一个,都曾是天上地下无敌的存在,即便自斩,其手段与底蕴,也绝非寻常准帝所能揣度。”

大成圣体语重心长地告诫道。

“你最好是能真正证道,成为镇压一个时代的大帝!”

“到那时,你才有与他们彻底清算的资格与实力!”

这是最稳妥,也是最正确的道路。

不成帝,终究是蝼蚁。

哪怕是准帝九重天,面对极尽升华的古代至尊,也难有胜算,更何况是面对一群?

杨坚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神却锐利如刀。

“前辈所言,晚辈明白。”

“只是……”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霸气!

“您不觉得,我在战斗之中,成长得更快吗?”

不死山外,破境渡劫,吸纳诸帝烙印与至尊本源!

地府门前,硬撼镇狱子,于生死搏杀中锤炼己身!

每一次大战,都是一次蜕变!一次升华!

“嗯?”

大成圣体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仔细打量着杨坚,仿佛要将他彻底看透。

“于战斗中极尽升华……这倒让我想起了太古年间,一个极其好战的种族。”

“斗战圣猿一族。”

“他们便是越战越勇,能在生死搏杀中勘破桎梏,激发无上潜能。”

“但……”

大成圣体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

“你,是人族啊!”

人族虽然也出过无数惊才绝艳的战神,但如杨坚这般,将战斗当做修行,且进境如此神速的,实属罕见!

尤其是那《八九玄功》,更是闻所未闻,却又强得匪夷所思!

杨坚只是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有些,连他自己都还未曾完全洞悉。

待到诸多秘闻了解得七七八八,杨坚心中的修炼方向与未来的道路,也愈发清晰。

夜深人静。

圣涯之上,星光洒落,如同给万物披上了一层银纱。

哮天犬趴在杨坚的脚边,已经恢复了不少精神,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

突然,它用脑袋蹭了蹭杨坚的小腿,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主人……”

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沮丧和茫然。

“咱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它虽然记不清很多事情,但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归属感,那种对某个熟悉世界的眷恋,却怎么也抹不去。

杨坚伸出手,揉了揉它的大脑袋,目光望向深邃的星空。

“回去?”

他也想知道答案。

“哮天,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到的那地府冥土?”

哮天犬努力地回忆着,硕大的脑袋晃了晃,眼神更加迷茫。

“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好像和主人您在一起……”

“然后……睡了一觉醒来就在一个很黑,很冷,很可怕的地方了……”

“那些坏家伙抓住了我,说我是什么太古遗种,要炼化我的本源……”

它有些委屈,又有些后怕。

杨坚眼神微凝。

和自己在一起?一觉醒来就到了陌生的环境?

这其中,必然发生了他所不知道的变故。

是那场席卷三界的浩劫所致?还是有其他未知的力量在干预?

他轻轻拍了拍哮天犬的脑袋,声音沉稳而坚定。

“既来之,则安之。”

“无论身在何方,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便没有什么可怕的。”

“至于回去的路,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

哮天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脑袋搁在杨坚的腿上,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暖与安全感,渐渐闭上了眼睛。

随后的时间里,大成圣体对杨坚更是倾囊相授。

他看出了杨坚的非凡,也明白人族未来的希望,很大程度上,就寄托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一日,大成圣体将杨坚唤至身前。

“孩子,我观你身法玄妙,但在这方宇宙,有一种秘术,以速度冠绝古今。”

“名为,行字秘。”

“乃是九秘之一,涉及到时间的领域,修炼到极致,可让光阴逆转,岁月止步,一步踏出,便是星河斗转,万域穿梭。”

杨坚闻言,瞳孔骤然一缩!

九秘!

这可是传说中,由几位无上天尊所开创的盖世秘术!

每一种,都拥有着震古烁今的无上威能!

“我这一生,征战无数,也曾有机缘,窥得行字秘的一鳞半爪。”

大成圣体伸出枯瘦的手指,一点灵光自指尖飞出,没入杨坚的眉心。

“今日,我便将我对行字秘的感悟,尽数传你。”

“希望你能将其发扬光大,为人族,再添一重保障。”

庞大的信息洪流涌入杨坚的识海,那是关于行字秘的奥义与感悟,玄奥莫测,却又直指大道本源!

杨坚心神震动,郑重地对大成圣体行了一礼。

“多谢前辈厚赐!”

这份恩情,太重了!

大成圣体摆了摆手,眼神中带着一丝释然,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我的时间……不多了。”

他轻声说道,声音平静,却让杨坚心中猛地一紧。

“我能感觉到,那最终的一战,不远了。”

“我这条老命,也该在最后,为人族,再燃烧一次了。”

他活得太久,也背负了太多。

如今,看到杨坚这样的后起之秀,他仿佛看到了人族新的希望,也终于可以放下一些沉重的包袱。

杨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对于大成圣体这等存在而言,任何言语上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唯有尽快提升实力,真正扛起人族的大旗,才是对他最好的回应!

“前辈放心,晚辈定不负所托!”

杨坚眼神坚定,斩钉截铁地说道!

就在杨坚于圣涯潜心修炼,消化所得,并参悟行字秘奥义的时候。

圣涯之外,风云再起。

数艘闪烁着神辉的古老战船,横渡虚空而来,停在了圣涯的结界之外。

每一艘战船之上,都站立着气息强大的修士,他们神色肃穆,眼神中带着激动与忐忑。

为首的几人,更是圣人级别的存在,在各自的星域与传承中,都是跺一跺脚便能引发地震的大人物。

他们,是来自人族各大古老势力,各大不朽传承的代表!

他们组成了一支庞大的队伍,携带了族中无数岁月积累下来的重宝,只有一个目的——

请求拜见人族准帝,杨坚!

“启禀圣体大人!”

一位须发皆白,身着古朴道袍的老圣人,恭敬地朝着圣涯深处行礼,声音传遍四野。

“人族姜家、姬家、风家……”

“摇光圣地、紫府圣地、道一圣地……”

以及诸多人族古国、大教使者,联袂而来!

“……恳请拜见杨坚准帝!”

声音惶恐,却又充满了期待。

大成圣体那悠远的声音,自圣涯深处传出,带着一丝欣慰。

“进来吧。”

得到允许,那一道无形的结界缓缓打开一道门户。

一艘艘战船,井然有序地驶入圣涯,停靠在指定区域。

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人族大人物们,此刻却如同最虔诚的朝圣者,整理衣冠,怀揣着族中积攒了无数年的重宝,一步步朝着杨坚所在的山峰走去。

当他们看到那道盘坐在山巅,周身神曦缭绕,宛如神祇般的身影时。

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急促了起来!

激动!

崇敬!

狂热!

“吾等,拜见大帝!”

不知是谁先开口,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响彻了整个圣涯!

他们口称“大帝”,而非“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