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历史全乱套了!

“萨哈!”

胖子用靴尖踢了踢女子尸体,满语里带着不耐烦:

“你这疑神疑鬼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瘦子没有理会同伴的嘲讽,扫视四周却并未发现任何人影。

蹲下身,捻起一片被踩碎的枯叶,眉头皱起:

“这叶子……”

“得了吧!”

亲兵不耐烦地打断:

“这鬼地方除了耗子还能有什么?”

说着冲着女尸啐了一口:

“晦气,走了!”

就在三人转身的刹那,胖子只觉得头顶一凉,一柄苗刀自上而下贯穿了他的脑袋。

颅骨碎裂的闷响里,瘦子的右手已经摸向腰间的号角。

但还没等他吹响,一柄解手尖刀已经钉入他的咽喉。

他难以置信地顺着苗刀往上看,一个从树上一跃而下的身影正冲他咧嘴。

“好身手。”

亲兵暴退三步,顺刀在身前划出半圆。

他目光死死盯着王卷之手中的苗刀:

“西北哨铺的七个兄弟,是你杀的?”

王卷之甩了甩刀上的血珠:

“哦?是我又如何?”

“速速受死!”

话刚落地,亲兵突然暴起,顺刀带着破空声劈下。

刀锋未至,劲风已掀起王卷之额前碎发。

“铛!”

苗刀与顺刀相撞,火花四溅。

王卷之虎口一麻,险些握不住刀柄。

这鞑子臂力惊人,一招“力劈华山”竟震得他连退三步。

“好大的力气!”

亲兵得势不饶人,顺刀一转,使出惯用的“缠头裹脑”。

刀光如匹练,直取王卷之脖颈。

王卷之急忙使出一招“青龙摆尾”,苗刀斜挑,堪堪架住这致命一击。

“嗤啦——”

顺刀擦着苗刀下滑,险些在王卷之胸前划开一道口子。

“就这?真不知你是如何杀了我哨铺七人!”

狞笑间,亲兵变招极快,反手又是一记“横扫千军”。

王卷之仓促间使出“白猿献果”,苗刀上撩。

两刀相撞,他只觉得手臂发麻,苗刀险些脱手。

“再来!”

嘴上虽然这么喊,王卷之却心下骇然。

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凶悍的对手,每一刀都势大力沉,震得他气血翻涌。

亲兵见王卷之狼狈,攻势更猛。

顺刀如狂风暴雨,一招接一招。

王卷之被迫连连后退,苗刀二十四式竟被压制得施展不开。

后退间,王卷之脚下一绊,后背重重撞在树干上。

亲兵见状,眼中凶光更盛,顺刀高举,就要使出杀招。

危急关头,王卷之眼中精光一闪,身形突然一矮,使出一招“地躺刀”。

苗刀如毒蛇吐信,自下而上直取亲兵手腕。

这一招出其不意,亲兵大惊,急忙收刀后撤。

王卷之趁机翻身而起,终于扳回些许劣势。

但亲兵很快又攻了上来,两人战作一团,刀光剑影间,王卷之依然处于下风。

“南蛮子没吃饭吗?”

亲兵狞笑着挥刀横扫,王卷之仰面后折。

后背撞上胖子尸首时,余光瞥见尸体腰间挂着的铁骨朵。

顺刀劈头斩下的刹那,王卷之团身翻滚,左手抓起铁骨朵,右手苗刀使招“拨云见日”荡开刀锋。

铁骨朵带着破风声砸中亲兵左肩。

“咔嚓!”

骨裂声与亲兵的闷哼同时响起。

王卷之正要追击,却被对方顺势抓住铁骨朵链绳猛拽。

踉跄间,顺刀划过他右臂,棉甲护肩像豆腐般裂开,血珠溅上身后焦木。

亲兵左臂软垂,右手刀却愈发凶狠。

王卷之苗刀贴地扫出“秋风落叶”。

亲兵跃起避过下盘攻势,却不防铁骨朵借势砸中膝盖。

“给老子跪!”

王卷之暴喝发力,苗刀瞬间抵在单膝跪地的亲兵脖颈:

“说!你们入豫多少兵马?所为何事?”

亲兵突然啐出口血痰,满语咒骂中突然夹杂句汉话:

“去死吧,南狗!”

说着,完好的右手摸向腰间,随身解手刀直刺王卷之心口。

王卷之铁骨朵猛砸,将解手刀击飞数丈。

顺势一记重击,亲兵的右手腕骨应声而碎。

清脆的骨裂声中,亲兵浑身剧颤,却硬生生将惨叫咽了回去。

“是条汉子。”

王卷之靴尖碾住他碎裂的右手:

“牛录章京的亲兵,年俸八十两,你好不容易才爬到了这个位置,舍得让一家老小成为别人的包衣嘛?”

亲兵惨白的脸突然抽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狗蛮子......”

王卷之刀尖挑起对方腰牌,露出背面满文刻的“崇德八年授”:

“你也不想你的妻被别人占有,你得儿女喊别人做父吧,说说吧,说清楚了我放你走。”

亲兵眼神闪烁,嘴唇颤抖着似要开口,却又死死咬住。

“说,你们是奉了多尔衮的密令?”

王卷之刀尖微微用力继续道:

“还是说你们是阿巴泰的先锋军?”

亲兵突然泄了气般垂下头:

“我等是……是阿济格的巴牙喇……”

王卷之闻言目光一凝,阿济格,镶白旗旗主,多尔衮胞兄。

“说下去!”

“英亲王率镶白旗精锐,已……扮做河南起义的义军潜伏在汝州附近……”

“具体兵力?”

王卷之厉声追问。

亲兵痛苦地闭上眼睛:

“镶白旗加蒙古部共计五千骑兵。”

这话让王卷之握刀的手都不由一颤。

五千铁骑扮做义军埋伏在汝州附近,就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巨弓,只等孙传庭与李自成两败俱伤时,便会将郏县变成清军精心布置的绞肉场!

更可怕的是,这估计只是先头部队……

深呼一口气,王卷之再次厉声问道:

“目的是什么?”

“目……目的是全歼孙李二部……为大军从山西入关,破山西全境,最后直逼北京扫清障碍……”

闻此言,王卷之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操!历史全乱套了!

这是要复制顺治元年的入关路线,却提前了两年。

难道自己这个变数,真的让历史脱轨了吗?

似笑似叹一声后,王卷之收起了苗刀:

“还有没有了?”

“还有……多铎郡王已率正白旗在宣府……”

话音未落,一支箭矢突然破空而来,正中亲兵后心。

王卷之猛地抬头,只见百步外的树林中,顾正炎正张弓向这边跑来!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