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那慢悠悠的能量球终究是降临到了七锦的头上,刹那间,风云滚动,强横的风能量暴涌而出,方圆十米之内的花草树木倒飞而出。
“啊!你个该死的老家伙!”七锦那巨大的头颅上已遍布鲜血,一双猩红的眼珠瞪着漆贤。七锦自然知道这一招的威力巨大,开玩笑,地品灵术在偏远大陆上可是凤毛麟角版的存在,倘若外界得知这里的私塾老师拥有着这等灵术,恐怕不过几日便会有成百上千的修士杀回来。
不过真要来,漆贤也会让他们身首异处。
七锦疯狂调动天地灵气进入身体,最终凝结出一层七彩的薄膜附在身体表面,看似这保护层薄如蝉翼,实际上以一名筑基修士动用全身灵气释放攻击也不能撼动丝毫。
将近十分钟后,风暴才渐渐停歇,看着风暴中心一片狼藉的场景,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狼狈不堪的模糊七彩人型。
“呵呵…老混蛋,我收拾不了你,还收拾不了你旁边的那个小屁孩吗!”七锦猛然间从水中冲出,眨眼间便出现在了刘弦的身后。
“嘿嘿,老家伙,纵使你修为通天,可你能护住这小子吗?哈哈哈!”七锦一脸狞笑。
“你!”漆贤脸色十分难看,他将刘弦带到此处本身是想将这锦鲤镇压封入其体内,锦鲤作恶多端已有多时,恰巧刘弦在今日跟这锦鲤有一面之缘,相比于一个陌生人,刘弦将其收服必定更加容易。
可如今的情况已经超出他的预料,或许他应该将其直接抹杀,而不是以私心将锦鲤封入刘弦的体内。
“倘若我为巅峰时期,尔等连呼吸的资格都没有!”漆贤心中出现了一抹愠怒。
当七锦欲一掌拍死刘弦时,漆贤身形一动,其体内灵气大肆蔓延而出,而在漆贤的威压之下,七锦的速度也慢上了几分。
灵气悠悠而出,将七锦的身形包裹而入,但七锦那迅猛的速度依然是不可能强行将其停下,最终将七锦压缩成一开始的小锦鲤模样,而那小锦鲤也在其惯性之下嗖的冲进了刘弦的腹中。
刹那间,天地沉寂下来。
漆贤随手将破坏的场地修复,又将王麻子小老婆的尸体收入其戒指之中。
由于战斗的结束,附近又变得生机盎然起来。仿佛刚才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
“漆老师,好了吗?”刘弦有些兴致不高。
“好了好了,耐心一点。”漆贤脸上的凝重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儒雅的笑容。
“我与这锦鲤的战斗必将引来一些不速之客得注意,而刘弦必定会是他们的抓捕对象,说来一切都怪我,没想到那锦鲤的实力更上一层楼…”漆贤心中有些愧疚。
“看来在刘弦不能完全控制体内锦鲤之前,都不能让其回到村子了…”
夜雨如丝,泥径微明,一位教书人狭伞徐行。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嘎吱…”古老的木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张苍老的面貌。
“哎呀?漆先生?这么晚了,您来干嘛?莫不是我这孙子又调皮捣蛋了,我现在就去收拾他!”李大娘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的,事情有些多,恐怕一时半会讲不完。”漆贤将纸伞抖了一抖。
纸伞一斜,抖落半盏秋雨。
“那漆先生进来说吧,老刘!漆先生来了,还不快来招待!”李大娘转身对着里面吼道。
油灯在充满古朴气息的桌子上轻轻摇荡,将人影投在了石墙上,屋外秋雨淅沥,不时有着雨滴从茅檐滚落,纸伞斜倚门边,水珠顺着伞骨滴成了一条细线。
“漆先生,究竟是何事呢?”刘大爷脸色凝重,似乎已经猜到了是其孙子出了事情。
漆贤轻轻叹了一口气,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这也不能怪漆先生您,倘若那鲤鱼能够为弦儿所用,那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刘大爷面色有些凝重,显然这里的居民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刘弦身体孱弱,三年之内若其不能将那鲤鱼的封印缓缓解开,那么他一定会…”“会爆体而亡。”刘大爷出言打断了漆贤未说出口的话语。
“所以我决定分出自己的一缕分身带着刘弦出去游历,至少在其不能自护之前,分身都会跟着他。”漆贤一脸歉意。
“漆先生具体是想什么时候带走弦儿?”沉寂良久的刘大爷说道。
“我想就明天晚上吧,那鲤鱼夜晚并不活跃,我先设法将刘弦体内的封印加固,而后就由分身带着他外出修行。”漆贤脸色凝重地说道。
“好,漆先生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弦儿啊!”在一旁从未说话的李大娘突然说道,其眼眶微红。
“刘大爷,李大娘,你们放心,我必定会保护好他。”
青石板路泛着水光,先生撑着油纸伞在巷间穿行。伞沿不断滚落雨珠,打湿了半旧的长衫下摆。拐角处一阵冷风袭来,他紧了紧衣襟,伞面被吹得微微发颤。
“刘弦,你要坚强啊…”
第二天早上。
“刘弦,你就是个没有爹娘的野孩子哈哈哈!”不用眼看也知道,这必定是村长家的傻儿子李二狗。
“狗仗人势罢了!”刘弦默默忍住心中的怒火,人家爸爸可是村长,倘若我跟他扭打起来,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刘弦自记事起就没有见过爸爸妈妈,这么多年来也已经习惯了,不过即使如此,一想到人家可以炫耀依赖自己的父母,眼眶也就不自主的红了起来。
“呦呦呦,小哭包要哭啦?果然啊,没爹没娘的人,就是懦弱,爱哭包!”李二狗的声音充斥在私塾之中,每个人都能听见。
刘弦抹了抹眼泪鼻涕,正想冲出私塾,突然感觉腹中炎热异常。
“小鬼,你就这么忍心被他嘲笑?”一声浑厚的声音从刘弦脑中响起。
“我…”刘弦有些犹豫。
“没关系,你只需把身体交给我,我马上就能让他们付出代价,被别人这么侮辱自己的家人,难道你不想让他把耻辱还回来吗?”
刘弦本想拒绝,可是脑中一片晕眩,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刻,而私塾一片狼籍。
“痛痛痛!发生什么事了?我记得身体里有个声音叫我去报复他,然后…”刘弦揉着脑袋,低声说道。
“刘弦,你且跟着我,我有话对你说。”刘弦抬头望去,只见漆贤一脸儒雅的对着刘弦微笑,不过这微笑也带有一些苦涩。
先生与学生并肩行至石桥,青石板上足音轻响。暮色中,流水无声,两人默立桥心,看残阳将影子投在斑驳的栏杆上。一尾红鲤忽然跃出水面。
“你可知我当时为何叫你随我前往这桥吗?”漆贤率先打破沉寂。
“先生,学生或许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那体内的东西?”刘弦醒来之际,便大约猜测到了这私塾一片狼藉的原因,是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在作妖,而阻止自己的人,也只有漆先生了。
“所以我想带你出去游历,必须帮你控制住它。跟你家里人也说好了,你身体里的东西,回头我再详细说明。”漆贤郑重的说道。
“先生我们何时出发?”刘弦的情绪有点低落,自身只是一个孩子,可却在这么小的年纪却要离开家前往遥远的他乡。”
“现在。”