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暗流，增益

“阿远什么时候练了拳脚？怎么这么厉害！”

“看他打那两个泼皮就像掐小鸡一样！”

“阿远竟能结识回春堂的秦大夫？莫不是武学天才？”

朱六和王平离开后，邻居们围了上来，脸上露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容。

泥人巷紧邻棚户区，住在这里的都是穷苦人家，整日为了一日两餐奔波劳碌。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那是说给穷人听的。

当今的科举，哪个中榜的举子不是显贵之后，最差也出自豪绅之家。

没钱？没关系？考卷都到不了主考官的面前。

唯有练武，才是普通人改变命运最好的路子。

不过，练武更难。

很多穷苦出身的攒了一二十年的银子，去武馆三个月就花光了，结果什么名堂都没练出来。

运气不好的，甚至给自己练残了。

只有极少数根骨不错的幸运儿，才有希望成为武者。

然而，这些人也会因为没钱打基础，起步时间晚，而最终止步于武道入门阶段。

但对穷人来说，这已经是顶好的命了！

可惜，泥人巷太穷，从未出过武者。

倒是有不少人日子过不下去卖身为奴，又或者成了乞丐饿死街头的。

现在路远结识了秦大夫这样的大人物，又有望成为泥人巷的第一个武者。

之前邻居们见了他都绕道走，生怕他开口借钱借粮，此刻却纷纷出言恭维。

“有了阿远，以后咱们泥人巷的就可以不用被那些泼皮无赖欺负了！”

“是啊！阿远成了武者，可要给我们做主啊！那些泼皮无赖太过分了！”

路远面对热情的邻居们，只是拱了拱手，什么话都没说。

等到众人散去，路远回到堂屋。

“幸好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

路远看着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皱起眉头。

“等成为武者，有钱了就搬家吧。”

泥人巷的居住环境差，安全性也差。

今天扯了秦大夫的虎皮，他就不信袁安敢去找秦大夫对质。

而且他也没说不还钱，只是按规矩等三个月到期而已。

至于到期之后，对方能不能讨到钱，那也得凭本事了。

他家可不能白白被砸。

什么？你说这木门、铁锁、破棉被不值八两？

不好意思，本事大谁说了算！

路远收拾好屋子，将木门扶正，眸光微微闪烁，面色沉静。

“还是得加紧修炼才行...”

......

......

北街。

棚户区。

“哎呦～”

“疼死我了！”

一间敞开的屋子里，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

朱六和王平靠躺在椅子上，郎中在一旁给两人上药包扎。

此时，洪波走了进来，见两人伤得如此之重，不禁面露惊色。

“你们怎么会被路远那小子给打伤了？！”

“洪爷，那小子的腿重得很！下手又贼！被他偷袭得手了。”王平恨声道，他自认为要不是被路远偷袭，绝不可能被打成重伤，毕竟路远还不是武者。

“我一定要那小子好看！”朱六面容扭曲，路远的一记提膝差点就把他废了。

“难道这小子自己瞎练也能练出门道？”

洪波眼神微变，路远的狠辣果决，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那小子似乎搭上了回春堂的秦大夫，有底气得很！”王平面色阴沉。

“听他胡吹大气！”朱六不以为然。

洪波瞥了一眼郎中。

郎中加快手头的动作，很快便替朱六和王平包扎好伤处。

“伤药加绷带，一共三百五十文钱。”郎中收好药包，拱了拱手。

朱六和王平面面相觑。

“麻烦你了。”洪波从钱袋子里取出四钱碎银子。

“多谢洪爷。”郎中笑着抱拳。

洪波没有放手，面无表情地盯着郎中。

“洪爷放心，小老儿什么都没听到。”

郎中连忙作出保证，洪波这才松开手。

等到郎中离开，洪波的脸色沉了下来：“不管真假，试一试就知道了。”

“怎么试？袁老大可不会为了我们冒险。”

王平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了许多。

“谁让你们试他跟秦大夫的关系了！七天后蜂王庄的管事会来镇上收蜂蜜。”洪波点到为止。

“明白了！”朱六恨声道。

“你们先养几天吧。”

洪波又从钱袋子里取出五钱银子，放到了旁边的桌上，随后离开了棚户区。

走在路上，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

“算算日子，张仲秋也该跟着护卫队从中原回来了。”

“到时候这件事情...”

张仲冬的死似乎是意外，但如果算到路远的头上，张仲秋肯定能玩死路远。

不过，万一他跟张仲冬交易的事情暴露，到时候张仲秋趁机敲他一笔银子，反而得不偿失。

“算了，还是另想办法吧。”

洪波想起妹夫柳庆元的叮嘱。

让他在不引起蜂王庄注意的前提下，将虎头山北坡和南坡的蜂场全部拿下。

柳庆元作为巡山司的九品校尉，如此安排，一定大有深意。

“虎头山上到底有什么...”

洪波满腹疑问。

......

吃完晚饭，路远上床休息。

他一觉睡到深夜。

感应到了【岩浆】的情绪波动。

五毒瘴...成了！

路远顿时来了精神。

他穿上衣服，带上工具，悄然出了镇子，来到虎头山的山麓地带。

深夜，雾气浓郁，瘴气下沉。

路远也不敢随便往半山腰跑，他停在蜂场，通过精神链接，命令【滑溜溜】带【岩浆】下山。

“过几天就可以交蜂蜜了...”路远打开蜂箱，蜂蜜充盈蜂巢。

以往交蜂蜜，都是交一半留一半，要给蜜蜂留口粮。

但是这次蜂巢里面的蜂蜜都快满溢了。

就算交六七成蜂蜜，剩下的也应该够蜂群食用了。

“如果不够吃的话...”

路远朝着洪家的蜂场望去。

“咕咕咕...”

不多时，【滑溜溜】便带着【岩浆】来到蜂场。

【岩浆】后肢一蹬，高高跃起。

路远伸出手掌。

“好冰！”

【岩浆】落到掌心的瞬间，路远感觉就像托住了一个大冰坨子。

他从竹篓里取出盛水的泥瓮，【岩浆】跳到泥瓮的开口处，两腮高高鼓起，喷出一团犹如实质的幽蓝色瘴气。

咔咔...

随着幽蓝色瘴气缓缓下沉，与其中的清水相融，泥瓮表面迅速凝结了一层白霜，森森白气升起。

“这就是五毒瘴么...”

路远伸出手指蘸了一点变色的瘴气之水，顿时感觉手指被冰得刺痛。

他开始调动胸中气血。

与此同时，腹中内息仿佛受到了某种诱惑，变得有些躁动。

见此情形，路远直接脱下上衣，掬起一捧瘴气之水，抹在了胸腹处。

“嘶——！”

寒意刺骨，冻得他打了个冷颤，但随之而来的，是气血和内息的活跃。

路远强忍着不适，用瘴气之水涂抹身体，然后进行吐纳。

“咕咕咕...”

【岩浆】发出连续低沉的叫声，腹部起起落落。

很快，一人一蟾的呼吸节奏竟完全同频。

随着他的不断呼吸，内息还在加速壮大。

体内的气血也愈发活跃。

不到一刻钟，路远突然感觉小腹位置的清凉气息猛地下沉。

第四个穴窍，中极穴打通！

再打通曲骨、会阴两个穴位，他便练成一条完整内息，成为内息小成的武者。

“这就是五毒瘴么...”

路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修炼速度。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这一次修炼玉蟾功，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快很多。

路远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完全沉浸在内息持续壮大的体感之中。

这感觉，简直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