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林叙白与方觉夏回到了六楼那间此前找物资被吴俊打开的住户门。
地下停车场原本就没几只丧尸，大多都成了变异犬的腹中餐，他们只好将目标转向被困在车里的丧尸。
遇到的丧尸基本都由林叙白动手解决，他已经缺阵太久了，需要借此重新找回战斗的感觉。
抵达603房间后，方觉夏利落地脱下身上的雨衣，随即叮嘱道：“你先去洗个澡，外套脱下来放在外面的衣篓里，我得做消毒处理。”
说完，她将雨衣放在盆里准备清洗，又拿出一些消毒液放在一边。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林叙白忍不住问道：“每次解决完丧尸，你都在这儿处理？”
“嗯，在这儿不会吵醒你们，变异犬也很难爬到这个高度。”方觉夏一边忙活一边抬头问，“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感觉到不适？”
林叙白扭了扭僵硬的肩颈，说：“胸口倒还好，没有感觉到不适应，就是脖子又酸又胀。”
“那是因为你这几天老是低头看书。”方觉夏说，“你先去主卧的卫生间洗澡，毛巾就挂在架子上。待会儿我来帮你按摩一下。”
主卧卫生间内，那口宽大的浴缸瞬间吸引了林叙白的目光。他打开水龙头，看着水流不断注入，直到浴缸快被盛满，便迫不及待地躺了进去。
温暖的水流轻柔地漫过全身，紧绷的神经和僵硬的肌肉逐渐松弛下来，思绪也不受控制地飘散开去。
若是在停水停电的末日环境下，城市便失去了生存的基础条件。相比之下，农村还能凭借土地实现食物和水源的自给自足。
就是不知道病毒会不会溶于水里，农村里的水源是否也是安全的。
水源……正思索着，林叙白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猛地坐直身子。
“他妈的，我们都陷入了惯性思维的误区。”
在正常社会生活中，尤其是一座内陆城市，人们出行主要依赖公路、铁路等陆路交通方式，对水路交通的依赖较少。
哪怕到了末日，所有人也还是下意识地想着寻找车辆、从公路离开，完全忽略了利用河流撤离的可能性。
“怎么了？”听到动静的方觉夏在外面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明天需要跟所有人商量。”
林叙白很想现在就把所有人一脚踹起来，但这种方式能不能行还是一个问题，所以还是决定明天再与众人商量。
“你还没有洗好吗？”方觉夏问道。
“好了！”林叙白擦干身体，套上衣服走出浴室。暖黄的台灯下，方觉夏穿着宽松睡衣坐在床边，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
她把主卧里的台灯亮度开到最低，对林叙白说道：“把上衣脱了，趴在床上。”
林叙白依言趴在床上，脸埋在被褥间，声音闷闷的：“方医生，你们临床医学专业还学按摩？
“我爸妈以前工作总累得肩颈酸痛，我就自己学了些按摩手法帮他们缓解。”
方觉夏一边解释，一边用双手拇指稳稳按住他的风池穴，其余四指自然搭在头部两侧，力度适中地按揉起来。
“你刚说的重要的事是什么？”
“我想到怎么离开城市了，但是还需要跟其他人验证一下。”
按摩的动作突然停了半秒，方觉夏追问：“什么办法？”
“走水路！”
方觉夏立即恍然大悟：“走水路确实能够很快离开城市，但是你知道哪里有船吗？而且谁也不知道水里的生物是否也会发生变异。”
“这就是我需要跟其他人验证一下的原因，江野喜欢户外活动，也许知道哪里有橡皮艇之类的东西。”林叙白顿了顿，“水路陆路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没什么区别，危险性都很大，但是走水路能让我们很快离开城市。”
“你说得对，至少比困死在这里强。”方觉夏点了点头，赞同道。
方觉夏的手指向林叙白僵硬的后背肌肉滑去，或许是因为坐在侧面的姿势让她有些疲劳，她索性坐在了林叙白的后背上，有时还会无意间让林叙白享受一次D级服务。
动作有些暧昧，不过林叙白完全没注意，他满脑子都在盘算着撤离计划——普通小河肯定不行，灾后河道说不定堆满杂物和尸体，有些司机说不定还将汽车给开进了河里。
思来想去，只有贯穿全城的清源河靠谱，水量和流速能把尸体都冲走，但是那条河距离他们最近的位置林叙白不记得了，只有等天亮把地图翻开仔细研究一番。
“好了，你活动一下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方觉夏的声音在林叙白耳边响起。林叙白翻过身，轻轻转动肩颈，活动了几下：“确实轻松不少，辛苦你了，方医生。“
方觉夏摇了摇头，接着又问道：“对了，丧尸题材的电影，有没有类似变异犬那样的变异生物？”
类似变异犬的变异生物？林叙白第一时间就想起了生化危机里的舔食者。
“我电脑里倒是有相关内容，不过不是电影，是游戏。”林叙白说，“但是电脑在楼上。”
方觉夏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才四点，时间还早，于是说道：“那我们回去吧。”
两人穿好衣服，返回七楼。他们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林叙白走进自己房间，方觉夏则去了厨房。
林叙白房间里没有桌子，他只好坐在床上，把电脑放在简易的床上电脑桌上，打开了自从末日爆发后就再也没使用过的游戏平台。
没一会儿，方觉夏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了进来，递给林叙白一杯。
“谢谢。”
看到林叙白坐在床上，方觉夏也没多说什么，脱下外套后在林叙白身边坐下。
林叙白滑动鼠标，在游戏库里找到生化危机2，双击打开，伴随着熟悉的启动音效，游戏界面缓缓展开。
等进入警察局存档的游戏画面，他才猛地想起一件糟糕的事。
“我好像没关mod……”
林叙白有些发虚，耳朵也在微微发烫。屏幕里，本该英姿飒爽的克莱尔，此刻穿着一身哥特系洛丽塔裙子。
方觉夏盯着屏幕，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上扬。她放下咖啡杯，转头看向林叙白，眼神里带着几分调侃：“我好像知道你的不完美在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