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回忆与后续

说到这蛇化诅咒的复仇机制，伊格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那时，伊格刚从懵懂中诞生苏醒，便发现一群与祂形态相似的蛇人将祂奉为神明，顶礼膜拜。

起初，伊格压根不在意这些渺小生灵的举动，更不屑于将他们作为食物。

因为那点分量，直接就入口即化了，不够塞牙缝的！

要吃，怎么说也得等他们繁衍得多一些、肥美一些吧？

然而，伊格渐渐发现，这些蛇人狂热的信仰，竟能让祂的沉眠变得更加舒适、安稳。

这奇特的感受勾起了祂一丝好奇。

伊格开始观察这群渺小的蛇人，于是祂和蛇人们建立了眷族的关系。

祂开始真正“听懂”了蛇人们对祂的赞颂——

那些“伟大的众蛇之父”、“仁慈的毒与蛇之主”、“环绕世界之蛇”之类称颂。

伊格逐渐在意起这些蛇人来。

毕竟，他们不仅虔诚地信仰祂，更重要的是——“说话又好听”！

嗯……主要是“说话好听”，那些花样百出的赞美之词，简直把祂伊格大爷捧得通体舒泰，一个字就是“爽”。

终于，伊格开始回应并庇护这些蛇人。

蛇人们欣喜若狂，为神明的垂青庇护而感动涕零。

而与伊格最为亲近的蛇人大祭司，则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父神似乎格外“偏爱”他们的各种奉承……

咳咳，是无比真诚的礼赞！这怎么能叫马屁呢？都是大实话！

于是，蛇人族群内部，对“礼赞语言艺术”的研究悄然兴起，并颇有建树。

伊格对此愈发满意。

甚至在伊格决定陷入沉睡之前，一个强烈的忧虑困扰了祂：

万一祂沉睡期间，这些“说话好听”的蛇人灭族了可怎么办？！

祂上哪儿再去找这么贴心的眷族去？

正是在这股强烈的执念驱使下，伊格意外地获得了“蛇化诅咒”的能力。

并且也是这种执念，使这种诅咒，拥有自动保护蛇人的作用。

纪渊听着眼前这条墨绿色巨蛇的叙述，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古怪：“果然，咱们这些旧日就没几个正经的……”

不过，纪渊对伊格也算有了更清晰的认知，这家伙，本质上就是条傻蛇啊。

他甚至怀疑，以后要是谁不小心惹了祂，是不是哄哄祂就好了。

同时，纪渊也更加确信：祂们这些旧日获得的部分独有能力，确实与执念息息相关，相当唯心。

比如小蜘蛛为了能多吃好吃的，而诞生的身形变化能力。

纪渊随即向伊格抛出了橄榄枝，询问祂是否愿意加入祂们。

伊格却昂起蛇头，暂时没有答应。

祂！伊格大爷！要做就做老大！等什么时候能打得过纪渊了，再加入不迟！

想着，伊格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一万两千公里、周身散发着恐怖高温，以至于脚下地面在熔化与支配权能修复间反复循环的深红巨兽，巨大的蛇躯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缩。

祂！伊格！才不屑做什么老大！

心想：“本大爷怎么说至少也要做老二吧！……”

此刻的伊格已是归心似箭。

祂无比想念那些“说话好听”的蛇人眷族。

嗯……虽然祂被毒打是也是因为他们就是了，回去后，一定要让眷族们加倍努力，想出更多、更动听的赞颂词，要不然祂就要生气了！

纪渊对伊格的选择倒不意外。

说到底，他和巴萨坦、伊塔库亚祂们如此快亲为一体，也算是吃了点时代的红利——

那时候大家都没诞生多久，也算是抱团取暖（？）了，而伊格的选择倒也正常。

且如今纪渊对支配之地也没曾经那么需要，除非能将整个原初都支配，否则提升并不会很大，没必要为了抢伊格的支配之地就和祂结下死仇。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王霸之气”，什么虎躯一震，别人就纳头就拜，这不现实。

于是纪渊退了一步，提议双方建立联系，允许双方的眷族进行交流。

伊格欣然同意，心中暗自得意：

“嘿嘿，有别的种族交流，眷族们一定能从他们那得到新灵感，想出更多好听的词儿吧？……”

——————

与此同时，在南海蛇岛更南方的海域。

一群因目睹伊格被四大巨神围殴活捉而惊恐万分、背弃了信仰的蛇人们，正艰难地跨越相对较小的南海海域，向着更南方的南洲大陆逃亡。

他们的目标，是族人曾经探索发现的一处神秘沼泽深渊——那里，或许有新的神明愿意庇护他们。

毕竟，有族人曾活着从那里归来，说明并非绝路。

据那些探索的蛇人描述，沼泽深渊中的神明身形矮胖臃肿，腹部浑圆如鼓。

祂的头颅怪异，形似某种扭曲的蟾蜍，而非威严的神明。

短而杂乱的毛发覆盖全身，使其看上去既像蝙蝠又似树懒（原初星上类似的生物）。

一对浑圆的眼球总是半睁半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肥厚的嘴唇间不时吐露着怪异的舌尖。

虽然形象骇人，但祂似乎对蛇人还算友善……

嗯，至少，族人没逝，有着父神庇护目睹神之后，只是半疯半清醒。

另一边，伊格终于回到了祂心心念念的蛇人身边。

听着蛇人们一如既往、甚至因祂“凯旋”而更加狂热的信仰呼喊。

伊格感受着蛇人们因得知能与“深红主神”眷族交流，而迸发出的、更加澎湃的礼赞激情。

什么“伟大的父神智慧广阔无边，肯定是为我等眷族故意创造机会与其他神交流的……”之类的新话层出不穷。

伊格瞬间将之前被揍的“小插曲”抛到了九霄云外。

祂甚至觉得，挨那顿打……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

而伊塔库亚、巴萨坦、修德梅尔则是回归了祂们的支配之地。

伊塔库亚打算亲眼看看眷族和支配之地如今的情况。

修德梅尔则是召回了一部分荒原南方黑土平原的一部分钻地蠕虫，打算研究一下怎样让他们跟上各族发展的脚步。

巴萨坦心中也挂念着西海的眷族们。

同时，祂留在西海，也算是对另一半海域的“克总”（克苏鲁）保持警戒，以防那家伙突然苏醒犯病，跑到深潜者和各族的战场上无差别“一把抓住，顷刻炼化”，去吃啥补啥，来让祂那残缺的脑子更灵光些。

唯有小蜘蛛没有立刻返回水晶之森。

小蜘蛛缩小了身形，稳稳趴在纪渊的肩头，眨巴着那漆黑月亮般的眼睛，神念之音充满了迫不及待的渴望：

“阿渊！阿渊！现在终于没事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找‘银汞’啦？”说着，晶莹的口水仿佛都要流出来了。

纪渊低头，看着小蜘蛛那副“馋虫上脑、快要急哭”的模样，也是不由发笑。

真是苦了孩子，心心念念好久，结果事情接二连三，轻重缓急之下，拖到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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