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巴塘土司府的比武招亲

理塘的春天来得总是比其他地方晚一些。四月的风还带着刺骨的寒意,刮过扎西土司府邸高耸的围墙,却吹不散府内沸腾的人声与酒香。今天是理塘地区最高统治者——扎西土司六十九岁寿辰,整个川藏地区的权贵几乎都聚集在了这座宏伟的府邸中。

府邸正中央的演武场上,早已搭建起一座三丈见方的比武台,四周围满了身着华服的宾客。空气中弥漫着酥油茶与青稞酒的醇香,混合着女眷们身上昂贵的藏香气息。

“各位贵宾,我敬大家一杯酒。”扎西土司站在高台上,声音洪亮如钟,一口干下一杯青稞酒。他身着一袭绛紫色锦缎藏袍,腰间系着镶嵌绿松石的金带,灰白的发辫盘在头顶,一双鹰目炯炯有神:“感谢诸位远道而来参加我的寿宴。今日除了美酒佳肴外,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威严的土司身上。在土司身后,一位身着湖蓝色藏裙的少女不情愿地被推到了台前。她约莫十八九岁年纪,肌肤如高原上的新雪般白皙,一双杏眼明亮如星,却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这是我的掌上明珠,卓玛·月牙。“扎西土司慈爱地看着女儿,随即转向众人,“今日在场的未婚青年才俊,都有资格参加比武招亲。胜者,成为我的女婿!“

月牙闻言,立刻皱起秀气的眉头,红唇微启似乎想要反驳,却被父亲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她只能气鼓鼓地跺了跺脚,转身走到一旁的观礼席坐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脸不悦。

“阿爸又擅作主张!“月牙用只有身边灵儿能听到的声音抱怨道,“我才不要嫁给这些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

灵儿表妹低声劝慰:“表姐,扎西叔也是为您好。您看,台下多少青年才俊啊。“

月牙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台下跃跃欲试的年轻人们,眼中满是不屑。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掠过角落里的一个身影——那是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正安静地喝着酥油茶,似乎对即将开始的比武毫无兴趣。

“他怎么来了?桑杰表哥来了吗?“月牙眯起眼睛问道。

卓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说张宸曦啊?听说是扎西老爷,专门安排八人大轿请他来的。”

“哼,装模做样,乘火打劫!”月牙打断灵儿的话,厌恶地转过头去。

此时,比武招亲已经正式开始。四名青年率先跳上擂台,各自报上名号后便战作一团。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康巴汉子挥舞着藏刀,招式大开大合;另一名来自LS的贵族青年则使一柄细剑,身法灵动如燕。

“好!“

“打得好!“

台下喝彩声不断,月牙却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衣角上的银饰,时不时打个哈欠。

比武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四名青年各有胜负。就在最后两名选手气喘吁吁地准备决出胜负时,扎西土司突然将目光投向角落里的张宸曦。

“贡卡姆桑,“土司的声音让整个场地安静下来,“既然来了,何不下场一试?“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那个一直沉默的年轻人。张宸曦缓缓放下茶碗,抬起头来。他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容俊朗,眉目间透着几分书卷气,却又隐含锋芒。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那件看似厚重的棉袄——在灯光下隐约闪烁着金属光泽。

“既然土司相邀,晚辈自当从命。“张宸曦的声音清朗有力。他站起身,轻轻按动袖口的一个隐蔽按钮,那件“黑色厚棉袄“突然发出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如同活物般贴合在他身上,显露出机甲的真实形态。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有人惊叹,有人不屑,更多的则是好奇的议论声。

“假打!“月牙在观礼席上嗤之以鼻,“比武招亲靠的是真功夫,不是这些花里胡哨的玩具!“

张宸曦似乎听到了她的嘲讽,转头对月牙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顽皮和自信,让月牙更加恼火。

“兄弟,你有钢刀,我有铁甲,公平竞赛!请。”张宸曦轻盈地跃上擂台,对那两名已经疲惫不堪的选手抱拳行礼。

康巴汉子冷哼一声:“小子,我的宝刀削铁如泥,你这身铁皮可护不住你!”说罢挥刀直取张宸曦面门。

电光火石间,张宸曦的机甲手套亮起蓝色微光,他竟徒手接住了锋利的藏刀。金属相击发出清脆的“铮“声,火花四溅。

“什么?!”康巴汉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刀被人空手接住。

张宸曦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脚下机甲助推器突然启动,整个人如鬼魅般闪到另一名选手身前,一记漂亮的鸳鸯连环腿,将对方踢下擂台。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月牙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过是些小把戏……”她小声嘀咕,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台上那个英姿勃发的年轻人。

就在张宸曦准备接受下一位挑战者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让我来会会这位'铁皮人'!”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阴鸷的年轻人大步走来。他身着华贵的藏袍,腰间却配着一把现代手枪,与传统的装束形成鲜明对比。

“桑杰表哥!扎西德勒!”月牙惊呼出声,脸上首次露出真心的笑容。

桑杰朝月牙抛去一个自信的微笑,随即轻蔑地看向张宸曦:“表妹,看我怎么教训这个铁皮人!”

张宸曦不卑不亢地抱拳:“请多指教。”

桑杰冷哼一声,也不行礼,直接挥拳攻来。他的拳法刚猛霸道,每一击都带着呼呼风声。张宸曦沉着应对,机甲赋予他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总能恰到好处地避开或格挡。

两人交手十余回合不分胜负,台下观众看得目不转睛。月牙紧张地攥紧了裙角,不知是为谁担心。

突然,桑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假装体力不支后退几步,暗中打了个手势。霎时间,四名彪形大汉从人群中冲出,手持各式兵器向张宸曦围攻而去!

“四大金刚!”有人惊呼。

场面顿时大乱。这四人明显是桑杰事先埋伏好的帮手,此刻不顾比武规则,一齐向张宸曦发难。长刀、铁棍、流星锤、三节棍从四面八方袭来,几乎封死了张宸曦的所有退路,今天看来他是要交代在土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