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教覆灭的余威,如同还未消散的浓重阴霾,依旧沉甸甸地笼罩在这片天地之间。而就在这看似稍有喘息之机的时刻,大泽国边境却宛如平静湖面突遭巨石投入,再度传来令人心悸的噩耗。
只见一名探马,浑身浴血,仿佛刚从修罗场中拼死杀出,他脚步踉跄地闯入那宛如世外桃源般的爱巢。“噗通”一声,他重重跪地,咳出的血沫如殷红的花朵,溅落在那洁净的青砖之上,触目惊心。未等气息喘匀,他便强撑着虚弱至极的身体,带着无尽的惊恐与绝望嘶喊道:“公子!毁城教与拜神教在北境筑起了‘天罚神坛’,他们竟狂妄地扬言,要降下神罚焚毁三州之地!”话刚落音,他便如耗尽了最后一丝生机的枯叶,气绝身亡。然而,他那早已僵硬的手中,却依旧死死紧攥着一卷残卷,残卷上那暗红如墨的血字,写着“神谕降世,万物归零”,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阴森宣告。
听闻此讯,正在品茶的云姬,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茶盏因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倾斜,清澈的茶水如注般泼洒在她那华丽的裙摆上,洇出一片深色。她柳眉紧蹙,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急切说道:“这两教向来都是隐匿在暗处,行事极端诡异,怎么竟能联合起来,建起如此邪恶的法阵?若是那‘天罚神坛’一旦彻底成型,方圆千里之内,必将化作一片焦土,生灵涂炭啊!”
一旁的梦螭,性格本就火爆,听闻此言,气得猛地甩动手中软鞭。那软鞭在空气中划过,带起一连串的火星,鞭梢与地面摩擦,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是她内心愤怒的宣泄。她杏目圆睁,大声怒喝道:“上次打得还不够他们长记性!这次定要将他们挫骨扬灰,叫他们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泽灵则默默不语,神色凝重地将新制的解毒丹,小心翼翼地塞进凌羽腰间的锦囊之中。她那纤细的指尖,此刻却微微发凉,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媚儿倚着门框,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试图以这故作的镇定来掩饰眼底深处那难以消散的担忧。薰儿轻抚着手中短笛,那笛身竟似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传来细微的震颤。浣儿则紧紧攥着那装满巫蛊的香囊,嘴唇微微颤抖,低声念起祈福的咒语,希望能为即将面临的危机带来一丝转机。绮梦捏着团扇的手,也微微发颤,她轻声说道:“听上去,这神坛似乎比那噬魂夺魄大阵更为可怕。”
凌羽的掌心,在袖中不自觉地攥出了青筋,脑海中如幻灯片般闪过边境百姓那绝望无助的面容。他深知,自己绝不能坐视不管。深吸一口气,那气息沉稳得如同千年的古铁,他声音坚定地说道:“走。无论前方有多凶险,我们都必须阻止他们,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言罢,七人同时腾空而起,一时间,云梦泽的飞鸟被惊起无数,黑压压的翅膀遮蔽了天际,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恐怖风暴。
众人尚未抵达北境,那滚滚热浪便已扑面而来,好似一只无形的巨兽,正张着炽热的大口。原本肥沃得能攥出油来的平原,此刻却变得寸草不生,大地干裂得如同破碎的蛛网,一道道缝隙仿佛是大地痛苦的裂痕。而远处那“天罚神坛”,宛如一座邪恶的通天巨塔,高耸入云。坛身刻满了扭曲诡异的符文,仿佛是恶魔的低语,透着无尽的邪恶气息。顶端燃烧着永不熄灭的黑火,那黑火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每跳动一次,便有一道粗壮的闪电,如怒龙般劈向地面,在大地上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
神坛之前,毁城教教主“焚世修罗”身披熔岩铠甲,那铠甲仿佛是由滚烫的岩浆浇筑而成,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高温。背后的骨刺狰狞如火焰,仿佛随时都会择人而噬。拜神教教主“祷天圣女”头戴镶嵌人骨的冠冕,那冠冕透着阴森的气息,仿佛凝聚着无数冤魂的惨叫。她身着白袍,上面绣满了猩红的经文,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死神的旗帜。
“凌羽,你终于来了。”焚世修罗的声音,如同汹涌的岩浆在地下奔涌,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张狂说道:“今日便让你好好见识见识神罚的无上力量!”祷天圣女则缓缓抬手,轻轻抚摸着神坛上的符文,那动作仿佛是在抚摸情人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虔诚笑意,她声音尖锐地说道:“神谕说,唯有焚毁一切罪孽,方能迎来新生。你们这些渺小的凡人,就乖乖地做祭品吧!”
凌羽深知形势危急,率先发难。只见他手中《玄天宝鉴》光芒大盛,瞬间化作一面金色光盾,那光盾如同一轮烈日,散发着璀璨的光芒,稳稳地抵御着神坛降下的一道道闪电。同时,他大声发号施令:“云姬、梦螭,主攻神坛根基!泽灵、绮梦负责驱散黑火!媚儿、薰儿、浣儿掩护!”话音未落,那神坛仿佛感受到了威胁,突然喷射出万千道焚世火矢,如蝗虫过境般铺天盖地而来,所到之处,土石俱焚,一片焦黑。云姬见状,玉手在空中飞速翻飞,一道道水幕凭空而起,与那火矢相撞,一时间,水汽蒸腾,白雾弥漫。梦螭则挥舞着火焰软鞭,那软鞭如灵动的灵蛇,瞬间缠住神坛的支柱,她咬紧牙关,拼尽全力,试图将其拽倒。泽灵与绮梦双手相抵,联手施展净化术,那柔和的光芒却瞬间被黑火无情吞噬,仿佛石沉大海。
激战正酣之时,凌羽的眼角余光瞥见神坛角落闪过一抹碧色倩影。定睛看去,只见那女子身着翠色鲛绡裙,那裙子宛如流动的碧水,轻盈飘逸。发间垂落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多了几分诡异。她怀抱一把造型奇特的琉璃箜篌,眼神空洞无神,玉指机械地拨弄着琴弦。每一声弦音响起,都化作无形的音刃,如夺命的暗器,精准地攻击着众人的要害。凌羽心中一凛,认出这正是被双教掳来的妙音。她天生拥有“天籁魔音”的特殊体质,能以音律操控人心,只是此刻,却沦为了神坛的“奏罚傀儡”。
“小心!她的音波能扰乱心神!”薰儿敏锐地察觉到危险,急忙吹奏起《灵音破魔典》,试图以自己的音律抵御妙音那充满魔力的音波。然而,凌羽却在激战中注意到,妙音弹奏时,偶尔会露出痛苦的神色,那美目之中,眼尾泪光闪烁,仿佛在内心深处,正与某种邪恶的力量苦苦抗争。他心中一动,不顾自身安危,冒险冲破火矢的重重封锁,来到妙音近前,高声喊道:“姑娘!我知道,你的本心并不想杀人!挣脱他们的控制,你一定可以的!”
妙音的指尖,猛地一阵颤抖,那箜篌发出一声刺耳的错音,仿佛是她内心挣扎的写照。焚世修罗见状,顿时大怒,背后的骨刺如离弦之箭般射出,瞬间缠住妙音的手腕。他恶狠狠地骂道:“贱婢!给我好好奏乐,不然有你好受的!”祷天圣女也不甘示弱,抛出一条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锁链,锁住了妙音的脚踝,狞笑着说道:“不过是神坛的一个工具罢了,还妄想反抗?简直是痴心妄想!”妙音痛得蜷起身子,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滴落在箜篌之上,激起一圈圈哀伤的涟漪,仿佛是在向天地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
凌羽见状,睚眦欲裂,周身元阴之力如汹涌的怒潮般疯狂涌动。他怒吼一声:“放开她!”整个人如同一道流光,直扑向妙音。然而,那神坛却突然迸发一道强大的结界,如同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将凌羽狠狠震飞。云姬等人见此情景,不顾自身安危,全力攻击那结界。梦螭更是咬破舌尖,喷出一口带着炽热火焰的血雾,那火焰软鞭瞬间暴涨三倍,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狠狠抽向结界。泽灵则耗尽自身灵力,施展禁术,原本白皙嫩滑的玉手,瞬间布满了皱纹,显得苍老无比。绮梦也强行催动梦境之力,嘴角溢出丝丝鲜血,却依旧毫不退缩。
“为什么...要救我...”妙音望着拼尽全力的众人,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一丝清明悄然浮现。她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扯断了束缚自己的锁链,抱起箜篌,不顾一切地冲向神坛核心,大声喊道:“既然挣脱不了,那就一起毁掉!”焚世修罗与祷天圣女大惊失色,骨刺与锁链同时刺向妙音,试图阻止她的疯狂举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羽强忍着伤痛,再次冲破结界,以灵力化作一双巨大的羽翼,如天神下凡般抱住妙音。“公子小心!”众女齐声惊呼。凌羽的后背,被骨刺无情刺穿,殷红的鲜血如泉涌般流出,瞬间染红了妙音的翠裙。然而,他却依旧咬牙坚持,将妙音紧紧护在怀中,轻声说道:“我不会让你再受伤害。”妙音感受着怀中那炽热的温度,泪水决堤而出,她泣不成声地问道:“为什么...值得吗?”
“因为你值得。”凌羽虚弱地一笑,那笑容中却充满了坚定与温柔。他转头对众女喊道:“趁现在!攻击神坛核心!”云姬、梦螭等人闻言,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只见七道光芒冲天而起,汇聚成一把破天巨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插神坛中央。“轰——”一声巨响震天动地,那“天罚神坛”轰然倒塌,黑火瞬间熄灭,焚世修罗与祷天圣女在这剧烈的爆炸中,灰飞烟灭,化作了齑粉。
战后,凌羽在泽灵悉心的救治下,终于缓缓苏醒。妙音一直守在床边,眼神中满是愧疚与感激。她低着头,绞着衣角,声音越来越小地说道:“公子为我重伤...我...”顿了顿,她鼓起勇气说道:“我无处可去,若能留在公子身边...做牛做马也好。”
凌羽轻轻握住她那冰凉的手,轻声说道:“这里就是你的家。”当晚,如水的月光洒在爱巢的温泉池畔,四周静谧而美好。妙音羞涩地褪去衣衫,那如玉般的肌肤在水汽的氤氲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依偎在凌羽怀中,轻声诉说着被掳后的痛苦经历。凌羽温柔地吻去她的泪水,二人在缠绵中,妙音的元阴之力融入传送阵,凌羽也因此获得了《天籁魔音谱》,从此能以音律攻敌疗伤。
云姬等人虽起初对妙音的到来,心中难免有些醋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妙音的温柔与坚韧渐渐打动了她们。从此,八位佳人在爱巢中相互扶持,如同八颗璀璨的星辰,共同闪耀。而凌羽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还有更多未知的挑战与奇遇。但只要有她们相伴,再大的风雨,都能化作温柔的呢喃,共同书写属于他们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