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懦弱的彭祖
- 龙族:不愿屠龙的我只想着退学
- 飔扶摇
- 2399字
- 2025-06-17 21:43:05
“唔,这张面具上画着的是日本的公卿。”芬格尔咬着杨渊的耳朵说道。
日本的公卿是指古代日本朝廷中地位仅次于天皇的高级官员,受到中国律令制度影响,太政大臣、左大臣、右大臣称为“公”,三位以上的贵人和参议官称为“卿”,两者合在一起被称为公卿。
杨渊看向眼前的老人,面上的黑白纹路栩栩如生,仿佛真正的古代公卿复生一般,手握权柄,嗜血而暴戾,肩披羽织,冷漠而又威崇。
老人笑了笑,声音温和而又低沉,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
“猜丁半这种游戏,其实与猜硬币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输赢都是一半一半,这个游戏很容易让我想起从前。”
“难道你靠猜硬币起家……”芬格尔话说到一半,被杨渊狠狠地打了回去。
老人摇了摇头,“不,曾经我有一家孤儿院,在那里我特别喜欢一个小孩子,所以每次都会借助这种猜硬币的玩法多给他分一些玩具或食物,而每一次我都可以让那个孩子获胜。换句话来说,这种游戏,我的胜率也是100%。”
“你居然也会开孤儿院?”芬格尔诧异的说道,眼前老人的打扮可真谓是令小儿啼哭级别的,苍白冷淡的白色面具,猩红的嘴唇以及漆黑的牙齿,整个人都已经把“我不是好人的”标签贴在脸上了,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开孤儿院?
“没想到这位先生居然也以貌取人,”老人叹息。
“传说彭祖本阳寿短暂,却因好友阴差相助,将其生死簿上的名字撕下捻成纸订,意外获得长生,活了八百多岁。阎王发现异常后,派鬼差捉拿彭祖。鬼差毫无头绪,便扮作在河边洗木炭的人,声称要把木炭洗白。彭祖路过时,忍不住大笑,称自己活了八百多岁,从未听说木炭能洗白。鬼差由此确认他就是彭祖,顺利将其捉拿,彭祖的漫长生命就此终结。”杨渊忽然开口,讲述了一个民间的传说。
老人转头赞赏地拍手:“渊君还真是天资聪慧啊。”
“发生了什么事?”芬格尔不解,他对于这种小道的中国传说,属实有些不太了解。
“彭祖本来可以继续活下去,但是他为了真理而与鬼差对峙,鬼差硬要把黑的煤炭说成白色的,引得彭祖进行反驳,从而使彭祖招致杀身之祸。”杨渊在一旁解释道,“这个老人就是那个鬼差,而孤儿院里的其他人则是懦弱的彭祖,没有人站出来指出老人的谬误,所以他为所欲为,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么那个孩子便是阎罗王,毕竟鬼差是为了阎罗王的利益才把黑的说成白的。”老人并没有回答杨渊的问题。
“也就是说,现在他就要当鬼差了?妈的,这不是纯耍赖吗?连作弊都不做了。”反应过来的芬格尔义愤填膺。
“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什么是正,什么是反?什么是单,什么又是双?”老人展开怀抱,声音从温和的低沉到达顶峰的高潮,
“不过是定义而已,而定义往往都屈从于更高的权力者。众心所归,三人成虎,纵使木炭为白,何人可纠我焉?”
水晶灯下,枯瘦老人深陷椅中,赤金色的眼睛里幽光流转。数十名黑衣男人,动作划一,齐刷刷单膝跪地。头颅低垂,墨镜摘落,所有狂热的目光,如焚毁的星辰,死死聚焦于老人身上。空气凝固,唯有那无声的跪拜,释放着令人窒息的臣服与震慑。
指鹿为马,不过如此。
“师弟,你的连胜似乎要终结了,有没有保护卡之类的说法?”芬格尔气势立马弱了下去,悄悄地偷问。
“这种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对抗系统,哪来的保护卡?”杨渊对着老人竖起了中指,“来。”
只见老人轻轻地一弹,骰蛊里发出了短促的哗哗声,随后抬手示意杨渊下注。
男孩缓缓地指向了“半”的区域。
骰蛊打开,七点,半。
二十八连胜,达成。
老人不以为然,黑色的羽织投下了巨大的阴影,“告诉渊君,这是什么?”
男人的“丁”字还没有说出口,一块坚硬的物体便飞入他的口中,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随后整个口腔里便布满了腥咸的铁锈味。
“生命只有一次,要想好。”杨渊把玩着筹码,这里的筹码都是由金属制成的,也省的他去找其他的材料。
其他男人们瞬间踏前一步,手中漆黑的枪械对准了杨渊和芬格尔,冰冷而又幽深的枪口中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杀气。
杨渊不以为意,仿佛指着他的不是十几条致命的枪械,而是十几根烧火棍。
能对抗权利的只有更高的权利,能折服暴力的只有更大的暴力,想当指鹿为马的人,那就要先看看坐在御座上的皇帝同不同意。
冰冷的枪械骤然悬浮。数十支杀人工具挣脱了重力,诡异地定格在污浊的空气中,手枪、步枪、霰弹枪,枪管幽幽地折射着惨白的光。这片无声的而又致命的钢铁荆棘丛中,每一根黝黑的枪口都如同被无形的精密机械操控一般,最终齐刷刷地对准每一个黑衣男人的眉心。绝对的寂静里,只有金属的冷光在无声嘶鸣。
杨渊则是在赌桌上淡定的用筹码来当积木搭着玩,他的手速很快,积木已经搭到三层了。
“枪声其实与‘半’声挺像的,我是一个中国人,按照我的规矩来,每一声枪声都可以算作‘半’。”
他不紧不慢地继续搭着积木,一旁的芬格尔则是狗仗人势地疯狂叫嚣,
“老登,你不是牛逼吗?不是指鹿为马吗?不是篡改定义吗?来,你今天告诉我。这到底是‘丁’还是‘半’……”
老人的手抬起又落下,就像是秋天里割稻的镰刀,一声整齐而又简短的‘丁’刚出口,随后被一声更为巨大的‘半’(砰)的巨响所压制。
巨响过后,杨渊面不改色,仿佛刚才的生命流逝与他毫无关联。就像是保罗·蒂贝茨,1945年8月6日,保罗驾驶“艾诺拉·盖伊”号轰炸机向日本广岛投下了代号为“小男孩”的原子弹,并且公开宣称,即使再来一次,自己也依然不会后悔。
同理,即使再来一次,他也依然会让这些人看见自己的脑浆。
老人拍手,眼中的赞赏连绵不绝,不远处的血流成河在他眼中仿佛只是盛开的花朵,即使那些男人为了他而献出了生命。
“不愧是渊君,像你这个年纪能做到如此冷漠的人可不多啊。”
“没有思想的人不能称为人,只是机器而已,我为什么要为了杀死机器而感觉到不安?”
“杀死一只拥有人类思维的猪和杀死一位变成猪的人是不一样的。”老人说。
“都是蜉蝣而已。”杨渊起身,他的城堡终于搭建完成了。上百条筹码冰冷的对着眼前的老人,
“拿钱,或者放人。”
“放人?你是指谁?”老人问。
“一个比较娘又比较帅的男孩。”芬格尔在一旁插嘴。
老人与杨渊对视了一眼:“不放,也不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