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开学考核完成，回归

在卡达林的动作停滞下来的那个瞬间，林灯向右侧扑去，随后，站起身来，他凝重地看向卡达林，眼见他慢慢放下了触手，仿佛陷入了某种茫然一样，四下张望着。

“cha-cha？”

他疑惑地说，其中的含义已经无法辨析。

但是，希特利颤抖着。在林灯的目光下，他放下了手中的一切，随后，脚步蹒跚着，一点点向着卡达林挪过去。卡达林看着他，似乎在犹豫，但是，直到希特利走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却依然没有任何举动。

“喂，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这个状态的深眷者肯定没有理智才对。”

提雅菈诧异的戳了戳林灯，如此小声问道。而林灯则吐出了一口气，说：

“这的确不是理智……是本能。提雅菈，你太小看人类形成的本能了。”

甚至于可以说，这是某种奇迹。

林灯不由得在自己心中如此想道。他很清楚，眼下正在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你还记得希特利和卡达林之间的游戏吗？”

在沉吟片刻后，林灯快速开口，解释道。提雅菈点了点头，妮鲁艰难地爬过来，似乎也想听听情况。

“当第十二声钟响响过之后，希特利会呼唤卡达林……这是第十三声钟响，至少对这两个人来说。而后，两个人大概率会玩闹一阵子。天知道，他们重复了这样的游戏多少次。”

林灯吐一口气，随后，用笃定的语气道：“不过，既然卡达林在今天早上，会以本能引发第十三次钟响，就确定一件事了。”

“这种游戏已经刻入了他的本能当中。哪怕失去理性，这种本能也不会消失。”

听到林灯的话语过后，提雅菈思索了一阵，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意思也就是说……”

“是，没错，”林灯点点头，说，“刚刚响过的，是第十二声钟响。”

于是，希特利呼唤卡达林。

于是，第十三声钟响发生了。

于是，在卡达林本能的行为之下，一个奇迹，诞生了。

“他大概率在寻找那个和他一块玩的人吧……但是，他现在肯定已经认不出希特利了，会停下只是因为第十三声钟响的本能而已。”

林灯轻吐一口气，随后，如此叹息着说道。

“儿子？你，你能认出我来吗？卡达林，卡达林！”

而与此同时，希特利已经不管不顾了，他用力抱住了卡达林，如此深情地呼唤着。

“ku-ka？”

但卡达林，却只是回以了困惑的声音。他在找他的父亲，但他已经认不出自己的父亲了，哪怕对方，就在自己的眼前。

“他认不出你的，希特利。他的游戏是本能。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理智了。”

林灯走到希特利旁边，用声音下达了残酷的死刑。

希特利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苦涩起来，他看着怀中的卡达林——他已经没有脸，看不见表情，只是呆呆地在他怀中戴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您最多有五分钟时间，不过我猜，可能只有三分钟。”

而后，突然间，林灯又以残酷的语气补充了一句道：“他迟早会从这种状态脱离出来，到那时候，我们就不会再有机会了……希特利先生，我们会死。”

希特利沉默着，抿着嘴唇，良久，才轻声问道：“他应该……还在痛苦吧？”

“我不知道。”

这一次，林灯摇了摇头，在思考片刻后，又接着说：

“我只知道，现在的他，应该很渴望爱。”

直到这一刻，林灯才理解，进阶考核要求的含义是什么。

深渊中的呼唤爱的祈愿。

处在深渊中的，正是卡达林。他一直以来都渴望着爱，因此，他喜欢希特利，因为希特利爱他；但为了希特利的爱，他不得不离开，因此，他失去了自己的爱。

他处在深渊之中，不停的呼唤着对爱的渴望……他祈愿着，甚至这种祈愿都变成了本能——否则，他不会因为第十三声钟响而停滞的。

“但他已经无法接受、理解爱了。”

但是，只是扫了一眼卡达林，林灯就做出了如此的评判。

“他想要父亲的爱，但处在人世间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没有理智，又要如何去感受爱意呢？”

林灯摇了摇头。因此卡达林处在深渊，因为渴望爱，但是，爱无法抵达他所处在的、失去理智的深渊。

希特利仿佛得到了审判一样，剧烈颤抖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卡达林，心中五味杂陈。

而林灯则兀自摇头。哪怕有五分钟时间，他们也不见得能杀死卡达林。太肉了，刀都捅不穿，五分钟过去，断的只会是刀。

“卡达林，”再一次，希特利抱紧了卡达林，“我……一定有办法的。”

随后，他的眼中带着悲伤，缓缓抓住卡达林的肩膀，带他起身，卡达林的嘴中不住地呢喃着什么，发出“gaga”的声音。随后，他转向了林灯。

“侦探先生，一路以来，多谢了。”

随后，他用力鞠躬，如此说道。

林灯挥了挥手，仍旧皱着眉头。

“我现在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了……作为父亲，如果卡达林感到痛苦的话，那么，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帮助他解脱。”

希特利的眼神渐渐坚定，如此说道：

“等到我们都死了以后，他或许也会能够在天国里，重新感受到我的爱吧……最后，再见，侦探先生。”

“我决定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了——让我的痛苦的孩子不再痛苦。他会同意我那么做的……”

希特利说着，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毕竟，虽然说起来很自私，但是，他说过的啊……”

“如果认不出来爸爸的话，会比死还难受的……”

“等等，你要做什么？”

在那一刻，林灯洞穿了希特利的意图，他有些愕然地说着——他不知道，希特利要怎么做到这一切。但下一刻，他明悟了。

“再见！永别！侦探先生！卡达林，这就是我最后对你的爱了……一定要，回应我啊，不论是在哪里！”

希特利突然大声喊道，随后，抱住卡达林，仿佛费尽了全身力气，用力一跃——在那一刻，两人的身影出现在空中。卡达林的“gaga”声仍然没有停下。

随后，三十多米的高度在一瞬间被穿越，伴随着“砰”的一声响，一切，全部都归于尘烟。

林灯怔怔的低头，向下看去，缓缓闭上了眼睛。在那里，他只看见了混在一块的血肉。

尘烟落去，一切结束。

他不忍地转过头，看向提雅菈，轻声问道：

“你知道……卡达林刚刚开始，一直在念什么吗？”

提雅菈一抬头，似乎陷入了苦恼，片刻后，她开口说道：

“是爸爸。”

【通过考核要求：完成男人的委托，已完成！】

【进阶考核要求：回应“深渊中呼唤爱的祈愿”——回应来自卡达林、希特利两个人共同的对爱的渴望，已完成！】

【所有考核要求已完成！本次考核已结束！正在将学员返回学院，请注意查收评分及考核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