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层，王灿一脸怀疑人生的走出电梯。
刚才在电梯里听到的八卦，属实有点炸裂。
同时，也炸碎了王灿对于‘白领精英’阶级的完美滤镜。
原来，真实职场比电视里演的还要狗血。
“怎么，没听够还想再接着听。”见她一步三回头，小胖打趣调侃道：“要不，咱跟着上去听完再下来。”
“不用不用，我就是好奇。”王灿笑容悻悻的挥手拒绝，左右看了眼就把目光锁定在右边。
没猜错的话，这个就是秦青所说的新公司了。
门口的自动感应玻璃门敞开着，地上还有些杂乱的浮尘锯末。
应该是家具进场的时候留下的。
另外，和左边一看就很正规的门面相比，右边的办公区域里外都透着‘冷清。’
走进一看，里面果然没什么人。
小胖带着她穿过走廊，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用手抓住扶手晃了晃发现门锁上了。
回头找到一副墙挂小熊装饰画，向外打开露出里面的配电箱，箱子下面放着一把钥匙。
用钥匙把门打开，视野豁然开朗。
“来吧，里面请，咱们青云网络文化有限公司的首位签约主播。”小胖推开门，侧身请她进去，关门的时候突然说道：“等签完字，你是不是就成咱公司一姐了。”
*
凤凰北路，白桦苑。
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小区南门口，副驾里的秦青先一步下车，打开后排车门将里面的徐婉晴扶了出来。
“秦青，你混蛋，你……坏人。”
路上吹了点风的徐婉晴，醉的好像更厉害了。
眼皮都睁不开，也不耽误她用手指着东南西北，粉嫩水润的小嘴叭叭着，一刻也不得闲。
见她越说越起劲，秦青真想用塞子给她小嘴堵上。
没完没了，怎么这么能说呢？
前世，喝醉了也没见她啰里吧嗦。
啊~
秦青神色恍然，突然都想起来了。
前世，她还真没机会叭叭。
一上车，小嘴就给她堵上了，等下车的时候嘴巴酸疼，哪儿有心情唠唠叨叨。
‘就该给她堵上。’
听着耳边絮絮叨的碎碎念，秦青差点忍不住要掏塞子。
“小晴。”
惊讶的声音从左侧传来，接着一阵风吹过，穿着朴素整洁，面色严肃的中年男子挡住去路。
舒言：“叔叔。”
秦青：‘徐国昌。’
来人正是徐婉晴的父亲，前世差点就成一家人的便宜岳父。
“叔叔好。”
“恩。”
徐国昌面色板正的点了下头，领导派头十足，“小晴这是喝酒了。”
“对，我们同学聚会，高兴说尝尝啤酒，小晴喝了一杯就醉了。怕路上不安全，我和同学就一块儿把她送回来，正打算上楼呢！”
舒言特意强调‘一杯，’免的徐父误会有人故意灌他的宝贝闺女。
“谢谢你，言言。”
徐国昌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随后视线转向秦青，眼底充满警惕的问道：“你是？”
‘这小子，真帅！’
长相帅气的男孩子，和小晴最好的朋友一起送喝醉酒的她回来。
这个剧情，总觉得特别眼熟。
“我叫秦青，叔叔好。”
秦青神色如常的和对方打着招呼，脸上洋溢着青葱帅气的无害笑容。
其实，他更想骑着鬼火到楼下，问问老登安不安全。
“恩。”
徐国昌敷衍的点了下头，就从他和舒言手中接过女儿。
看到她醉到连人都认不出，心里还是免不了责怪心疼。
任何一个做父亲的，看到女儿这样心里都不会痛快。
秦青对他敷衍的态度很适应，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毕竟，上辈子他就体验过了。
前世，徐国昌对他可是百般看不上眼。
觉着他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再怎么有钱也不如公务员来的稳定、吃香。
更别提两者之间的社会地位，口碑、权利等差异。
反正，他是说什么都不同意女儿和秦青在一起。
可惜，徐老登是个女儿奴。
徐婉晴乐意，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自己耳聋眼瞎快要死了。
再说，要着急也不在乎大学这几年。
等到他们毕业后，遭遇到现实种种复杂环境，感情自然会产生隔阂，不用别人拆散可能就分手了。
当时徐婉晴说起这些话，两人还信誓旦旦的憧憬着未来。
说要等到头发花白，依然手牵着手到处走走。
后来——
老登还真赌对了。
“谢谢你们送小晴回来，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快点回去，别让父母担心。”
舒言礼貌微笑，无视对方严肃的表情，挥挥手向他告别：“好的，叔叔。”
“再见，叔叔。”
平淡告别，秦青和舒言也顺着右侧的步道消失在汹涌的人潮中。
背道相驰的三人谁也没注意到，被徐国昌搂在怀里的徐婉晴悄咪咪的睁开双眼，满目复杂的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还真是般配啊！’
夜晚的凤凰北路十分热闹，道路两旁全是摆摊的小贩。
从卖吃的，到卖各种小工艺品、衣服、鞋子、包包、玩具，简直像个小商品批发集散地。
“秦青，快看这个。”
进入小商贩包围圈的舒言成了扭扭车，一会儿到左边，一会儿又到右边，蹲在小摊前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发自内心的笑容，很快就感染到一大波人。
在她身边，所有人都不自觉的被她的笑容所感染。
积极向上的鲜活生命力，激发出人们内心深处的纯粹善意。
“小姑娘，看看这个发卡，这个卖的是最好的，特别漂亮，让你男朋友买给你。”
小摊贩从一堆饰品中，选出卖的最好的爆款发卡递给她。
同时，朝着秦青挤了挤眼。
‘哥们，机会给你了，还不赶紧表现。’
秦青哑然失笑，挨着她蹲下问道：“这个发卡多钱。”
“不贵，20。”
造型独特，顶端镶嵌一颗珍珠，整体看起来大方又高级。
秦青示意她戴上看看，舒言心头羞涩，可还是大大方方的将发卡别在头上。
“怎么样。”
面对她期待的眼神，秦青用力点头赞扬道：“好看。”
“果然，人漂亮戴什么都好看，你的肤色正好衬珍珠。”
“是吗？”
舒言对着小贩拿着的镜子照了照，有些不好意思的谦虚道：“其实，也没那么好看。”
“好看，怎么不好看。”眼看一单生意就要成了，小贩哪儿能让她搅黄，“你男朋友都说了，你的肤色就衬珍珠。”
“这话一点不假，你男朋友的眼光是真好，这发卡我卖了几百个，戴你头上最好看。”
秦青瞄了眼小贩，心说‘大哥为了20块也够拼的。’
“是吗？”
舒言被小贩夸的喜笑颜开，当即点头表示‘这个发卡我要了。’
起身打算脱下背后的小书包，就见秦青掏出手机扫了摊位上的二维码，“大哥都说了，要让我这个男朋友买给你，怎么能让你付钱。”
“小伙子一看就是个大方的，美女，你有福气了。”
“哈哈，就是说。”舒言脸颊微红，顺着小贩的话玩笑道：“可能我上辈子拯救银河系，所以才会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
“男朋友，你说呢？”
舒言用手肘撞了撞他，开朗大方的态度就让人很舒服。
“我这个男朋友怎么样，还得问你这个女朋友，所以，你觉着呢！”
秦青把皮球又踢了回去，像是在试探什么。
舒言心中愈发羞涩，表面依旧开朗的笑道：“我觉着，就算没有拯救银河系，也拯救了全人类。”
“那我可有够重要的。”
秦青满意微笑，心里却在总结这一天来得到的线索。
首先，舒言确实对他有好感。
其次，两人这次闹翻还是因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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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她对自己的好感不只是停留于表面，看样子好像非常了解一样。
所以，之前秦青的猜测得到证实。
那些照片确实是她拍的。
但是——
这下问题就来了，前世她最后为什么一言不发的选择离开。
再也没和自己联络过，好似人间蒸发一样。
毕竟，后来举办的几次同学会，她也从没参加过。
秦青虽然也没去，可他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有哪些人出席，又有哪些人自毕业就彻底失联。
舒言，就是彻底失联的那一个。
回想起她在火锅店里说过的每一句话，秦青分析大概率还是和徐婉晴有关。
就像她之前自己说的，‘哪怕是在你被拒绝过，我也从没这么打算过，’所以她是因为姐妹情分才会选择离开。
哪怕那时候她已经和徐婉晴闹掰？！！
这，总感觉有点说不过去。
到底为什么呢，秦青实在理不出头绪。
一点提示都没有，让他怎么找出真相。
就算当事人在眼前，可对未来还没发生过的事，她本人就能答的上来吗？
秦青决定试试看。
和别上新发卡，脚步轻快像是要蹦起来的舒言向前走着，秦青开口叫住她，“舒言。”
“怎么了？”
舒言停下脚步，回头眼神明亮的看向他。
“假设，我那天答应徐婉晴，和她成了恋人，有天突然被分手，你会怎么做。”
舒颜愣住了，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他干嘛要这么问。
所以，他心里其实对徐婉晴还是有感觉的，对吧！
我就说，没有男人会不喜欢她那一款。
这一刻，舒言的关注点完全没放在他的问题上，而是像跑气的气球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