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交谈

飞机的内部空间很大，基本上可以看作一个空中房间，茶几、沙发等一应俱全，除了噪音有点大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缺点。

“湾流”系列的设计理念本是为身价高昂的巨星、商人、政治家之类有身份地位的人准备的，主打的就是一个舒适与安逸，飞机在云层上航行，就好像木舟划过平静的湖面，像是噪音大这种缺点是万万不能有的。但是这一架经过装备部改造的飞机不同，噪音极大，除了发动机的轰鸣，乘客居然能听见机翼撕裂空气的尖锐啸声。上方是灿烂的银河，下方则是漆黑的夜幕，飞机则在天空中咆哮着前进。

“董卓老贼太猖狂，欺君罔上乱朝纲！杀忠良，霸龙床，罪恶滔天怎轻放！”机舱里隐隐地传来了某人唱戏的声音。

“够了啊，你唱的也不好听。”杨渊向正在哼曲的芬格尔嘴里塞了一片面包，“不就是一个新闻部部长吗？也没什么含权量，你着什么急？”

“有一种伤心叫做背叛。”芬格尔啃着面包哀怨，“我兢兢业业的为新闻部贡献了这么多年，结果呢？全是一群见利忘义之人，一给钱全都跑了。”

“这不叫跑，这叫良禽择木而栖，”杨渊收起了装着日本分部资料的牛皮袋，“反正你这个部长从来没有给过他们工资，还不如让我来当。”

“情谊，情谊，懂吗？”芬格尔想把脚抬到了沙发上，随后被杨渊拍手打了下来。

“我跑不掉了，把我给解开吧，这样吃面包实在是太费劲了。”

杨渊打了一个响指，绳子飞快地被解开了。

芬格尔把面包捧在了手上大口大口地嚼咽了起来，边咽边发出“哼哼”的声音。

“所以为什么要带上我呀？你师兄文不成武不就的，一点用也没有。你要拿我当吉祥物宝宝吗？还是打算凑轴心国的羁绊？如果是的话，这边建议你把你的妹妹换成凯撒。”

“没办法，谁让你的性价比是最高的？”杨渊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淡定地说：“你知不知道我说要把你带走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一个教授或者老师来阻拦我？他们都不知道你藏的有多深，反而很欢迎我把这个废柴给带走。当然如果你想回去的话，现在就可以开门走出去了，我绝不阻拦。”

“一群有眼无珠的家伙……算了，算了，谁让我叫你一声师弟呢？”芬格尔长出了一口气，“所以我的日本特派员，你有什么计划吗？”

“我还真不知道校董会那帮人在卖的什么药。”杨渊拿出了一个公章，“你猜猜这个章可以让我调动多少钱？”

“多少？”芬格尔的脸凑了过来，提到钱他可不困了。

“每年5000万美金。”杨渊把公章随手一抛，芬格尔立马恶狗扑食一样接了过来。

“小心点，以后我们的幸福生活可就得靠他了。”芬格尔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身体蜷缩成一个球，死死地把公章护在了他的手里。

“老板给你批的钱越多，也就意味着这件事情越麻烦。”杨渊扭动了一下脖子又把一旁的牛皮袋扔了过去，“再好好看看这些任务里面写着了些什么。”

芬格尔没有接，他依旧死死的抱着公章。

“没有我的签字画押是不管用的，你拿着也没用，先看一看。”杨渊指了指地上的牛皮袋对着他说。

“哦。”芬格尔恋恋不舍地把公章放回到了茶几上，随后打开了牛皮袋。

“这是要你重建一个日本分部吧？”几分钟后，一阵吃惊的声音传来。

任务其实很简单，概括为一句话就是：分部干的活，杨渊要干，分部不能干的活，杨渊也要干，先斩后奏，校董会特许，这就是日本特派员。

“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如果是其他的分部，你或许可以由特派员的身份建立一个属于你自己的派系，从而进一步谋权篡位。但是日本分部绝不可能，他们并非是由学员组成的，而是由家族把控，这简直就是让你带着两个废柴去推翻家族。”

“首先，我的妹妹不是废柴，其次，这就是我要把你带上的最主要的原因。我不相信你在学院里混了这么多年只找到了一些校长和教导主任之间的桃色新闻，你一定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

杨渊又把一杯橙汁送到了芬格尔的面前，摁住了他的肩膀，

“师兄，跟我讲一讲日本分部吧。”

……

“跟我讲一讲你为什么会把那个男孩放走？”副校长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昂热说：“我不相信你会屈服于校董会，也不相信你会屈服于庞贝那个老种马，你把那个男孩放走，一定是出自于你自己的考虑。”

“心不在这里，怎么留着也没有用。”昂热说，“学生们有一种行为叫做‘假学习’，就是每天起的很早，睡得很晚，一天都坐在书本的旁边，但其实一点都没学进去，结果考试的时候什么也做不出来，反而还是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得到回报。既然他不想留在这里，那还不如让他去日本搅和一下。”

副校长在转椅上转了一个圈，“你自诩教育家，教导学生迷途知返难道不是你的职责吗？这个理由不够，我的老朋友。我们相识了这么多年，你是瞒不了我的。”

昂热沉默了一下，“平衡，是平衡。”

“平衡？”

“高廷根家族和学院是同时发现这个混血种的，这段时间里高廷根的家主一直跟我争论，我们双方都有自己的理由。就在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庞贝这条建议却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选择。”

昂热走到了世界地图的旁边用手指点着日本。副校长的房间布满裸体女人的图片，在这里面出现一张世界地图很是突兀，没有人知道这张地图对于副校长的意义是什么。

“这几年，日本分部越来越活跃了，隐隐间已经有了脱离秘党的架势。既然我们双方都不愿意看到对方得到这个新生，那不如把他派出去，让他为我们共同赢得利益。只要他能把日本这个地方搅浑，那么无论是学院还是校董会都可以在此浑水摸鱼。一个虚弱的日本分部才是校董会想要看到的。”

“而且这样一来，得利的将不再是学院或者高廷根，而是整个秘党。”昂热淡淡地说，

“借助特派员的身份他们可以一边刺探日本分部的情报，一边拉拢这位新的S级新生。如果S级一直在学校里的话那么那些家族没有任何的机会。所以基本上绝大多数的校董会家族都同意了这一条提议。即使我和高廷根家族反对也没有用。”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搞内斗？”副校长有些无奈，“秘党赶紧完蛋吧。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个新的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说说看。”

“是庞贝。”副校长站了起来，走到昂热旁边，也同样看着那份世界地图，

“庞贝那个老种马是有意要把杨渊送到日本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直觉告诉我，杨渊身上一定有着跟日本有关的东西。所以那个老家伙才会在卸下家主职务这么久之后第一次出手！”

昂热扭过头看向副校长，“其实我这里也有一个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